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站了出來,對方幼薇橫加指責。
“你們方家做過的這些事,注定了你們方家永無東山再起的機會。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方幼薇忍了忍,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淚痕,“殺人的不是我。”
“放屁”不知道是哪個闊太太被激怒,連修養都不要了,衝口而出,“冷眼旁觀者,與惡人同罪。”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其他的人也叫囂起來。
其實闊太的生活一向平淡無波,類似今天的機會並不多見。她們無聊了許久,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對方幼薇多加指責,誓要將她逼入絕境。
有什麼比毀掉一個人更有趣?這是闊太們心中所思所想。
尤其是當她們看見方幼薇容顏姣好,身材婀娜,女人嫉妒的心理就燃燒起來。誰讓她是方家的人呢?就算做了蠢事的不是她本人,也是她的家人啊。
說話的都是在場的各位闊太,他們的老公皆是冷眼旁觀。欺淩與冷暴力,不過是生活的一個調劑品,誰會在乎一個沒錢沒勢的年輕女孩?
方幼薇說不過她們,心中悲憤異常。
自從方家出事,她便一次次承受這種壓力與侮辱,她儼然成為在場眾位闊太調侃嘲諷的必需品。隻要開口便是惡毒的話語,耳膜爆炸,頭皮發麻。
眼淚不爭氣的就要往下掉,方幼薇抬頭看了看周圍眾人,要是沒有記錯,她們都曾經站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談天說地,姐妹情深。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眾人,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方幼薇再也忍不住,在人群中央哭起來,由小聲啜泣到大聲啼哭,她不顧形象地表露真情,身子顫抖不停。
闊太們並沒有停下口中厭棄的話,方幼薇的行為讓她們更加看不起。完美的女人會當著眾人的麵哭泣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倒是有些男性看不下去,拉了自己的太太,小聲地讓她們住口。相比於自己的妻子,這些有錢的丈夫們還是拎的清的。方成才、方老、方幼薇一碼歸一碼。
還有闊太不想放過方幼薇,大聲道:“她就是個賤人,是方家留下的毒瘤。”
——啪、啪、啪
三聲有節奏的掌聲,在混亂的場合中敲醒了眾人。尋聲望去,鼓掌的人就坐在角落裏,眼神冰冷地看過來,嘴角一抹嘲諷的笑容。
“說的可真好”陸筱筱站了起來,正如顏胤所言,她一換口紅就是另外的一張臉。氣場全開,像隻暗夜侵襲的貓科動物,極為危險的美麗。
她身份特殊,沒人在她說話的當口出聲。陸筱筱便走了過來,狀似無意地站在了方幼薇身前,斜眼看著最後說話的闊太。
隻見她一指蹲坐在地上哭泣的方幼薇,冷笑出聲:“她是賤人,您是正義的夥伴,您剛才集結了自己正義的夥伴們對她的所作所為進行批判,您覺得自己做的很好,做的大快人心。我忍不住為您鼓掌。”
誰都聽得出這話裏的譏嘲,顏胤更是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陸筱筱轉眼看他,再開口時話中有話。
“您剛才說的那麼正義凜然,我倒是想知道,方幼薇做什麼了?她是偷了您的金銀首飾,還是害了您的親朋好友,再不然她曾經對您破口大罵、大打出手?”
闊太們不敢說話,第一,陸筱筱氣勢太足;第二,她們無言反駁。
終於有一個還是不死心,“她們家……”
“她們家?”陸筱筱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我剛才問的是她本人,您給我的回複卻是她家。她家怎麼了?誰規定在一個家裏姓著一個姓氏的人就都是同一種人?這位夫人,不知道您姓什麼?”
猝不及防的一問讓人摸不著頭腦,闊太下意識道:“秦。”
“秦,真是個了不起的姓氏。”陸筱筱眉梢輕挑,“您的老祖宗秦檜也做了不少好事,不知道能不能算在您的頭上。怎麼說也是姓著同一個姓氏的人,我看您一定也沿襲了秦檜他老人家良好的人品,誅殺忠良,喪心病狂……”
“你住口!”秦女士被氣得不輕,臉都紅了,指著陸筱筱不知道該罵什麼。
陸筱筱也不看她,彎腰拽住方幼薇的胳膊,將她薅了起來。
“陸筱筱,你真要為了這個人跟我們作對?”秦女士幾乎是在尖叫,被陸筱筱打臉的惱怒占據了她整個胸腔。
她說著便衝過來,揮手一巴掌要往陸筱筱臉上招呼。
伸直的胳膊被壓製在空中,秦女士不知道陸筱筱是怎麼抓住她的手臂,隻覺得陸筱筱的五指都在用力,抓的她生疼。
“你放開!”秦女士咆哮。
陸筱筱看了她一眼,說放就放,直把她往旁邊甩。秦女士重心不穩,臉朝下往地上摔去,陸筱筱倒是沒看她,轉眼對著方幼薇。
“對待這種人,直接動手就行了,說話都是浪費口舌。”
秦女士摔在地上站不起來,她的丈夫臉上無光,再加之看見陸筱筱身邊沒有別的人,惡向膽邊生,抬腿便朝著陸筱筱走過來,掄起拳頭要往她臉上砸。
陸筱筱發現了他的舉動,心中更加冷硬起來。她等著那個拳頭出現在自己眼前,到時候她正好有理由,殺雞儆猴。
結果她等的那個拳頭並沒有落下就被顏胤給攔住了,顏胤朝著她眨眨眼,一臉認真地對上動手的男人。
他循循善誘,“楊大哥,你要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他手上力道不減,反倒越來越重。
姓楊的男人被迫冷靜下來,驚覺自己要動手的對象是誰。他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動了手,隻怕在水城再也混不下去。楊姓男人向後縮了縮,不再動了。
陸筱筱斜眼瞅著顏胤,眼中皆是了然。他沉默著站了這麼久,現在衝出來絕不是為了她陸筱筱這個人。
果不其然,顏胤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我和許書辛之間的關係已經澄清了,我就不再東躲西藏的過日子了。”
“正好在場的各位都是生意上的夥伴,我就在這裏宣布,從今天開始,我會回歸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