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這個高爾夫球場看起來,清新悠閑,有著一股歲月緩慢流逝的味道。但是,到了晚上,這裏卻顯出一股空曠、淒涼的感覺。
方令濤坐在車子中,凝眸看著車子前方的夜色,嘴角魅惑地勾起絕佳好看的角度,在他如同玉一樣的手指中,一如既往地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煙。
他知道,自己正在距離鍾睿瑤越來越近了。
這個女人不知道認命,自己對她那麼寵愛,把她像王後一般地供養,可她還是要逃走。
能成功?這是胡鬧。
在他身邊,她插翅難飛。
這個女人的心腸真是鐵石做成的,自己的甜言蜜語,或者殷勤致意,都無法打動她的心靈。
那麼就走他以前最擅長的路線,不用浪費一個字,直接用肢體語言說話。
現在自己把她從巴鬆手裏給要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推倒在那張大床上,恣意地、任性地在她身上去消耗掉日日夜夜。
方令濤曾經在腦海中,無數地幻想過這樣銷魂極致的快樂,他決心,馬上把它轉化為現實。
“怎麼還沒有到?”他不滿地看了一眼,開車的手下人。
“馬上,應該就在這附近。”因為要隱匿蹤影,不被鍾睿瑤提前發覺,所以方令濤命令開車人關掉車燈,完全在黑夜中潛行。
沒有燈光的照明,而且,隻是大致知道巴鬆的位置,司機開車也感覺到比較困難,他隻能摸索著卻前進,用目光極力去搜索。
“快來啊,這個女人在這裏!”
突兀地,巴鬆的聲音在車子的左前方響起來。
方令濤馬上就從這呼聲中察覺到了巴鬆這邊的事態,一定是非常嚴峻而緊急的。
他果斷地命令,打開車燈,全速開過去。
距離並不遠,幾秒的時間,他的車子就已經開到了這裏。
但是,依然晚了一步。
隻見巴鬆撲倒在草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後頸,臉上沾染著泥土,惶恐無措的樣子。地上有一道嶄新的車轍,從這裏向北延伸過去。
“一個穿著黑衣服,帶著麵罩的男人打倒了我,帶著那個女人,開著車子朝那邊跑了。”那一下沉重的打擊,讓巴鬆到現在都感到頭昏腦漲。
方令濤眉頭深皺,精致唯美的五官緊緊繃著,他搞不懂,這個半道殺出來的男人,是什麼角色,他為什麼要把鍾睿瑤給劫走。
“我也不知道,對了,我聽到那個女人喊他叫陸淮寧。”巴鬆也不會了解這些恩怨情仇的根由來曆,他就是知道,這個女人走了,一大筆本來可以到自己賬戶上的錢也就跟著飛了。他懊悔、暴躁、痛恨,那個女人喊出陸淮寧三個字,他瞬間就記住了這個名字,就是這個男人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陸淮寧?”
