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趕緊跟奎哥撇清關係才好,你要知道,他現在也是窮途末路了。”鍾睿瑤將腦後的秀發撩到了一邊兒,露出了一個淒美的笑容,“我原本以為他在道上這麼多年,那些積蓄足夠我兩個享受後半生了,誰料到,他就是個勾三搭四脾性,永遠也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沉下心來。”
陸淮寧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但隨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激將法。
果然,這個奎嫂因為喝了酒,神智有些模糊,判斷不夠準確。再加上,她跟鍾睿瑤剛才就有不愉快。
所以她立刻就中計了。
奎哥逃跑了這麼長時間,隻是偶爾才偷偷地露小麵,跑到這裏跟自己會上一會。她就不相信了,奎哥這樣的色中餓鬼,能夠管住自己襠下那二兩臭肉,不去跟別的女人勾搭成奸。
隻是,她沒有料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漂亮情婦,跑到自己的酒吧中,公開把事情給說穿了。
即便她跟奎哥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隻是一個為色,一個為財的互相利用而已。但每個女人都有強烈的嫉妒心啊,她哪裏能夠容下這樣的挑釁。
“這個臭不要臉的王八蛋,我要跟他拚了,以後也不得好死的東西。”奎嫂用手指戳著地麵,開始咒罵。
“奎哥,他藏在哪裏?這樣忘恩負義的男人,連我都看不慣了。你告訴我,我去滅了他。”陸淮寧在一邊不失時機地插言誘導著。“
“陸先生,那個喪良心的如今是連我都瞞著,藏身的地方隔三差五就變一次,卻從來不告訴我具體地方。隻是他缺東少西的時候,才會像幽魂一樣地跑到酒吧來見我。”奎嫂這個時候還以為陸淮寧是一片好心呢,把實話都給抱怨出來了。
陸淮寧跟鍾睿瑤彼此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同樣的失望。雖然可以確定了,這個奎嫂跟奎哥之間有一腿,但是如今看來,這個線索毫無用處。
看來這個奎哥還真是心機深,連自己的情婦都時刻防備著。
“陸先生,如今世道不好,我們這樣的生意很艱難。你能來這來多照顧我的生意,我把您視為再生父母啊。”奎嫂的年紀比陸淮寧要長出來一塊呢。
但是,為了討好陸淮寧,她也顧不得更多了,肉麻兮兮地喊陸淮寧為長輩。
“也沒有什麼,以後有空我再來就是了。”陸淮寧對奎嫂這麼生硬地吹捧,顯然也不太適應,神情淡淡地回答道。
他想著帶鍾睿瑤兩個人趕緊走。
“陸先生,我這裏本小利薄,您一時大展神威,把我那個門給踢碎了,您一定要可憐可憐我啊。”直到這個時候奎嫂才露出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來她是怕陸淮寧跑了,沒有人賠償那包房中的損失。
“一萬塊夠了吧。”陸淮寧對著保鏢一使眼色,後者從衣兜裏麵掏出了一摞子鈔票。
“夠了,夠了。”奎嫂看到了這些錢,真比看到她的父母還熱情,眉開眼笑地把錢摟到胸前,不肯放手。
“我送您出門。”
盡管有一堆保鏢簇擁在陸淮寧和鍾睿瑤的身邊,根本不需要奎嫂引路。但這個當媽咪的人,極為機靈勢力,她點頭哈腰地在前麵引路。
鍾睿瑤腳上還沒有鞋子呢,她雙手摟著陸淮寧的脖子,被他擁在寬厚的懷抱中,宛如一位嬌貴的公主一樣地,緩緩地通過酒吧的走廊。
酒吧中的那些陪酒的公主們,都紛紛地伸著脖子朝這邊看。對著鍾睿瑤獲得陸淮寧這般的寵愛與嗬護,簡直嫉妒得要命。
等到經過了那個被陸淮寧砸壞門的包房時候,鍾睿瑤才想起來,在包房裏麵還扣著一個男人呢。
雖然說他不是奎哥,但也不什麼好人,需要找警察過來,把這個人給帶走才行。
因此,她把嘴貼到了陸淮寧的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這時,陸淮寧也才想起來這事。
他對奎嫂說,“這房裏麵有個人,讓我給扣起來了,一會兒你想著把他交給警察吧。”
奎嫂是個什麼人物,她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剛才陸淮寧之所以會把包房的門給砸開了,是因為跟別人發生了爭執。
“陸先生,您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會有不長眼睛的惹你不快。他對您不恭敬,就是跟我不對付。不用等一會兒了,我現在就把他帶出去送到局子裏麵去。”她本來就急於在陸淮寧麵前賣好,擼起兩隻袖子,徑直衝了進屋中。
屋子中果然有個人在,靠在牆邊兒,一看身影就是個男人。
這奎嫂也沒有多想,她本來就是喝多了,頗有醉意,因此抬起手了,照著男人的臉就是狠抽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的手被震得發疼。
疼痛令奎嫂的醉意驅散了不少,她的朦朧模糊的視野也澄清了不少。
她凝神朝眼前的人仔細一看,卻不由自主地發出來一聲驚呼。
“奎哥!怎麼會是你?”她一下子將被打的男人給抱了起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經久不見的情夫,獨眼龍奎哥。
這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嗚嗚地發出狗一樣的哀鳴聲。這時,她才發現原來男人的嘴巴裏麵堵得嚴嚴實實的,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她伸手將堵著奎哥嘴巴的東西給拽了出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隻一次性拖鞋。而且,平時奎哥為了掩飾自己的缺陷,總是帶著一隻高仿真的義眼,今天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那隻假眼也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個黑乎乎的眼眶,看起來,讓人感到害怕呢。
“呸呸。”奎哥這時嘴巴才算是重新恢複了自由,他連接著往地上吐了好幾口口水。
這隻一次性拖鞋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倒黴鬼穿過,臭不可聞。
“你又喝多了吧,不馬上把我給救下來,還打我耳光幹什麼?”奎哥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兒,就明白,自己的老相好酒癮又發作了。
“你到了酒吧裏麵也不事先告訴我下,你怎麼還被人給綁起來了?”奎嫂一看,他的手臂是被手銬子給拷住了,跟一根鐵管子綁在了一處,自己沒有鑰匙,竟然無法開解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