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葬禮鬧事

跟任何一個葬禮的過程一樣,剛開始是致辭,對方老這一生的成就歌功頌德。對他的離世發表最沉痛的哀悼。然後便是以方家眾人為首,對方老的遺體進行告別。

陸筱筱混在人群中,有模有樣地在方老遺體前禱告。顏胤跟在她身後,裝的更是有模有樣。

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到所有人完成禱告為止,沒有任何人找事。陸筱筱看了看天,天色尚早,如果現在就回家的話,還能趕上個午飯。

她這麼想著,被一聲淒厲的哭叫聲嚇了一跳。在場眾人都是一驚,尋聲而去,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重重地趴在方老的棺木上,瞪著眼往裏看。

眾位嬌生慣養的闊太和大少們哪見過這種場麵,皆是不知所措。再加之方家現在主事的幾個都已經歸西,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

作為小輩的方幼薇一臉驚慌,直把衝進來的那女人往一邊拉。那女人先是趴著不動,被方幼薇拉的不行了才抬眼。

等她看清方幼薇的臉,忽然低吼一聲,一巴掌甩了上去。力道之大,方幼薇臉上頓時就留下一個五指印。

方幼薇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巴掌,整個人都蒙了。捂著臉就要哭,可她環視四周,皆是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哭了未免太夠丟人。

方幼薇咬了咬牙,將眼淚憋了回去。“這位夫人,今天是我爺爺的葬禮。您要是繼續無理取鬧,我就找保安帶您出去。”她沉下臉來,威脅道。

那女人看著她,逐漸的捂住雙眼,笑的比哭還難看。伸手直接指著方幼薇的臉,“你們家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方幼薇被罵得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她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女人,她不是普通的鬧事,她和方家確實有著莫大的關係。

忽然間一個身影衝出腦海。

方幼薇下意識地抬眼,對首的女人正巧也在看她,那女人的眼神毒蛇一般的狠毒,破口大罵,“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被你們害死的方木的妻子,我就是被你們家害的家破人亡的眾多受害者中的一個!”

方幼薇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她做夢也想不到會在此刻發生這種事。方木已經死了那麼久,她父親方成才也已經償還了性命。為什麼這女人還要在這個時刻出來攪局,將方家一步步往深淵裏推。

心中即刻燃起憤怒的火苗,方幼薇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是!方木是被方成才害死的!可方成才已經死了,你這麼鬧下去也沒結果。我勸你趕緊離開。”

她說著就招手叫保安,幾個魁梧的大漢將方木的妻子圍起來,要強行帶她出去。那女人忽然尖叫一聲,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你們不能碰我”她尖叫著,頭發散亂,眼神凶狠,“我肚子裏懷著方木的孩子!你們不僅要殺了方木,連他的孩子都不放過!”

聲音淒厲,擲地有聲。方幼薇被她吼的不知所措,在場其他人皆是事不關己的模樣,都準備好了看戲。

深宅大院、豪門貴族,隨便一件事就能激起眾人的好奇,更何況是這般正經的前來鬧事。

陸筱筱往旁邊閃了閃,晃了晃被高跟鞋折磨的很累的腳踝,隨手拿起手機。想了想,發出一條信息。

“你在通知誰?”顏胤接近的悄無聲息,臉上的表情純粹是要看好戲。

陸筱筱繼續晃腳,“給方樂生,問他怎麼個意思。”她還沒來,方樂生就提醒過她,葬禮的當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還以為是方樂生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給猜中了。既然被猜中了,也就說明方樂生心裏有關於這件事的想法。

不到半分鍾,方樂生已經回信了,非常簡短的幾個字:見機行事。

陸筱筱將手機揣進包裏,站在原地沒動。顏胤看她的樣子,問道:“方樂生說什麼?”

“見機行事”

“他這是把今天的事都交給你了?”顏胤問道,顯得十分高興,“他怎麼不親自來,說不定又是一場好戲。”

陸筱筱一瞥他,“他說的是見機行事,又沒有強行要求我做什麼。說到底,還不是仗著自己的心理學知識,揣測到我會忍不住插手今天的事情。”

“那麼你會插手嗎?”顏胤問,笑的賊兮兮的。

陸筱筱最看不慣他的這個表情,冷冷道:“那就看今天這事兒鬧得有多大了。目前為止,我覺得沒有插手的必要。”

“方木她老婆一看就是來找事的,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多半是受人指使。”

陸筱筱說的極為肯定,“事出反常,其必有妖。現在插手未免操之過急,我想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麵。”

她已然察覺,自己在這件事裏扮演的角色有被方樂生引導的部分。

心中一片清明,方樂生到底還是放不下方家,嘴上說著事不關己,這不還是乖乖地找人來幫忙了?

這一會兒方木的妻子已經站了起來,淚跡斑斑的臉上顯露出貪婪的神色。叉腰挺腹,說的理直氣壯,“賠償,我要的是方家的賠償。”

陸筱筱忽然就笑了,剛才演的那麼情真意切,這會兒一攤手說的就是錢。方木要是知道這些,隻怕早從墳裏爬出來了。

顏胤也笑,這種豪門之間捧高踩低的事屢見不鮮。方家一倒,真的是任何事情上都被人大做文章,撐得住尚有一席生機,撐不住就徹底完蛋。

方幼薇繃著身體,“你要什麼賠償?”

“精神損失費,將來這孩子的撫養費……”話沒講完,被方幼薇打斷,方幼薇渾身都在抖,“你要的無非就是錢,不管是多少,我給就是了。”

那女人揚起嘴角,大有凱旋之意。

她挺著並不存在的孕肚,牙尖嘴利,“你剛才的承諾,在場眾人都已經聽到了。你要是敢食言,怕是在場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我說到做到,你現在可以走了。”方幼薇咬牙說道,下一刻已經毫不猶豫地指著出口處,“請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