方令濤黑色眼眸中升起了一團令人恐懼的寒氣,他從牙縫擠出了這三個字。這是最讓他頭疼,也最讓他掛念的對手,兩人一別多年後,如今,在這個宿命般的夜晚,再度重逢了。
見麵的方式並不夠友好,而是充滿了殺意和暴力的味道。
“就讓我親手殺掉你吧。”方令濤惡狠狠地說,他抽出了一支槍,將子彈上了膛。他帶著人返回到了車子上,開著車子,按照巴鬆鎖指的方向迅速開去。
陸淮寧坐在駕駛室中,雙目緊張地盯著後視鏡,據他目測,在不遠的地方,隱約有一輛車子追了過來。
不用說,這個車子一定是方令濤那夥人來追殺他們兩個的。
“我好難受,我很渴。”在片刻的清醒過後,鍾睿瑤的神智似乎又陷落到了迷蒙的狀態了。她有些語無倫次,同時,煩躁不耐地將自己的衣襟上的扣子給扯開了。
陸淮寧瞥了一眼,看到從衣襟開口處顯露出的誘人風情,差點令他不能自持。不過,現在並是不他們兩個重逢團圓,恣意親密的時候,而是後麵有追兵殺手,倉皇逃命的路上。
“鍾睿瑤,我是陸淮寧,你保持冷靜,不要亂來。”他感覺到了,她應該是別人給灌了什麼東西,所以神情迷離,恍惚不已。他提高了聲調,用嚴厲的語氣來提醒她。
聽到了這話,她的身體一凜,似乎神智清醒了幾秒鍾,確認到了如今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陸淮寧,但,這樣的清醒不過是幾秒而已,隨後,藥物的作用再次將她的意識給淹沒起來。
她發出了如同夢囈一般混沌,而淩亂的話語。
陸淮寧心中焦急,如果是有可能的話,他應該首先帶著她去到醫院才可以,但是,現在這隻能是停留在他腦海中的一個想法而已了。
就在此時,“啪”地一聲槍響,車子左側的後視鏡應聲而碎。
陸淮寧本能地扶著方向盤一低頭。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車子的前玻璃窗,還有側麵的車窗,已經出現了無數道的裂痕。
他無暇顧及自己的安危,轉頭來問鍾睿瑤:“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可是,她麵色通紅,不安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顯示出極度的煩躁。
陸淮寧伸手抽出了手槍,朝著後麵,果斷地開槍還擊。
這樣的還擊,他並沒有精準地瞄準,隻是憑借著一種感覺而已。
但是,這樣的射擊卻很有效果,就看到跟在他後麵緊追不舍的車子如同喝醉酒的酒鬼一樣了,突然偏離了路線,朝一邊傾斜過去。
這就大大延緩了對方追擊的進程。
方令濤坐在副駕駛中,就感到他的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車子偏離了正常的行進路線。
他知道大事不好,轉頭一看,果然是司機中彈了,他的雙手被陸淮寧所射擊來的子彈給打傷了,鮮血淋漓的。
眼見得,自己的車速明顯放緩下來,而陸淮寧的車子愈來愈遠了。方令濤的心中不由得急切萬分,他一下子打開了車門,順勢一推,將受傷的屬下給推了出去!
他自己則身子一扭,用極快的速度坐到了司機的位置上。
他用力一扳方向盤,將車頭給調整到了,同時,腳下踩了油門。
這輛車子在換了駕駛員之後,就如同更換了主人的魔獸一樣,帶著淩厲的咆哮聲,一躍而起,用更快地速度,朝著陸淮寧的車子重新撲了過去。
從車子的性能上來說,陸淮寧所駕出的車子,是從巴鬆手中搶來的,雖然也是名車,性能良好,但畢竟是日常民用的車子。但是,方令濤現在所開的車子,卻完全不同,從外表上看,它是一輛普通的越野吉普,但是,它內部的發動機等零部件,都已經被更改過後了,全部用頂尖悍馬零件所代替。
可以說,它是一輛帶著偽裝的軍車。
如今,方令濤的手下,它更是煥發出來些深不可測的性能潛力,在夜色中,如同出籠的老虎一樣,朝著前麵的車子步步緊逼。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方令濤可以看到了前麵那輛車子的輪廓,而且,還能隱約可見到,車子內部有兩個人影在晃動。
不用說,一個是鍾睿瑤,而另一個正是自己的死敵,陸淮寧。
“我們就給它來一下子吧。”這時,在車子後排坐,方令濤的兩名手下拿出一個火箭筒,朝著前麵的車子瞄準。
這樣的距離下,一個火箭筒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輛小車炸成一堆破銅爛鐵。
“不行,那樣會傷到她。”方令濤回頭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製止了他們魯莽的行為。
這個辦法玉石俱焚。陸淮寧死,他固然高興,但是,他卻舍不得傷及鍾睿瑤一絲一毫。
方令濤拿出了手槍,瞄準後,對著前麵的車子開火了。
槍聲過後,就看到前麵的車子輪胎好像氣球一樣炸開了,瞬間就癟了下去。車子無力朝旁邊一歪,被迫停了下來。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輪到我們親自動手了。一定要殺了陸淮寧。”方令濤得意而凶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