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鍾睿瑤的身形朝水中一躍,不過是個假動作而已,其實,她才不要去死呢。
當這個兩個男人的手快要夠到她衣襟的時候,就看到鍾睿瑤使出了一招女子防身術當中的“反手小擒拿”,手腕一轉,扣到了兩個男人的脈門處。她借力使力,巧妙地利用了兩個男人自身奔跑的慣性,手臂上稍微用力一帶,就聽到“噗通”“噗通”兩聲,伴隨著巨大的水花,兩個男人已經被她給推到了人工湖中。
“救命啊。”因為驚慌,兩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男人,瞬間成了狼狽的落水狗。
這樣的聲音,在寂靜無邊的夜色中,聽起來極為清晰,鍾睿瑤警惕地抬起頭,看著不遠的地方,那座曾經關押過自己的別墅。這下子要是打草驚蛇,方令濤把手下都給派了出來,自己恐怕就要再次陷落到他的手中了。
她當下不敢再多停留,立刻轉身,朝著遠處奮力跑去。
她本來對這裏的地形就不清楚,再加上如今這裏是夜色覆蓋,她就是沒頭沒腦,任著自己的腳步,能跑多遠就是多遠了。
這時,她感到渾身滾燙,汗出如雨,氣喘籲籲,腳步有些發飄。
狀況好像有些不對頭。
現在她跑出來的距離也不到五千米,按照她的體力儲備來說,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束強光從她的身後照了過來,同時,伴隨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響起。
壞了,被發現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朝著一轉身,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灼目的光芒,將她的視野全部填滿,搞得她無法睜開眼睛。
車子上的人隨後,將遠光車燈給關閉掉了,改成了近光車燈。
“哦,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從車子上走下來了一個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五短身材,地中海的發型。從他的長相和生硬奇怪的說話腔調中,可以很容易地判斷出來,他不是本國人,而是外國人。
鍾睿瑤的心這才重新回到了胸膛,隻要他不是方令濤那一夥人,那麼對自己來說,就沒有危險。
“能幫我打電話報警一下麼,我是被壞人給劫持過來的。”鍾睿瑤現在可是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急需有個電話
隻要能把她所處的方位,報告給軍區,那麼自然會有人確定她的方位,從而派人來開展解救行動的。
“被劫持?”這個中年外國人顯然被她的話給嚇了一大跳,他很難一想象,在自己投資的這個高爾夫球場中,竟然混入了不法之徒。
但是,他看到像鍾睿瑤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臉上的焦慮與惶恐,都不是偽裝出來的,說明,她確實正遭受到某種威脅。
“你趕緊上車來,我們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去報警,比較穩妥一些。”
他一下子拉開了車門,對鍾睿瑤擺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鍾睿瑤現在渾身上下處於一種非常難受的狀態,盡管她已經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但身體還在不斷地出汗,同時,那種炙熱與高溫的感覺,此時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有愈加強烈的態勢了。
找個地方能休息下,這對她來說,是個非常及時的建議。
她走上了車子。此時,她才看到,在車子副駕駛位的前方,擺放著這個男人的證件。他的名字叫巴鬆,竟然是某國駐此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鍾睿瑤感到頗為意外,自己竟然能在此遇到一個外國使館工作人員,這個可以說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了。
不過,她也就此心安了,自己這下是到了安全的境地了。
巴鬆也坐進了來,發動了汽車。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他轉頭看了下鍾睿瑤,發現她汗流浹背,呼吸急促,似乎身體正承受著某種痛苦。
“我喝點水就好了。”摸了自己的臉頰,發現上麵就如同燒火一樣滾燙,胸膛中,心跳也是格外的狂亂。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片幹涸的沙漠,急需水分的滋潤。
這個感覺,怎麼有點像是中了藥的那種感覺呢。
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現過來,把她給嚇了一跳。因為曾經被史良給下過了一次藥,所以,這樣的感覺她並不是第一次體驗了。可是,回頭想一想,自己並沒有額外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難道說,方令濤對自己屢求不得,所以,這次就想著用這樣下流手段來對付自己了麼?
鍾睿瑤知道,如果照這個樣子下去,估計用不了太長時間,自己就會像上次一樣,陷入到失去理智和意識的狀態了。
她心急如焚,真心希望,巴鬆馬上就將自己送到安全的地帶。
可是,巴鬆顯然另有要務,他掏出了電話,一邊駕駛車子,一邊打電話說:“你那邊還好麼?我這裏遇到一個女人,說是在這裏被人劫持了,我帶著她馬上去報警,恐怕會耽誤一些時間的。”
他應該是在給家人掛電話,也提醒他們注意安全。鍾睿瑤看著巴鬆,心裏想著,他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將家人放到了心中第一的位置。
但是,鍾睿瑤萬萬沒有想到,此刻跟巴鬆通話的人,並不是他的家人,而正是她心中畏懼的方令濤。
方令濤的毒品生意幹得那麼大,自然賺取了不少的利潤,他用這筆錢買通了某國政府和官員,這樣可以令他得到庇護,在明月灣得到更大的發展。
而巴鬆正是,他所收買的某國官員之一。包括他目前藏匿在這個地方,這都是巴鬆的投資置產之一。
接到了巴鬆的這通電話,他真是又驚訝又欣喜。
被劫持的單身女子,而且她的形象跟鍾睿瑤簡直是如出一轍,不是她又是哪個?
怪不得自己的手下人差不多都要將這裏給翻個底朝天了,卻沒有找到鍾睿瑤的影子,原來,她已經出逃到了外麵去了。
“巴鬆,你別顯露任何的跡象,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其實就是從我這裏逃出的,我這邊正在全力找她,你一定要保持鎮定,幫我穩住她。”方令濤心情激動,他壓低了聲音對巴鬆說,仿佛一旦提高了音量後,就會驚擾到了電話另一端的鍾睿瑤。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稍後見。”巴鬆用眼角斜地瞥了鍾睿瑤一眼,雙眸中閃過不易為人所察的驚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