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起身，雙手一勾抓住陸筱筱的手，衝著褚墨的方向說道：“這小姑娘不錯，有了她，萬事好商量。”
賽亞咬著嘴唇，嫉妒燃燒起來。
老貓一刻不想停留，抓著陸筱筱的手機就往包間裏走。陸筱筱側著身子看了眼褚墨，示意他稍安勿躁。
賽亞腳一伸，故意要絆倒陸筱筱的樣子。陸筱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不客氣，在對方腳腕上重重落下一腳。
賽亞吃痛，尖叫一聲就站了起來，手一揮朝著陸筱筱臉上甩過來。陸筱筱一臉的冷笑，一邊擋住對方的攻擊，反手就是一掌，紮紮實實地落在賽亞臉上。
“啪”的一聲，十成十的力道。賽亞當場就被打蒙了，一張嘴就帶了哭腔。她指著陸筱筱的臉尖叫，就要衝上來抓花她的臉。
陸筱筱將賽亞的手攔在半空中，冷笑道：“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難不成你覺得自己比我好看，心甘情願地獻出自己的一張臉？”
帶著刀刃的話語像是一把刀子紮在賽亞心上，“你問問貓老大要你的這張臉嗎？他要是真的覺得你好，何必留你到今天？”
一轉眼又是帶了嘲諷的聲音，“你應該慶幸，若不是你的這張臉得不到貓老大的歡心，你哪來的機會拋頭露麵？你又是哪來的機會對我動手？”
說完狠狠一甩，將賽亞扔到一邊。賽亞委屈地看向老貓，以為他會為自己做主，可整個過程老貓都在冷眼旁觀。看到陸筱筱甩開她，老貓眼中甚至有了讚許。
陸筱筱一扭臉，伸手做出個請姿勢，“走吧，貓老大，我們單獨聊聊。”
老貓一臉的興致盎然，把陸筱筱領進離這裏最近一個包廂。陸筱筱往沙發裏一歪，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老貓沒坐下，反倒是從包廂裏拿出一瓶酒。他顯然是對陸筱筱有了興趣，不急著這麼快就讓她流血。
“你不是個簡單的小助理。”老貓道，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陸筱筱看著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滿足你的需求。而我滿足了你的需求之後，我就能從褚總那裏得到一大筆錢。”
“你缺錢？”老貓問，虛情假意地建議道：“你跟了我，我給你錢。”
陸筱筱一攤手，“我不在乎拿到雙份的報酬。”
“你的眼睛很漂亮，有一種別的女人沒有的風采。”老貓道。
陸筱筱一扯嘴角，若是平時，有人誇讚她的相貌，她一定會感到十分開心。可老貓的誇讚就是催命的信號，他說自己長得好，隻是想得到自己的眼睛。
“貓老大這癖好著實特殊”陸筱筱皮笑肉不笑，“隻搜集女人的五官，讓人不免產生聯想。”
“聯想什麼？”
“聯想到你曾經有一個摯愛的女人，出於某種原因無法得到。為了緬懷她，你搜集一切與她相似的五官，一方麵滿足自己對她懷念，一方麵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曾經有過一段深沉的愛戀。”
話音剛完，老貓臉上表情巨變。他冷笑著看向陸筱筱的臉，“小丫頭，你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
陸筱筱不說話，她注意到對方忽然變了的臉色，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
褚墨說過，不管是什麼人，被激怒的時候就是最脆弱的時候。她就是想激怒老貓，她從沒想過真正付出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隻想通過一些手段逼老貓幫助他們。
“那個女人或許是你的愛人，或許是你的親人。不管是哪一種，你都曾經付出真心，當然了你也曾經得到過回報。隻是最後的結果讓人寒心。”
陸筱筱臉上神色譏誚，緩緩道：“或許，她成了別人的老婆，跟你恩斷義絕；有或許，她身死魂滅，跟你天人永隔。”
“最壞的一種情況，她承受過的一切都因你而起……”
“住口！”老貓忽然開口，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置，高腳酒杯下端玻璃開裂，紅色的酒水自裂口處流出，蔓延成一道詭異的痕跡。
“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老貓看著陸筱筱，眼中戾氣盡顯，“你不該對我的事情評頭論足！”
他說著就朝陸筱筱的方向撲過來，憤怒異常，似乎要將陸筱筱掐死。陸筱筱冷著臉，就這麼被老貓壓倒在身下。
她一扯嘴角，“你惱羞成怒了？”
老貓不說話，手上力道不減。他最討厭有人將往事掀開，尤其是陌生人，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隻憑借自己的意誌歪曲事實。
與此同時，他看到陸筱筱在冷冷地笑。老貓正納悶著，隻覺得腹部頂著一個冰涼的東西，從觸感到形狀他都熟悉的不得了。
陸筱筱笑的像個惡魔，“貓老大，你說是我先殺了你，還是你先掐死我？”
老貓沒有垂頭去看頂在自己腹腔的槍支，隻覺得眼前的女人狡詐陰險，與印象中的某人極為相似。
他想不起來是誰，隻聽得一聲輕響，老貓臉色一白，那是手槍保險拉開的聲音。意味著他若是不放手，真的會挨上一槍。
陸筱筱被掐的臉都紅了，她不肯示弱，事實上示弱的也不該是她。掐死一個人與槍崩一個人的速度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她的指尖已經扣上了扳機。
要是迫不得已，她總得保命不是嗎？
“貓老大，我們談談”陸筱筱道，漲紅的一張臉上不見半點驚慌，完全一副安定的模樣。
老貓打量著她，斟酌此刻放手的利弊。他若是放手，或許真成了眼前這女人的槍下亡魂，若是不放，有可能下一秒就開膛破肚。
思量之下已經放手，陸筱筱心裏一鬆，覺得今天這事兒有門。誰知她還沒坐直，已經起身的老貓複又撲上來，伸手就要奪下她手裏的武器。
“無恥”陸筱筱罵了一聲，側身就躲。老貓見一次沒搶著，五指成爪向著陸筱筱滿頭的長發抓來。
陸筱筱躲閃不及，頭發被人抓在手裏鑽心的疼。她也不顧及什麼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老貓的肩頭。
“放手！”
起初老貓還想笑，他側著眼看陸筱筱信誓旦旦的威脅，有一種這小丫頭不敢開槍的錯覺。
老貓的餘光好巧不巧地落在陸筱筱掌中的槍上，隻是一眼，他忽然身子一僵。也不抓陸筱筱的頭發了，反手就向著那把槍抓來。
陸筱筱心一橫，抬腳就踹。誰知老貓跟瘋了似的就是要搶奪手槍，硬生生地挨了一腳也不在乎，陸筱筱哪能讓他得逞，那是要命的武器，就是死也不能給他。
搶奪之下雙方都討不到好處，陸筱筱雖然力量不及對方，靈活度卻很好。她左右閃躲，就是不讓老貓觸到那要命的武器。
老貓雙目赤紅，就算是剛才陸筱筱提到他的情史問題，他也不曾這麼生氣。搶奪之間，老貓的手已經觸到冷硬的槍支。陸筱筱拽了幾下拽不出來，眼神冰冷。
“砰”的一聲，響徹整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