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如同一個驚雷,讓在房間中打得正起勁的“武鬆”,還有已經被打得昏天黑地“老虎”同時都是一愣,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他們轉目一看,就見到在門口處,站著怒火濤濤,愕然滿臉的陸莎莎。
吃過了晚飯後,陸莎莎就發現了梁宇不知所蹤了。她以為梁宇是去上廁所了,所以,她也沒有著急,一個人窩在沙發裏刷微博。
但是,玩了好長時間過後,她才反應過來,梁宇怎麼還是沒有回來呢?
就在陸莎莎滿腹疑竇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音樂聲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麵。
這不正是自己給梁宇所設定的手機鈴音麼,側耳細聽,怎麼好像是從樓上傳下來的呢?
自己的臥室在樓下,而樓上是奶奶、陸淮寧的臥房。
啊,不對。
陸莎莎瞬間反應過來了,樓上還有一個客房裏是給鍾睿瑤住的房間。
現在,奶奶出去辦事了,陸淮寧跑去軍區了,樓上可不就是剩下了鍾睿瑤一個人麼,而且,她還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
如果,此時梁宇想要去幹點什麼勾當,真是再方便不過了。
想到這裏陸莎莎馬上就醒悟過來,丟下了手機,急匆匆地往樓上跑。
到樓上尋著聲音就發現,原來不是從鍾睿瑤的房間中發出的聲音,而是從陸淮寧這屋子中傳來了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她聽到一聲“救命”從裏麵傳出來,陸莎莎馬上就聽出來了,這個梁宇的聲音。
她立刻就推門而入,結果,看到了讓她吃驚無比的一幕。
梁宇趴在地上,被鍾睿瑤踩在腳下,雙手捂著頭,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而鍾睿瑤雙眼迷離,雙頰上泛著酡紅,微醺踉蹌,卻又不失柔曼嫵媚。
人是喝醉了,但樣子卻更美了。
幾乎無人相信,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也能揮出那麼剛勁迅猛的拳頭。
但陸莎莎可是相信,知道當鍾睿瑤爆發出實力的時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惡人,因為她曾經親身領教過。
“我好像是認識你。”鍾睿瑤歪著頭,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著陸莎莎。
“你為什麼會有四個眼睛,兩個鼻子?”鍾睿瑤伸出了兩根手指,搖搖晃晃地對著陸莎莎比劃著。
她的宿醉還沒有全消,所以,現在看人還是模糊不清,無法完全精確對焦。
從鍾睿瑤一開口說話,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的酒香之氣,陸莎莎嫌惡地瞥了鍾睿瑤一眼,用手捏著鼻子說:“我是陸莎莎,不是什麼怪物。”
“你姓陸,這裏好像就是你家吧。”鍾睿瑤轉頭四周打量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在別人家裏,“那這個小偷交給你吧。”
說著,鍾睿瑤用腳一踢,對著趴在地上的梁宇踹了一腳。
梁宇這才算是逃脫了厄運。
“你傷得重不重?過來我看看。”陸莎莎對梁宇一招手,關切地讓他走到自己的身邊兒來。他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陸莎莎身邊,哭喪著臉,一瘸一拐地連路都走得不穩當了。
等梁宇到了陸莎莎跟前,剛想開口跟她訴苦呢,就看到陸莎莎揚起手,對著梁宇就是一個耳光。
“哎呀,你為什麼打我?”
梁宇捂著臉,一臉愕然地看著陸莎莎。他真不知道今天自己得罪了那個大神,怎麼專門跟女人犯衝撞呢,之前鍾睿瑤才打過了他,現在陸莎莎也開始對自己動手了呢。
“你是不是對鍾睿瑤賊心不死,趁著樓上空無一人,想著跟她重續舊情?”
陸莎莎經常研究宮鬥劇,也學會了不少揣測人心的辦法,今天她一語中的,竟然把梁宇那份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說對了大半。
梁宇心裏發虛,所以立刻就低下了眼睛。
陸莎莎這話說得不錯,但是,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承認。要不然,以後自己怎麼在陸家混呢?
