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假的東西,你裝的太久了,自己就會信以為真。而陸淮寧這個病,是他裝了很久,他身邊的人都會信以為真,拿他當病人,偏偏就他自己不拿自己當病人的那種,時不時會露出一點點的小馬腳來,但那個也都能夠隨機應變,被遮掩過去。
但是現在鍾睿瑤提出的這個問題,卻是很尖銳的問題,這個不是陸淮寧裝一次兩次身體虛弱,就可以回避的問題。
如果陸淮寧有病,他就不能要這個孩子。現在陸淮寧有病麼,沒有。但是陸淮寧可以說出真相麼,不能。
所以這個東西就如同是一個死結,一下子就把陸淮寧給困在了中間,環環相扣,可是沒有一個環可以打得開。
趁著陸淮寧發愣的時候,鍾睿瑤一下子推開了他的胳膊,“這夜是挺漫長的,你要是感覺難熬,就可以采取點自助自救行動,不好意思,陸大少,我是幫不了你什麼了,你也不能勉強我。”
鍾睿瑤來到陸淮寧的書架前,抬眼一看,沒料到在一排排的書籍中,還真的有達爾文的物種起源。她微微一笑:“有不少女人貪戀著你,說不定有那種舍生忘死,喜歡跟你在一睡覺,然後給你生小猴子的,反正我不是。”
鍾睿瑤從書架上找到了一本有用的書《步兵射擊學原理》,不錯,最近正好在這個地方犯難呢,有本書能夠讓她係統地學習下,這個也是意外地收獲。
鍾睿瑤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捧著書坐在沙發上,自己開始逐頁翻閱。她看得還很認真,不斷地對著書中說闡述的理念點頭以示認同。
陸淮寧氣得鼓鼓的,這真是到手的鴨子居然也能飛了。今天自己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可是卻隻能眼看距離自己幾步之遠的鍾睿瑤,卻動她不得。
眼不見心不煩,我不看你還不行了麼。你會捧本書,在那裏擺深沉,我在這邊也不是沒有事情幹。陸淮寧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電腦,心了有了主意,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務。陸淮寧平時看起來懶散散的,但是他一旦投入工作中,那麼就是個徹底的工作狂,處理公務沒有白天夜晚的分別。
可是,今天的陸淮寧卻顯然不在狀態,打開筆記本,對著液晶屏幕,腦袋卻是空空如也。他的眼光時不時就往鍾睿瑤這邊瞟,心思也飄飄蕩蕩地往她這邊纏。
他越是要控製,越是感覺心慌,他越是要轉開目光,卻越貪戀難移。
這也不能怪陸淮寧,同在一個屋子中,有一個嬌豔欲滴,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男人,如果他生理正常,智商不欠費的話,誰能有心幹別的。
到了,最後陸淮寧把心一橫,索性將筆記本一關,自己跳下床來,走到了鍾睿瑤的麵前。
伸手把她的書給扯了過來,往書架一丟。
“哎呀,你幹什麼?”鍾睿瑤看得興致正濃,卻突然被他給打斷了。
“幹革命。”陸淮寧手臂一伸,纏上了鍾睿瑤的纖腰,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陸淮寧的腿長,幾個大步就邁回到了床前,把鍾睿瑤給拋了過去。
“你瘋了。”看著陸淮寧抱著自己往床那邊去,鍾睿瑤真是有點急了,這個家夥真是一點理智都沒有了,不顧別人的生命安全,決心蠻幹到底了?
“你閉嘴,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陸淮寧冷笑了一聲,他板著臉,瞪了鍾睿瑤一眼,態度冷若冰霜,輕蔑異常,就好像他是一個禁欲聖徒,從來都沒有在男女方麵動過心思一樣。
鍾睿瑤一愣,什麼意思,怎麼聽他這個話裏的意思,是自己想得太多,太汙了呢。
陸淮寧把鍾睿瑤給放到了床上,自己一抬手用遙控器,把屋子中的燈給熄滅了。
哦,鍾睿瑤放心下來,原來陸淮寧是把床讓給自己睡。嗯,這個還差不多,有點謙謙君子的味道。
可是,鍾睿瑤還是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還沒有等她把被子給摸到手裏的時候,陸淮寧已經一個飛身撲了過來,擠上了那半張床。他好像是一隻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纏住了她的身體。
“男人和女人之間同床共枕難道就隻能辦那種事兒?你錯了。”剛才那副禁欲男神的臉孔,早就被陸淮寧給丟進廢物回收站了。他貼著鍾睿瑤的麵頰,嘻嘻地笑著,“除了那事之外,還有很多精彩的內容。”
黑暗中,鍾睿瑤看不見什麼東西,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減少。最後,她好歹死命護住了貼身的內衣。
這一晚上,陸淮寧通過自己的努力,確實讓鍾睿瑤充分理解了那句話,男女之間除了那事之外,還有很多精彩的內容。
陸淮寧手指靈活,運用自如,把這些內容在鍾睿瑤的身上逐一展示,讓鍾睿瑤也是應接不暇。
最後,天終於是亮了。
當傭人敲門,催促大少爺和少奶奶下樓去吃飯的時候,鍾睿瑤才算是徹底獲得了解脫。
她如獲大赦,走下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給胡亂穿套上。
衛生間中,鍾睿瑤對著鏡子一看,我去,這是什麼鬼啊。
自己麵容憔悴,頭發蓬亂,眼睛下麵掛著兩彎大大的烏青,眸光惺忪,打著嗬欠。這一晚上被陸淮寧給折騰的,就沒有怎麼睡好。
鍾睿瑤平時不化妝,從來是素麵朝天,現在沒有了辦法,隻能往臉上擦點東西遮蓋下了。眼前陸淮寧洗手台倒是有一堆的瓶瓶罐罐,可是那上麵就沒有一個中文都是些外文。
鍾睿瑤拿起一個瓶子,往手上一擠,“撲哧”擠出來一堆好似奶油泡沫一樣的東西。低頭用鼻子一嗅,是清新的檸檬味。
再往臉上抹,非常的滑膩,可是怎麼揉,皮膚都不吸收。
鍾睿瑤這邊正忙呢,陸淮寧走了進來,看到鍾睿瑤額頭、麵頰、鼻尖處都是白色的泡沫,就如同是馬戲團中的小醜,陸淮寧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