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鍾睿瑤平常的飯量,那麼一碗麵條勉強能夠,如果再加上兩個肉串,三個雞腿,一個茶蛋,半盤花生米,一個鬆花小肚兒之類的,她也能吃下去。
可是今天,因為在陸家的餐桌上氣氛確實尷尬,眾目睽睽之下,陸淮寧那麼一口一口地喂她,鍾睿瑤非常不習慣,所以也就是吃了小半碗的麵條而已。
消化到了現在,已經是腹中空空如也了。
今天因為陸莎莎的任性舉動,陸青山還特意吩咐說廚房晚上不留夜宵。所以,現在她就是爬起來,摸索到了廚房也沒有用,那裏也絕對沒有東西吃。
好吧,什麼餓不餓的,佛家說一切有為法,皆為夢幻泡影。餓,就是不餓,不餓就是餓,總是餓隻是人的一種幻覺而已。
鍾睿瑤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不斷地給自己催眠。
但是,她這肚子就好像塞進去了一隻百靈鳥,嘰咕嘰咕地叫個沒有完。她感覺自己真是前心貼後背了。
臥槽,國家現在如此富足強大,自己卻把自己給餓得半死不活的,這不是給國家臉上抹黑麼。
不行,我一定不能給國家和人民丟臉,不能在這樣的繁榮盛世裏給自己餓得跟個白菜幫子一樣。
也許廚房沒有吃的東西,但是其它地方會有點零食呢。
想到這裏鍾睿瑤摩拳擦掌,自己掀開被子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門。
下到了一樓,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陸家的人包括傭人都已經回房間休息了。不過,在走廊上還亮著幾盞照明用的小燈。
所以,鍾睿瑤還能夠把這裏的家具物品看個清楚。
鍾睿瑤單剩一隻左手好用,她跟獨臂神尼一樣,在陸家的客廳中翻檢了一遍,結果令她大失所望,由於對陸家的地形和情況不熟悉,她真的就是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找出來。
她沮喪地坐在沙發中,垂頭喪氣地聽著自己肚子裏的那隻百靈鳥叫得越來越響亮,越來越頻繁了。
就在此時,突然鍾睿瑤聽到門鈴響了一下。
咦,這麼晚了還有人來?
鍾睿瑤正好在客廳中,所以她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麵目清秀的外賣小哥,二十左右的年紀,笑容親切。
“你餓了吧,這是披薩餅,請慢慢享用吧。”說著就把一個裝著披薩的紙盒遞給了鍾睿瑤。
鍾睿瑤此時感動的都要哭了,真是太溫馨,太及時,太到位了。世間最可愛的人,就是外賣小哥。
“你救我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鍾睿瑤感覺要是沒有這個及時出現的披薩,她真的會餓昏倒的。
外賣小哥聽了鍾睿瑤的話,明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但還是說:“美女,不用說這麼嚴重吧,我給你提供服務,這都應該你,你別忘了網上給我留個好評。”
說畢,他一轉身上了電動車,飛速離去。
鍾睿瑤把披薩端回到了客廳中,打開一看,是個十二寸的什錦披薩,還冒著熱氣呢。用刀子一切,一塊芳香撲鼻的披薩拉著長長的絲就到了鍾睿瑤的口邊。
她饑餓難耐,幾口就把一角披薩給吃了下去。舔舔手指,感覺自己手上都留著濃鬱的奶香。
真過癮啊,這個口感和味道,絕對是讓她永生難忘的。鍾睿瑤一鼓作氣,就把披薩消滅了小半個。
她感覺到口有點渴,正準備起身去倒點水過來,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了動靜。
陸莎莎穿著拖鞋,打著電話就走下樓來
“你們的外賣是送到月球去了麼,我都要餓死了,現在還沒有看到人影呢,”她頭上係著發帶,臉上貼著水晶麵膜,身上穿著高檔真絲的睡衣。
她一邊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對著電話不斷地抱怨著,突然,當她的眼睛看到了鍾睿瑤,還有她麵前那吃剩下一半的披薩時,一下就凝住了。
“好了,我知道披薩到底送去哪裏了。”她惡狠狠地掛上電話,幾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鍾睿瑤,你還要不要臉了,大半夜不睡覺,就在這裏搶別人的東西吃。”陸莎莎看著那剩下來的披薩,眼中噴火。
“這是人家外麵小哥送給我的好麼,你別沒事找事。”鍾睿瑤根本不理會她發飆,拿起一塊披薩又放到了嘴巴裏麵。
“你不付錢,外賣會平白無故地送東西給你吃,你發夢話呢。”陸莎莎被鍾睿瑤這富有挑釁性的舉動給刺激到了,她眼光一瞥,看到了客廳沙發上擺放的靠墊。
陸莎莎抓過來,瞄準了鍾睿瑤受傷的右手,砸了下去。
陸莎莎今晚沒有吃飯,肚子很餓,陸青山事先放話,廚房裏麵還沒有夜宵。陸莎莎沒有了辦法,拿起手機自己叫了了一份披薩外賣。可是,今天真是見鬼了,外賣小哥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陸莎莎拿電話去投訴,結果對方卻告訴披薩已經被簽收了。這陸莎莎正醞釀著要發飆呢,結果下樓來才發現,披薩確實送到了,而且是已經被鍾睿瑤給簽收到了肚子裏麵去了。
