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鍾睿瑤十分意外能在這裏看到徐明渠。
“鍾小姐,你來這裏是幹什麼?”徐明渠笑容和煦地問。
“我是來入伍報道的。”鍾睿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徐明渠了然地點了點頭,對她說:“上來吧,我順路,正好可以送你一段。”
比起那個在拳台上,臉上掛著倔強不屈的鍾睿瑤來說,現在她的身上則體現著女性的清麗純美,那雙唇飽滿豐盈,如玫瑰般嬌嫩,明亮烏黑的眼睛,如同兩顆飽滿的黑珍珠。想一想剛才,她用單薄的肩膀扛起行李箱的舉動,徐明渠感覺到憐惜。如果不是自己在軍區大門這裏遇到她,她會不會就這麼一直扛著行李箱,走到新兵報到處。
“你的功夫不錯,以後在部隊有很多地方可以用得上。”鍾睿瑤給徐明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威猛俱樂部被警方調查之後,他還曾經想過,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跟鍾睿瑤聯係一下。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卻遇到了她。
新兵報到處,擠著亂哄哄的一堆姑娘,大家個個都是花樣年華,大家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軍區大院中的一草一木。
徐明渠的車子停到了新兵報道處的附近,徐明渠轉過頭來對鍾睿瑤說:“以後你也入伍從軍了,以後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在軍區中見到我,不能再喊徐先生了,我叫徐明渠。”
“謝謝,徐長官。”鍾睿瑤對徐明渠道謝,推開了車門。從轎車的後備箱中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行李箱給拖了出來。
來這裏報道的女生,都轉頭注視著鍾睿瑤。
這些新入伍的女生中,不乏家庭很有背景,可以開得起豪車的人,但是,她們卻隻能在軍區大院門口下了車子,自己拖著行李,一步一步走到新兵報到處來。因為,整個京都市開車的人很多,但是,能夠有資格在京都軍區大院裏麵開車的人,就屈指可數了。
她們用羨慕而嫉妒的眼光看著鍾睿瑤,心中暗自揣測,這女生好大的來頭啊。
可是,鍾睿瑤對此卻渾然不覺,她把肩頭扛著的行李箱放到了腳邊,就按照隊形順序站到了最末一位。
安琳琦用冷冷的目光瞥到了這一幕,她是女兵營的營長,身體高挑勻稱,鼻梁挺直,眉目清冷,顯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原來新來的這個人跟徐明渠有關係,她看著鍾睿瑤,眼光中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清冷。
所有的新兵報到完畢後,被分配了住宿的房間,每八人一間宿舍,鍾睿瑤的宿舍在五樓,望了望高高在上的房間,她沒有辦法,隻能咬牙扛著她那個不爭氣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往上走。鍾睿瑤這個舉動讓別的女兵都感覺驚訝,真是太女漢子了,有木有。
進到了宿舍中,鍾睿瑤感覺自己兩腿都開始打晃了。幸虧,在吃晚飯之前,每個人有三個小時,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鍾睿瑤直接趴到了床上,把自己擺出大字,很快就睡著了。
而安琳琦正拿著新入伍女兵的花名冊,坐在陸淮寧的麵前,對他進行彙報工作。
陸淮寧手托著下巴,用心地聽這安琳琦的彙報。
“你把花名冊拿來給我看下。”陸淮寧聽過了安琳琦的彙報後,開口說。
這樣的舉動很出乎安琳琦的意料,因為陸淮寧在京都軍區中,一貫以重男輕女而聞名。同樣是新兵入伍,他對男兵的訓練和選拔較為重視,而對女兵的一些事情,則比較敷衍。
用陸淮寧的話來說,在軍隊中,女兵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不是去後勤機關坐辦公室,就成為長發飄飄的文藝兵,到了戰場上去廝殺,還是要靠男兵。
即便是安琳琦,身為女兵營的營長,一年中因為公事,被陸淮寧召到辦公室的次數,不會超過五次。
雖然一年中,安琳琦見到陸淮寧不過是屈指可數的幾麵而已,但她還感覺很滿足的,每次去見陸長官的時候,她都會特意地在鏡子前多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好讓自己最完美的一麵能夠展現在陸淮寧的麵前。
這次,她按照以往的慣例,以為自己彙報完了例行公事後,陸淮寧就可以讓自己離開了。但是,陸淮寧又提出來要看花名冊。
安琳琦畢恭畢敬地將冊子遞給了陸淮寧。
陸淮寧打開花名冊,一頁一頁地翻動下,這才找到了鍾睿瑤的名字。他用修長的手指,在鍾睿瑤的名字上輕輕點了點。
“這個人,你多留意點,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陸淮寧希望能夠全麵掌握鍾睿瑤的動態情況。
“是,長官。”安琳琦雙腿立正,抬起手向陸淮寧打了一個軍禮。
整個軍區幾乎都知道,陸淮寧跟徐明渠之間正在角力,一個是巡天飛機,一個是海鯊潛艇,雙方都在努力,希望可以將幾百億的科研經費拿到手裏,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鍾睿瑤是徐明渠的人,陸長官讓自己去多留意,裏麵什麼含義,她安琳琦豈會不理解,她一定會“好好”留意這個特殊的新人的。
回到新兵宿舍,安琳琦開始逐個房間檢查。
“你們都在幹什麼?”安琳琦雙手插在褲兜中,仰著頭走進了鍾睿瑤所在的房間中。
正在整理自己東西的新兵都停下手來,站起身子,立正當地,麵對長官。隻有一個人,還躺在床上,正睡得七葷八素的。
不用說,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就是鍾睿瑤了。
安琳琦轉過頭來,看著鍾睿瑤,眉頭一皺,她用雙手一抓鍾睿瑤頭下的枕頭,大力一掀。鍾睿瑤身子一晃,就從床上滑到了地上。
“地震了,地震了。”睡眼惺忪的鍾睿瑤一臉慌張地從地上站起來,嘴裏喊著。
除了安琳琦以外,在場的幾個女兵都笑了出來。
這時,鍾睿瑤才冷靜下來,她看著周圍的一切,才明白過來,不是地震了,而是自己被安琳琦給從床上掀下來了。
“你為什麼這樣?”鍾睿瑤憤怒地問安琳琦。
安琳琦雙手插在軍褲中,高傲而鄙夷地看著鍾睿瑤,說:“誰讓你在這裏睡覺的?”
“自由活動時間,我睡覺怎麼就不行了?”
安琳琦一抬腳,朝著鍾睿瑤擺放著床下的箱子,踢了踢:“你看看你們宿舍,哪裏像是軍人住的地方,完全就是個豬窩。自由活動時間,是讓你們整理內務,打掃房間,不是讓你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哪條規定上麵寫了,自由活動時間是要整理內務,不讓睡覺的。”鍾睿瑤還挺較真的。
“服從上級的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是你上級,我說的話,你必須照辦。”安琳琦冰著一張臉,傲然地說。
這就是軍營,你可以保留意見和想法,但上級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鍾睿瑤咬著下嘴唇,看著安琳琦,半晌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