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因為薛秘書行事低調,所以他有很多的光榮事跡不為人所知。比如說他是我們軍區赫赫有名的快槍手,你們都知道麼?”
鍾睿瑤說到了這裏,已經不像方才那麼樣的緊張拘謹了,當她的心態平穩後,她端坐在主台上對下麵發問,落落大方,坦然自若。
這話一問出來,引來了下麵一片的嘩然,薛秘書是個快槍手?這個事情真是誰都不知道,因為薛秘書是軍區司令的機要秘書,身居要職,根本沒有必要如同基層士兵一樣軍訓或者操練,在大家的記憶中,好像沒有見到過他摸槍。
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一名快槍手,這個確實是大家聞所未聞的。
不但是大家聞所未聞,連薛秘書自己都跟著奇怪,他任職軍部行政機關這麼多年,都已經忘記手槍的保險怎麼開啟了。是誰送這個雅號給自己啊?
以往別人在他麵前溜須拍馬,多誇他行政工作、思想工作出色,還沒有人從軍事才能方麵誇獎過他。
現在,鍾睿瑤卻當眾人的麵這麼吹捧他,可謂是填補了一項馬屁空白。
想到了這裏,薛秘書也不禁嘴角上揚,麵頰顯出了得意的顏色。
“有一次,薛秘書打算看男子百米比賽,運動員都已經就位,蹲身彎腰,隻聽得發令槍響,薛秘書本想全情投入觀戰。不料,這個時候,薛夫人突然有了需求,拉著薛秘書不想放手。薛秘書沒有辦法,隻能同意,翻身而上,同夫人大戰起來。待到風消雨散之後,薛秘書重新坐回到電視機前,此時,從電視機中百米飛人的比賽,仍在緊張地進行當中,第一名也僅僅是跑過了七十米線而已。所以說,薛秘書是咱們軍區的快槍手,就問你們一句,服不服?”鍾睿瑤麵不改色心不跳,鄭重其事地把話給說了出來。
此時間,會場氣氛寂靜異常,過了三兩秒後,突然從下麵的觀眾席上發出了如同海潮一樣的爆笑聲。
能夠來參加這個會議的女兵都是育齡婦女,有了家室的人,對床上的事情個個都心中清楚。鍾睿瑤這話說得雖然隱晦,但卻難不倒這幫老司機,一瞬間大家就理解了她話中的內涵。
一開始,大家還真以為鍾睿瑤是準備歌功頌德,誇薛秘書射擊技術純熟,擊發神速呢,現在大家都懂了,原來薛秘書的“快槍手”另有深意。
“快”得比百米比賽還要快。
看著平日裏輕慢驕傲,趾高氣揚的機要秘書被鍾睿瑤給耍弄得跟一隻猴子一樣,大家心中都倍感解氣。
因此,會場中不但有笑聲,還有很多人一邊鼓掌,一邊對著鍾睿瑤喊:“這麼多段子手,我們就服你。”
薛秘書坐在那裏,還美滋滋地等著從鍾睿瑤的嘴裏能說出來什麼好話給自己聽呢,結果此刻他才知道,鍾睿瑤這是給自己扣了一個屎盆子。
“鍾睿瑤,你胡說八道。陸淮寧才是快槍手呢,你們一家都是快槍手。”身為男人最受不了這樣的非議,薛秘書拍案而起,橫眉立目地看著鍾睿瑤,不顧麥克風還開著,大聲地為自己辯解:“我不快,我慢著呢,金槍不倒,百戰百勝。”
可是,他的口不擇言,大暴隱私,非但沒有給自己解圍,反而更讓自己成了眾人的笑柄。觀眾席上傳來的爆笑聲愈發激勵高漲起來,大家個個都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抑。
薛秘書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真是沒有了辦法。
本來他是想讓鍾睿瑤當眾出醜的,結果,自己反而成了跳梁小醜,這個結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領導,您還有個重要的會,趕緊去準備下吧。”
薛秘書的跟班中,有頭腦機靈的人,於是給他準備了一個台階,讓薛秘書借坡下驢。
薛秘書也知道,如果自己繼續站在這裏,隻能換來眾人對他更大的嘲笑和揶揄。與其這麼受辱下去,真不如趕緊撤退,這筆賬先記下來,回頭找陸淮寧好好算!
薛秘書故意大聲地回應:“你不提醒我差點就忘了。”
於是帶著幾個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眼看著一場計劃生育宣傳會被鍾睿瑤給攪成了相聲小品大會,主持人也很是無奈,隻能匆匆宣布會議到此結束,大家自行解散,然後就算是收尾了。
從此以後,當軍區眾人在背後再提到薛構亮的時候,沒有人說他是機要秘書了,都喊他機槍秘書。
原因很簡單,機槍——射擊快!
而自此,薛構亮比之前更恨陸淮寧和鍾睿瑤了,簡直把他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足以平去心中憤然。
薛構亮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又羞又怒,臉色跟豬肝一樣難看。
他無處發泄垃圾情緒,就隻能借機找茬,把身邊的幾個小兵給罵了一頓。
薛構亮這才感覺自己的心情緩和了一些。
他皺眉凝視著眼前的書桌,仿佛那是一塊液晶屏幕,可以自動顯示出來他想要的東西,可以用來整治陸淮寧和鍾睿瑤的絕佳辦法。
就在他腦筋腦子,卻苦無妙計的時候,這時,有人敲響了他的門。
“進來。”思路被打斷,薛構亮氣哼哼地說。
徐明渠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啊,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薛構亮被嚇了一跳,早上,徐明渠離開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還方臉紅潤,氣宇軒昂的,怎麼現在成了喪家之犬一樣。
“被陸淮寧給打得。”徐明渠想坐下來,可是屁股一挨到了沙發上,就立刻又跳了起來,臥槽,這屁股太痛了。陸淮寧是不是練過佛山無影腳啊,他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成了八瓣。
“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徐明渠是被自己給派去,協助陸淮寧辦事的,現在卻落得如此形容,這無疑是又給自己來了一記耳光。
今天,薛構亮是在精神上被鍾睿瑤給虐了一次,而徐明渠是在肉體上被陸淮寧給打了一頓。
薛構亮決定把這個事情上報給軍區司令,一定要把陸淮寧夫妻這樣囂張狂妄得氣焰給打擊下去。
“可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我是不敢在司令跟前當麵指證陸淮寧。”徐明渠是慫了,他知道自己指認了陸淮寧,陸淮寧大不了就是背個降職處分而已。可是下次,要是再跟陸淮寧碰麵的時候,自己肯定就要被他給打死了。
“要莫就忍,要是動,就一舉將他給拿下。”徐明渠對薛構亮提出了建議。
這個道理,薛構亮不是不明白,但是問題是,他擺弄了陸淮寧好多回,每次還不都是讓陸淮寧安然無恙地逃脫出來,繼續茁壯成長,跟著自己繼續頂頭做對。
薛構亮長歎一聲,他也想要找到一些可以將陸淮寧給一舉致死的東西,怎奈,卻沒有任何的機會。
此時,徐明渠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徐明渠接通了電話,跟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後,掛斷電話後,方臉之上愁雲消散,喜上眉梢。
“咱們真是很運氣,越什麼來什麼,想什麼有什麼,可以將陸淮寧一舉殲滅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徐明渠拖著傷腿,有些趔趄地走到了薛構亮跟前,低頭對他說。
“在哪裏?”聽到了這個消息,薛構亮也是眼前一亮,興奮地問。
“再過是十五分鍾吧,一切就見分曉了。”徐明渠抬眼看了下時間,頗為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