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抱歉,我來晚了

陸淮寧是軍三代,京都軍區大校級別指揮官,這個算不算是有權有勢啊。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陸淮寧對鍾睿瑤還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因為鍾媽媽擔心陸淮寧的身體有恙,壽命早夭,非要棒打鴛鴦鳥,說不定,現在的鍾睿瑤已經是嫁到陸家當少奶奶了。

陳阿姨雙掌一擊,對,這個事情找陸淮寧就可以解決了。

因此,陳阿姨才千方百計找到了電話號碼,並給陸淮寧撥通過去。

聽了陳阿姨的這麼一番講述,陸淮寧已經從最初的震撼中緩解過來,這個事情可以說確實令他驚愕無比,但現在他麵臨的任務並不是站在這裏手足無措,而是要去救人。

陸淮寧不得不強製自己鎮定下來,他飛快地轉動腦子,將陳阿姨說的東西從頭梳理一遍,隨即,陸淮寧心中有了主意。

“爸,不能陪你下棋了,鍾睿瑤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我要過去看下。”陸淮寧跟父親簡單地丟下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自己鑽進車子裏麵,坐在駕駛位上,他並沒有立刻就發動車子,而是用手機連撥了幾個電話。布置了事情後,陸淮寧把手機一丟,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子發出一聲轟鳴,風馳電掣地開出來了院子。

陸淮寧開車的速度非常快,速度指針一直近乎在一百五十以上的水平。但是他心急如焚,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車子簡直如同烏龜爬一樣。

來到了警察局的門前,陸淮寧把車子往停車場一停,自己跳下車,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的大門前,站著兩個人,他們並不是警察,全部都穿著便裝。他們顯然是臨時接到了陸淮寧的電話,在非常倉促之間趕過來的,因為其中有一個人,還穿著拖鞋。

“你這麼急喊我們過來幹什麼?”

看到陸淮寧出現,這兩個人都圍了過來,口氣頗為有點抱怨。他們兩個京都頂級大律師,為客戶服務的時候,每小時收費都可以達到四位數的身價,現在卻被陸淮寧這一通電話叫過來,在夜風中抖抖瑟瑟地等了這麼久,而且他們居然直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陸大少叫他們到警察局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我不是電話裏麵都跟你們說了麼,讓你們過來把我老婆給保釋出來。”陸淮寧狹長深邃的眸子間,閃過了一絲不滿,這兩個家夥來這裏半天,原來還搞不清狀況?

“哈哈哈哈。”陸淮寧的這兩個損友一起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就仿佛現在不是在警察局,而是在戲劇院看喜劇表演一樣。

“就你這樣的異性絕緣體,跟哪個妞都不來電,然後你說結婚就結婚了?你老婆是不是充氣的。陸淮寧我跟你說,你今天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我們兩個要是不狠宰你一回,就太便宜你了。”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陸淮寧心中有事,火氣就大,哪裏有心情跟朋友在這裏鬥嘴啊。他一把抓過來一個人的衣領,凶狠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趕緊去辦保釋手續,把我老婆給弄出來。”

此刻的陸淮寧跟平日裏優雅散漫,浪蕩紈絝的那個貴家公子,完全是判若兩人,眉目犀利,呼吸中都帶著硝煙的味道。

兩個金牌律師傻眼了,陸大少這是在玩真的?

這時,有個警察打開門,用手指著他們三個,訓斥說:“這裏是警察局,你們沒有看到牆上“肅靜”兩個字麼,還這麼大聲喧嘩。”

陸淮寧放開自己的朋友,轉頭問:“高勁呢?你讓他出來見我?”

高勁是京都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可是個副部級別的官員,一邊人提起他都不敢直呼名號,而是恭敬地尊稱一聲高局。

可是,陸淮寧卻張口就直呼其名,把這個警察給搞得一愣神兒。

眼前的陸淮寧年紀輕輕,也不是三頭六臂,怎麼如此的狂妄?莫非是什麼X幾代?京都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隨便踩死個螞蟻,說不定都是什麼大領導的寵物。自己一個小警員,還是謹慎小心為上。

“高局在樓上開會,討論案情呢。”警察放低了音量,對陸淮寧說。

“我們上去。”陸淮寧抬腿就往樓梯上走,兩條修長的腿隨便一抬,一步就跨上了三級台階。

可憐後麵那位穿拖鞋的,自己腿短不說,腳上的鞋子還不中用,差點就被絆倒了。氣得這位把心一橫,幹脆把拖鞋從腳上扒下來,握在手裏,赤足著地,奮力奔跑,這才勉強跟上了陸淮寧的步伐。