“你說錯了,我並不是來找阿鍾睿瑤重敘舊情的,恰恰相反,我是來對她宣戰的。”梁宇下巴一樣,胸脯一挺,擺出一副義正詞嚴,雄赳豪邁的架子來。
“宣戰?”陸莎莎眉頭一皺,不屑地反問了一句,“就憑你還敢跟鍾睿瑤宣戰,被別人打的跟一灘爛泥一樣,拜托你編謊話,能不能專業點,假得要命。”
“我已經跟鍾睿瑤說了,我跟她之間永遠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瓜葛了。我如今就是希望她可以好自為之,不要再隨便欺負你,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要堅決地守護住你。”梁宇捂著臉,在陸莎莎麵前洗白自己。
但陸莎莎卻不怎麼信他的話,她知道梁宇個膽小怕事的人,有根羽毛從天上落下來,都怕會打破自己的頭,平日裏動動筆杆子,耍耍嘴皮子還可以,說到真格的東西,他抬腿就跑,比兔子還要快。
要是說他是跑到樓上來想要占鍾睿瑤的便宜,那可信的程度還能稍微大一點。
所以,陸莎莎不想隻聽梁宇的片麵之詞,轉過頭去向鍾睿瑤求證。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陸莎莎開口問。
結果,過了半天,卻沒有人出聲理會她。
“鍾睿瑤,我問你話呢。”陸莎莎見鍾睿瑤輕慢自己,並不回答,心裏非常不高興,她趾高氣昂地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此刻,屋子中卻響起了輕而清晰的呼嚕聲,“呼呼呼……”
陸莎莎十分奇怪,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轉頭看去,結果就發現鍾睿瑤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兩片嫩粉的唇瓣微微張開,一絲亮晶晶的涎水掛在腮邊,同時,還有均勻而輕微的呼聲正從她嘴裏發出來。
原來,人家這是酒意未消,打了梁宇,活動了筋骨之後,感覺身體乏沉,所以躺到了大床上接著夢會周公去了。
陸莎莎看到這裏,鼻子差點沒有氣歪了,敢情,自己在這裏跟梁宇都動起手來了,人家那邊卻是平安無事,還有心呼呼睡大覺呢。
陸莎莎真想走過去,給鍾睿瑤也抽一記大耳光。
“你可不要這樣,你別看她現在睡了,如果你惹到了她,她帶著酒瘋動起手來,比平時更厲害。”
梁宇心有餘悸地對陸莎莎說。
其實,如果是鍾睿瑤能此時跳起來暴打陸莎莎一頓,梁宇也不會有什麼心疼的地方,反而會產生一種報複的快意。但是,他就怕陸莎莎這麼一捅馬蜂窩,會殃及池魚,讓他也跟著倒黴,再被鍾睿瑤給狂扁一頓。
既然鍾睿瑤都已經睡覺了,而陸莎莎也不敢驚醒她。那麼對梁宇來說,這個事情就變得極為有利了,他可以單方麵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對於他這樣吃記者飯的人來說,寫一篇文章,可以說是構思敏捷,那麼編謊言,更可謂是不在話下了。
所以,梁宇繼續誆騙她說:“知道我為什麼要上樓來找鍾睿瑤的麻煩麼?是因為剛才我在樓下經過的時候,聽到了她跟陸淮寧兩人打電話聊天,他們兩個說的話,太令我氣憤了。”
“氣憤?我看你這是在吃醋吧?”陸莎莎臉上顯出輕蔑的神情。
“不是。”梁宇連忙擺手,否認掉了這個事實。
“他們兩個在商量,利用籌辦婚禮裝修房子為名,要把你們母女兩個趕出陸家去。”梁宇知道陸莎莎最怕什麼,所以就編往這個上麵來編排什麼。
“他們敢,當我們母女好欺負麼?咱們去告訴爸爸去。”陸莎莎一聽這個,當時就不幹了,拉著梁宇的手,就要往外走。
因為沈曼是陸青山的第二任妻子,所以陸莎莎心裏一直有個自卑感,認為自己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女”,而陸淮寧才是陸家的“嫡子”。所以她時常擔心,以後這份家產自己是不能獨占了。
現在自己的爸爸身體健康,春秋正盛呢,陸淮寧和鍾睿瑤就敢公然想著要將她們母女逐出家門,這不是要搶班奪權麼。
現在就把這個話告到父親麵前,就讓他好好知道下,陸淮寧這兩口子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我跟你已經訂婚了,很明顯我是你這邊的人,雖然我說出的東西都是事實,但是爸爸和奶奶能相信麼?”
梁宇自以為瀟灑地對著陸莎莎投去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兒,但是他卻忘記了,此刻,他不是麵如冠玉,雙眼如炬,而是已經被鍾睿瑤給打得兩眼烏青,額頭紅腫了,所以,現在非但沒有給人以一種美感,還讓人產生了一種慘兮兮的感覺。
“那你說怎麼辦?”陸莎莎經常都是這樣,無關痛癢的小事上她對著梁宇張牙舞爪的,而到了關鍵時刻,她反而沒有了主意,還要依靠梁宇來出招兒。
梁宇就知道她會如此,所以,早有準備。
他咧嘴嘿嘿一笑,從衣兜裏麵翻出了一個小巧的針孔攝像機,對陸莎莎說:“咱們先不動聲色,將這個東西安放到陸淮寧的房間中,如果他跟鍾睿瑤背後再搞什麼陰謀詭計,有聲有影的都能錄個一清二楚。到時候,鐵證如山,就連爸爸和奶奶也沒有辦法再包庇他們兩個了。”
“太好了。”陸莎莎聽到了梁宇的主意,激動得雙手一拍,差點跳了起來。
“噓。”梁宇對她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依舊呼呼大睡的鍾睿瑤。
陸莎莎明白過來,立刻就轉用極低的聲音對梁宇說:“咱們把這個東西放到哪裏呢?”
“要一個隱秘不易被發覺,同時又能拍攝到房間全景的地方。”梁宇抬頭環顧了下房間的四周,隨後,他瞄到了一個好地方。
“這個地方真是太好了,累死陸淮寧,也想不到,你能在這裏,安裝一個針孔攝像頭。”陸莎莎誇讚梁宇說。
梁宇安放好了攝像頭後,就拉著陸莎莎躡手躡腳地從屋子中退了出去,再把臥室的門給悄悄鎖好,恢複了原裝。
瞬間,屋子中就隻剩下了熟睡酣然的鍾睿瑤。
與其同時,在某個隱秘的角落裏,針孔攝像頭已經在偷偷地開始運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