陸莎莎從一開始就跟鍾睿瑤不對付,隻是她那次跟鍾睿瑤動手,已經被打怕了,從此之後隻敢背後使用伎倆,卻不敢正麵同鍾睿瑤對抗。但今天情況不同,鍾睿瑤的右手受傷,這讓陸莎莎有恃無恐起來。
無論怎麼在背後操縱安琳琦來傷害鍾睿瑤,也沒有比自己親自動手,將鍾睿瑤給打翻在地,來的爽快。
一時心氣盛,陸莎莎變得狂妄,她不自量力跟鍾睿瑤動手了。
鍾睿瑤右手受傷了,但是不代表她半身癱瘓啊。
陸莎莎這一個沙發墊子飛過來,鍾睿瑤向旁邊撤手,把自己的右手給躲開了。同時腳下對著陸莎莎一踢,正中了陸莎莎的膝蓋穴位。
就看見陸莎莎叫了一聲,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沙發墊子失去了準頭,直奔著客廳中的擺放的一對彩瓷大花瓶而來。
就聽得“哢擦”一聲,大花瓶就此碎裂。
鍾睿瑤和陸莎莎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兩個人同時都愣住了。
在寂靜的夜裏,這個聲音可以說是響徹了陸家,不多時,陸青山夫婦、陸淮寧,還有陸家的仆人們都跑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裏來打架?”陸青山看到客廳中狼藉一片,女兒和鍾睿瑤兩個鬥得跟烏眼雞一樣,頓時非常生氣。
“不是我的錯,是鍾睿瑤在這裏偷吃披薩,她還動手打人。”陸莎莎看到陸青山臉色不好,馬上就先開口告狀。
鍾睿瑤倒是不慌不忙的,從裝著披薩餅的盒子上扯下了外賣發貨的單子,在手上一揚,說:“這裏可是有物證,這個披薩究竟是誰點的,白紙黑字寫得明白呢。”
那個收貨人的姓名和聯係電話,可都寫著是陸莎莎的信息。
“披薩是我點的,但都是被你給吃了。”陸莎莎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點披薩?”鍾睿瑤揚起好看的眉毛,問陸莎莎。
“因為我餓啊。”她晚上沒有吃飯,全家都看到了。
“你餓,為什麼要把披薩給我吃呢?”
“……”陸莎莎這時發覺,鍾睿瑤在給她挖坑。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回房去睡覺,再餓也給我忍著,誰都不準吃東西。”陸青山對著陸莎莎把眼睛一瞪,轉身回了房間。
“再餓也忍著,誰都不準吃東西。”鍾睿瑤故意重複著陸青山的原話,對陸莎莎重申了一遍。反正,她現在是吃夠了披薩,一點不餓了,誰晚上挨餓受苦的,誰自己心裏明白。
陸莎莎看著鍾睿瑤的樣子,真是氣炸開了,這叫什麼事情啊,這究竟叫什麼事情啊,自己花錢點餐,讓鍾睿瑤吃個飽,自己一點東西沒有撈到,還讓陸青山惹出來了這麼大的氣。
鍾睿瑤也不理會此時的陸莎莎,轉身就跑上了樓。
陸淮寧挺擔心的,他知道鍾睿瑤的手受傷了,生怕她會吃虧,本來陸淮寧都有心下去替鍾睿瑤跟陸莎莎辯駁一番了,現在一看,鍾睿瑤還行,場麵上並不落下鋒。這個丫頭好像就是麵對自己才會啞口無言,如果對對別人,還真是伶牙俐齒的。
他把鍾睿瑤一把給拉過來,說:“餓了不會直接說麼,還下樓來自己摸索東西吃,跟隻小老鼠一樣,還跟人家打架。”他暗暗地在她的腰間捏了一把。
“打贏了架我才身體舒暢,晚上好睡覺。”鍾睿瑤向旁扭開了身體,躲過他邪惡好色的手。
“我房裏還有零食,你不再過來吃點?”他心裏有主意,她吃美食,他可以吃掉她。他的那雙眸子黑得發亮,一看就是精力十足,興致高昂。
單說說吃的,鍾睿瑤各種沒有意見。但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看到陸淮寧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心裏沒有想什麼好事情。
貪嘴也是要有個限度的,再說她已經吃了不少的披薩,也算很對得起自己的肚子了。如果陸淮寧打算用零食當誘餌,那麼不好意思了,陸大少,我不會去上當。
“不用,我困了,回房間睡覺。”關上門,睡大覺。
那麼軟的床鋪,鍾睿瑤躺了上去,很快就進入到了深度睡眠當中。
清晨時間,鍾睿瑤在半夢半醒之間,還很奇怪,為什麼起床號並沒有吹響。後來她在恍惚中看了一下身處的環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並不在軍營宿舍中,而是在陸家的客房中。
想到了不用跑步訓練,她就非常淡定了,一個翻身重新進入了夢境中。
可是,此時客房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不用打掃。”鍾睿瑤一身功夫,當然聽得到有人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但她以為是傭人過來清掃房間,所以連眼皮都沒有抬,就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
可是,這個人的腳步並沒有就此停止,他一直來到了鍾睿瑤的床前,一下子把鍾睿瑤的被子給掀開了。
溫暖的被子驟然被掀開了,鍾睿瑤感到了一陣寒意。她心頭湧上了憤怒,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並不是傭人,而是陸淮寧笑意溫存的俊臉。
“早安,老婆大人,我來服侍你起床梳洗。”
陸淮寧的手順著被子就往裏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