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中的小夥伴兒們頓時都看傻眼了。
鍾巡艦的臉紅得就好像是一隻熟透的番茄,紅潤的汁液差點就要噴薄出來了。
琳達柔嫩的小嘴巴,就好像是兩片顫巍巍的花瓣一樣,吻在他的臉上,跟媽咪所給予他的那種充滿慈愛、溫潤的吻感覺完全不同。
“你在幹什麼?”鍾巡艦捂著自己的臉頰,對琳達發出了質問。他感覺自己很是丟臉,居然就這麼樣地被一個女生給強吻了。
“我喜歡你,這不是很正常麼?”琳達雙肩一聳,表示莫名其妙。在她的國家中,親吻是一種正常禮儀的表達方式,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給他一個吻表示心意。
她要經常在家裏這麼親吻爸比和媽咪,他們都歡喜得不得了,說她是小天使呢。可是沒有想到,鍾巡艦對此卻有這麼大的反應。
“當然不正常。”鍾巡艦哭笑不得,他在國外生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理解琳達那顆單純的心靈中的想法。但這裏不是國外,而是京都,吻的含義絕不僅僅是禮儀,而是有更深層次的內涵。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反正你以後不能再吻我了。”具體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內涵,鍾巡艦自己也是搞不清,他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向琳達說。
“我爸比是男的,我媽咪是女的,可是他們經常親吻的。”琳達真是童言無忌,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其實這也是東西方的價值觀念有所不同,在西方的家庭中,夫妻雙方當著孩子的麵擁抱親吻是很正常的行為。而在東方保守的家庭氛圍中,夫妻雙方基本是毫無肢體接觸。
“因為你爸爸跟媽媽結婚了。”鍾巡艦很想把話跟琳達解釋清楚,結果反而把自己陷到了尷尬中。
“那我們也可以結婚啊。”琳達笑眯眯地看著他,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彎得好像是小月亮。
“我們還太小了。”兩個小娃娃年齡加到一起還不到十歲,談結婚?OMG.
“那有什麼啊,終於有天我們會長大的。”
“呃……”鍾巡艦這時才發現,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平時虐穆朗皓跟玩一樣的,結果到了這個女孩子的麵前,他卻是潰不成軍了。幸虧這樣的場景沒有被穆叔叔看見,否則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付諸東流了。
“咱們能不能先把下禮拜三的事情給說定了,你到底會不會幫我?”
“沒有問題。”琳達咯咯地輕笑著,比劃了一個OK的動作。
唉,自己不僅付出了那麼多的糖果,還要付出色相,才把這群盟軍給搞定,這代價也是不小啊。
孩子們正在這裏又吃又笑又鬧的時候,幼稚園的老師推門走進了教室中,這一天內容豐富幼教課程由此開始了。
但這些課程對鍾巡艦來說,就太過淺顯了,他搖頭一歎,從背包裏麵將《西域征戰記》給拿了出來,一邊打著嗬欠,一邊無聊地翻了起來。
窗外陽光明媚,照到人的身上,又暖又柔,很容易讓人產生懶洋洋的感覺。
不止是鍾巡艦在打哈欠,幾乎是在同此時候,在幾十公裏之外的京都軍區,他的媽咪鍾睿瑤也在打哈欠。
但是她這樣失禮的舉動,別人卻看不到,因為怕別人瞧到她的臉孔,鍾睿瑤找了一塊圍巾將臉給圍了起來,就仿佛是個蒙麵的夜行女俠那樣。這樣的打扮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在劇組中,大家都是混文藝圈的人,都很講求標新立異,個性獨立,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也許在很多粉絲萌妹兒看來,她們的偶像穆朗皓穿上了特種兵的軍裝後,更顯得風姿綽約,帥酷無邊,但是,落在鍾睿瑤這樣的專業人士的眼裏,就是感覺造型師給這家夥設計的一身行頭,純屬是為了裝叉而來,根本不符合實際生活或者作戰的需要。
居然還在特種兵的腰間掛了兩條鏈子,這樣的非主流打扮,如果真是放到了軍隊中,估計長官是不會讓你活過廣告時間的。
但是,穆朗皓所飾演的是男豬腳,所以他不僅獲得好好的,還按照劇本要求,一路開著外掛,大殺四方。
這樣的劇情和拍攝,把鍾睿瑤給毒得不要不要的。
於是,決定離開拍攝現場,到外麵轉一轉。
其實,準確地說,她是想偷空找個角落,好好地睡上一覺,而不想被人,尤其是被穆朗皓給發覺。
五年過去了,京都軍區這裏的景物依舊,不誇張地說,她即便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丟的。所以她很輕鬆地就找到了一塊兒又蔭涼又通風的地方。
她背靠著牆壁坐下來,用手托著自己的香腮。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當她身在嘈雜、混亂的拍攝現場時,反而感覺困意濃重。而到了此時,她來到這個僻靜的角落中,卻反而感覺耳邊甚至是自己的心靈有種空蕩蕩的感覺,竟然睡不著了。
抬眼望去,目力所及之處,草木如茵,她曾經灑下無數汗水淚水的跑道、訓練館、遊泳池都還跟從前一模一樣,仿佛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鍾睿瑤視野頓時模糊了,湧出來白蒙蒙的霧氣。
她抬手正要將麵紗給揭開,卻忽然看到有一對男女出現在自己身旁不遠的一條路上。
他們親密地挽在一起。女人穿著白色的大褂,身材高挑,曲線曼妙。她黑色的如同瀑布一樣的長發垂落下來,她如同霜雪那樣潔白的麵頰,好看的眉眼,從中顯露出來。
而她手挽著的男人修拔欣長,玉麵俊顏,帥氣的軍裝穿著他的身上,是那麼貼合。他肩上的銜章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無比燦爛的金光。
“淮寧,成衣店今天給我拉了電話,說禮服都已經趕出來了,讓我們下班後過去試穿下。如果哪裏不合適,還可以及時修改,要不然,就耽誤到了周三的訂婚宴了。”
白薇轉頭看著身邊的陸淮寧,帶著期許地問,她眼睛中是含情脈脈,嘴角掛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剩下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淮寧又是怎麼回答,而兩人又是如何走遠的,鍾睿瑤已經毫無覺察了。
她站在那裏,如同被雷擊過一樣,全身僵硬,心痛如絞。
他們周三就要舉辦訂婚宴了。
原來這便是陸淮寧迫不及待,申請法院認定自己為失蹤死亡人口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