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打掃他辦公室,然後他不滿意,把我批了一頓。”鍾睿瑤當然不會把實話說出來,就隨口編了一個由頭。
“天啊,他還會批評人麼?我看他溫文爾雅,笑容和善,根本不像會發脾氣的人。”大家對此感覺詫異。
“隻要是能和他單獨相處,就是挨批我都認了,看著他那雙迷人的眼睛,我可以忘記整個世界。”毫不意外,現在女兵中已經有人成了陸淮寧的腦殘粉。
聽到有女人這麼直白地表達對陸淮寧的愛慕,一絲不為自己所察覺的醋意泛上了鍾睿瑤的心頭。
“好啊,下回再有這事,咱們可以互相交換。”鍾睿瑤也不疊被子了,直接就脫鞋上床,鑽進了被窩中。
陸淮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露過兩次麼,這麼快就有女兵喜歡他了。鍾睿瑤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這就是被陸淮寧的外表給迷惑住的無知少女了,陸淮寧是不但會發脾氣,而且脾氣很大,另外他還毒舌,還油腔滑調,還會占人便宜吃人豆腐,總之,腹黑著呢。
第二天,伴隨著第一道晨光,軍營中的起床號吹響了。
新兵宿舍中,女兵們都急忙起床整理內務,洗漱過後,穿戴整齊,走到了操場上。
而此時,她們的新教官,接替安琳琦的人,早已等候在了那裏。
他軍裝整潔,五官冷峻,雙眼深邃,麵容清俊而神情肅穆。
他把身下的輪椅一轉,來到了女兵的隊列前,對大家說:“我叫陸淮寧,從今天開始接替安營長,負責大家的新兵訓練工作。”
接下,在女兵隊列中卻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太好了,居然是陸長官。”
這簡直是美夢成真,大家心中期盼的男神,用這種方式突然來到了大家的麵前,這一天,簡直成了女兵們的幸運日。
鍾睿瑤剛才看到了陸淮寧的時候,心中也是頗為意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親自出馬。不過,隨後她就突然反應過來,按照徐明渠的說法,陸淮寧可是軍中黑白雙煞之一,帶兵要比安琳琦要嚴酷許多倍,再聯想到陸淮寧昨天對自己說的話,她意識到,陸淮寧出現在這裏,是從嚴治軍的信號。
果不其然,同眼前歡呼興奮的女兵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陸淮寧神情陰戾地坐在輪椅上,周身上下寒氣逼人。
女兵興奮過後,才意識到了什麼,歡呼聲從大變小,從小變無,最後悄無聲息了。她們都站在隊伍中,局促不安,空氣中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你們是國家軍人,不是天真爛漫的幼兒園小朋友。要時刻保持著嚴肅認真,從容鎮定的態度,瞧瞧你們現在成什麼樣子。”
陸淮寧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很有氣場和力度。女兵們現在都收斂笑容,站得筆直,沒有人敢有絲毫懈怠。
“五千米,跑步前進。”
陸淮寧這一聲令下,女兵隊列中頓時發出了一片哀歎之聲。五千米,開什麼玩笑,以前安琳琦帶兵的時候,早操可是跑三千米的。
“七千米,現在還有異議麼?”
陸淮寧毫不留情,轉瞬間就把運動量提高到了男兵的水平。
“遵命,長官。”女兵們齊聲回答,莫敢不從。
這下,女兵們明白過來,這位陸長官嚴厲無比,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他看起來優雅俊美,身體病弱,有時候,甚至帶著慵懶和散漫的氣息,但是,當他真正是以軍人的身份出現的時候,他就是一位殺伐果斷,堅毅冷酷的指揮官,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軍令,不用抗拒,不用辯駁,隻能去執行。
陸淮寧麵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看著女兵們喊著響亮的口號,圍著操場開始了七千米的晨跑。
三千米過後,女兵們跑步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五千米過後,有的人已經逐漸脫離大部隊了,等到七千米完成時,隻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被甩了出去。
鍾睿瑤因為身體素質不錯,所以堅持到了最後,而且還是速度比較快的一個。
“早飯後開始搏擊訓練,注意,這次不是隊內陪練,而是由男兵陪練。”
陸淮寧對女兵們汗流浹背,體力不支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依舊布置了非常艱苦的訓練任務。
如果是隊內陪練,那就是女兵之間一對一互相攻防,但是如果由男兵陪練,就意味著,需要女兵跟男兵進行對打,這個難度陡然就提高了一大塊。
很多女兵對此都心懷畏懼,但是這次她們學聰明了,沒有人再發出異議,而是對長官下達的命令表示了服從。
不久前,女兵們看到陸淮寧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喜迎男神,可是現在大家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也確實是男神,但他不是愛情神,而是折磨神。
這個練兵方式,純粹是拿女人當男人看待。無論是訓練量還是訓練科目來看,根本沒有考慮到她們是女人。
早飯的時候,有人因為晨跑消耗體能過大,都有些吃不下飯了,但是鍾睿瑤卻明白,這才是個開始,往後的訓練要更為艱難,不吃飽肚子,就沒有體力來應付。所以,她不但吃了,還吃得比以往要多。
早飯後,搏擊訓練正式開始,一群男兵魚貫步入到場地中,他們每個人找到位置,站定身形,正好跟女兵麵對麵。
鍾睿瑤一抬頭,事情很巧,站在自己對麵的人是孫平林,那個說話有些嗲聲嗲氣的後勤機關幹部。孫平林顯然也認識出了鍾睿瑤,他臉上一紅,表情有些尷尬,繼而他把目光給瞥到了別處。
隨著一聲令下,男兵和女兵開始互博。盡管女兵們表現得勇敢,但是因為她們在身體和經驗方麵都明顯比男兵要差了很多,所以,女兵們紛紛被摔倒在地。要想學會打人,必須從挨打開始,這也正是陸淮寧找男兵跟女兵對練的目的,從一開始就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實戰能力有多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