此時,高勁正神情肅穆地坐在那裏,聽著屬下向他進行案情介紹,今晚發生的這起襲警槍擊案令他感到心情十分沉重。

會議正在進行當中,突然,就聽到一聲巨響,會議室的大門一下子被人給踹開了。會議室中的警察們都是一驚,以為有不法分子進行恐怖襲擊呢,紛紛起身離席,擺出了準備反擊的架勢。

結果在門口出現的三個人一看就是跟恐怖分子沒有什麼聯係。

尤其是跟在陸淮寧身後的兩位律師,可以說在法律界享有赫赫名號,跟在場的公安局的領導們也是大會小宴上時常見麵,推杯換盞的老熟人了。

隻不過,以前每當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西裝革履,儀表堂堂的樣子。可是今天他們兩個卻是衣衫邋遢,還一個人光著腳,拎著拖鞋,比個流竄犯還狼狽不堪呢。

“我,這個拖鞋也是獨家訂做的款式,不是路邊攤的貨色哦。”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和地位,手裏拎拖鞋的這位,特意將自己手中的拖鞋底部朝警官們一亮。

在拖鞋底部果然印著一個大大的品牌LOGO。

一個小時就大幾千的律師服務費,拖鞋也是世界知名品牌。

陸淮寧冷冷地瞥了他朋友一樣,現在沒有心情看著這個逗逼在這裏耍活寶。

他走到了高勁的麵前,問:“鍾睿瑤現在哪裏?”

高勁跟陸淮寧一樣,也是軍人家庭出身,跟陸淮寧一起軍區大院中成長起來,兩人之間關係非常熟悉。因此高勁也不隱瞞,直接回答:“正在心理輔導室中。”

方才的事情對任何人來說,都容易產生不良心理的效應,為了安撫相關人員的情緒,以保證錄入口供的真實可靠性,在對證人或嫌犯進行口供審訊之前,一般要進行心理輔導。

“鍾睿瑤,她殺人了?”陸淮寧非常忌諱殺人這個詞,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鍾睿瑤會殺人,但是按照陳阿姨的說話,鍾睿瑤是開槍打死了鋼塊兒。即便是防衛過當,估計也要負刑事責任的。

高勁的臉上出現了愕然的神情,他反問說:“誰說她殺人了?”

鋼塊兒現在是重傷昏迷狀態,但卻沒有死亡,現在醫院裏麵的醫生正在全力對他進行施救。

陳阿姨因為在事發現場,情況非常紛亂,她自己也情緒失控。

看到了鋼塊兒渾身是血,被人給抬上救護車,陳阿姨就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被鍾睿瑤給開槍打死了。

原來是一場虛驚,陸淮寧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們抓緊時間去辦理保釋,我要帶著鍾睿瑤一起走。”陸淮寧轉過頭來,對自己的兩位律師朋友下了命令。

“陸大少,你就瞧好吧。”保釋,著對兩位金牌律師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隨便動動腳趾頭夠可以搞定的問題。這裏的警察有都是他們的老熟人,辦起手續來更是格外的順暢。

此時,心理輔導師才結束了工作。鍾睿瑤此時的臉色還有精神狀態同方才相比,有了很大的緩和。

鍾睿瑤站起身,走出了心理輔導室,抬眼一看,就見陸淮寧嘴邊含著一絲微笑,雙臂抱胸,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等著自己。

看到了陸淮寧,不知道為什麼鍾睿瑤突然感到辛酸和委屈,她一下子就撲到了陸淮寧的懷中,淚水無聲無息地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在案發的過程中,鍾睿瑤身心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她隻是想著如何保命,逃脫鋼塊兒的毒手,心裏根本也無從考慮其它的東西。

那麼危機的時刻,沒有人能挺身而出,來保護她,反而是鍾睿瑤要當場決擇,要不要舍棄自己的性命去解救人質,那樣的時刻,鍾睿瑤必須冷靜果敢,準確判斷,稍微一個疏忽,就會導致別人殞命。

所以,鍾睿瑤感覺到很委屈,不是她想著要如何的堅強,而是有的時候,命運就逼著你必須堅強。如果那個時候,陸淮寧能夠在她的身邊,鍾睿瑤一定是會擁抱著他,讓自己內心的恐懼任意釋放出來,就像每個女人一樣的脆弱和無助,把那些攸關生死的艱難決定都交給陸淮寧去做,而不是由她來擔負那樣的重擔。

當她看到陸淮寧的這一刻,什麼矜持驕傲,她都不需要了,她就想著要找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去依靠的小女人,在這裏她可以柔弱單薄,可以淚落如雨,可以膽怯瑟縮。

陸淮寧用手輕輕撫摸著鍾睿瑤柔順的發絲,他低下頭,緊貼著鍾睿瑤兩片溫暖柔軟的麵頰,從她身體那微不可察的顫抖中,體會到了她內心深處的複雜情緒。“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