眼前的女人可謂放著好日子不過,自己偏偏往地獄門裏麵闖。最近地下拍賣會,這是日益火爆的時候,特別缺貨,尤其是缺少品相好的貨色。
憑她這個俏麗無雙的麵容,婀娜有致的身材,如果好好梳洗打扮,裝飾一番,一定可以拍賣出個好價錢。
這個會所可不是講理的地方,而是黑吃黑,唯利是圖的所在。到了這裏來,人隻有兩個身份,要不然就是當客人,參加拍賣會買人;要不然,就是當貨品,等著被賣。
這個時候,那幾個被鍾睿瑤給撞倒的富婆才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站起來。她們被氣得臉色通紅,渾身肥肉亂顫。
“你們等著!”她們露胳膊挽袖子,怒氣衝衝地從一邊闖了過來,“我們要動手打她,出出氣,然後再歸你們處理。”
她們被撞倒了,也沒有看到鍾睿瑤痛哭流涕地跪地認錯,簡簡單單地丟下了“對不起”三個字而已。
她們都是自持很有身份和麵子的人,這麼當眾一摔,感到頗為丟臉,無論如何也不能那麼輕易地就放過鍾睿瑤。
這個女人,比脂肪罐子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年輕、漂亮、魅力、苗條,如此完美的女人,可以說就是上帝故意設置出來的,跟她們作對的天敵。現場中,這些男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分出一星半點的注意力落在她們的身上,此情此景讓她們心中冒著嫉妒的火焰
“這個女人……我們還想要個好價格呢,如果破相了,恐怕……”
在會所中,人的價值基本是靠著一張臉。有個漂亮的臉蛋兒,那就是拍賣高起價的保證。這幾個重口女富婆可是會所的老客,經常會花大價錢在拍賣場中買下來麵目清秀的男人,帶回去後盡興娛樂。所以,是得罪不起的。
保安跟她們說話,都是陪著笑容的。
“你們今天沒有拍我們感興趣的貨,但這個貨我們要了。”幾個富婆今天決定改改口味兒,不要男人了,而選個女人。
她那張美麗的麵龐,對男人來說是百年不遇的尤物紅顏,但對幾個富婆來說,卻是象征著邪惡與狐媚。
這麼完美無暇的臉龐,這麼黑白靈動的眼眸,這麼紅潤豐盈的唇瓣,如果都在棍棒和刀子的重擊下,血肉翻飛,爛成一攤,任由這個女人哀嚎和痛苦,那將是一件多麼令人振奮和激動的事情啊。
一想到了,自己可以親手毀掉這樣美麗的麵孔,這幾個富婆眼中放出狠毒和變態的凶光,下巴上的肥肉都跟著在不停抖動。
她們從旁人手中接過來了棍子和刀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朝著鍾睿瑤一步一步地逼近過去。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鍾睿瑤放下了胳膊,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身軀,顫抖著,哀求著。
可憐,這當然隻是她擺出來的假象,而實際上她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配槍。
雖然她也明知道,麵對這麼多的人,自己開槍射擊,也未必能夠殺出重圍,但是如今情勢危機,她別無選擇,如果再不絕地反擊,隻怕真的要被這些變態的女人給虐死了。
大不了就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讓死亡痛快地降臨,也絕不能活著落到他們的手中,讓身體承受那些無法想象的痛苦。
“一、二……”她眼看著那幾個富婆朝著自己逼近,心裏默數到三,她便拔槍射擊了。
不管自己最後結果如何,反正打死一個人,就是夠本兒,打死兩個人,就多賺了一條人命。
“有話好好說,這麼劍拔弩張的,又是何必呢?”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如同秋天中纏綿淅瀝的雨滴一樣,從天而降,飄落下來,在氣氛緊張,一觸即發的大廳中回蕩。
一個欣長修拔的影子,從圓柱後麵飛身出來,仿佛一隻蒼鷹那般穩穩地落在了鍾睿瑤的身前。
鍾睿瑤抬眸一看,壓低的帽子,精致的麵容,金絲眼鏡,還有上唇處一抹標誌性的八字胡子,沒有錯,這個突兀出現的男人,就是剛才自己無意中在酒吧中撞到的男人。
濃鬱的煙草味道,混合著男人特有的體香,從他魁梧昂藏的軀體上飄散出來。
“你沒有被嚇到,老婆?”方令濤轉回頭,側臉上掛著一絲戲虐狡黠的笑容,淡淡地問背後的鍾睿瑤。
她的臉上一紅,她知道他這個話是承接著自己說話的前文而來。
自己那時是臨時編了個借口,說闖進來找男人的,不想,如今真的有人自願來扮演假老公,跳出來保護自己。
“你出現了,我就不害怕了。”她尷尬地回答,同時心裏暗中鬆了一口氣,已經摸到配槍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至少從目前情況看起來,這個男人好像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自己同他配合一下,應付了這個危機的場麵才好。
“老婆,你究竟有多麼愛我,我才離開你這麼一小會兒,你就想我想得受不了了,跑出來找我。”方令濤伸手將她給拉到了身邊,非常自然地抬起胳膊,將她那柔軟的嬌軀攬到了懷中,讓她的頭靠攏到了自己胸口。
他垂下目光,洞若觀火,將她臉上的難堪和羞澀給一覽無遺。
他感到心裏好笑。
這不能說是自己刻意地占她的便宜,應該說這個便宜是她特別給奉送出來的,自己不占白不占啊。
真是沒有想到,今生今世有這麼機會,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大庭廣眾之下,親親密密地喊她老婆,而她開口應承,還不能拒絕。
他非常享受這個情形,他甚至有種貪婪的感覺,如果這一切不是因為情形所迫,如果這不是兩人假意地相互配合,而一切是真實的、長久的,那麼該多麼地美好。
“我們現在趕緊離開吧,有話回家再說。”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溫柔地開腔回應。從表麵上看,是兩人非常親昵的互動,但是,隻有她心裏明白,自己的腰扭得多麼酸,脖子彎得多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