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看都不敢看褚墨的臉。他的眼神已經非常嚇人了,如果直接視線相對,他們一定會被殺死的。
害怕歸害怕,到自己的專業部分還是靠的住的。
幾個人分工合作,很快將陸筱筱從上到下檢查一遍。
一個女醫生戰戰兢兢地開口:“麻煩各位出去一下,我們需要徹底檢查夫人的身體。”言下之意,在場各位男性非禮勿視。
聞言,老管家和男醫生都轉身出去。隻有褚墨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如同一尊雕塑。
女醫生看看陸筱筱,眼神中帶著懇求。
陸筱筱明白她的意思,轉眼對褚墨開口:“阿墨,你也要出去。”
褚墨不動如山,一雙眼睛幾乎長在陸筱筱身上。
陸筱筱歎口氣,“我就在這裏好好的,你就出去一會兒好不好。”
褚墨瞪著她,好半晌才轉身。
他在門外叫住了那位男醫生,要他解釋陸筱筱身上的傷。
可憐的男醫生擦把汗,艱難地說開了:“夫人身上沒有很嚴重的傷口。”他說著吸了口氣。
“繼續”褚墨語氣不善。
“目前為止,最嚴重的傷在脖子上,可以判斷出是男性的掐痕。”男醫生隻覺得脊背發涼,硬著頭皮往下說。
“其他的主要是擦傷和淤青,有可能是夫人撞在什麼地方造成的。另外,除了擦傷外,夫人臉上還有一處利刃劃傷的痕跡。”
褚墨的目光冷的像冰,看向男醫生,聲音也冰冷無比,問:“你確定是刀傷?”
醫生不迭點頭,“我確定。”一瞬間他感覺到褚墨蓬勃而出的怒氣,幾乎要將他吞噬。
醫生不敢抬頭,斟酌著後麵的話。
“還有什麼?”
“……夫人手上的指甲裂了兩個,需要拔出。”
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到了。他看著褚墨臉上的表情變化,急忙補充,“我檢查過,甲床完整,一兩個月就能長出來。”褚墨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阿墨,你可以進來了。”陸筱筱的聲音從屋裏傳出,褚墨皺了下眉,看向身邊的醫生,“她的聲音怎麼了?”
“夫人被掐脖子的時候傷到了聲帶,過幾天就能好。”男醫生邊說邊擦汗,看來少爺真的是愛極了這位夫人,關心則亂,以至於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問他。
再見陸筱筱,她已經清洗幹淨全身,換上一條白色的家居裙。在裙子的映襯下,她身上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
她看著褚墨,“他們說我手上的指甲必須拔掉。”
褚墨走了過去,坐在陸筱筱身邊,輕輕地把她的手握在掌中。說道:“拔掉了壞的,好的才能長出來。雖然有點疼,但是不得不這麼做。”
陸筱筱咬牙,壯士斷腕一般閉上眼睛,“那就拔吧。”反正會長出來的。
醫生們硬著頭皮,操作的時候連手都在發抖。
陸筱筱閉著眼睛,過程中因為疼痛皺了幾次眉,每一次醫生都心驚膽戰,因為她一皺眉,褚墨的眼神就看過來,如同地獄寒淵,讓人害怕。
拔完指甲,陸筱筱倒是沒什麼事,醫生滿身大汗。
“謝謝你們”陸筱筱說道。
褚墨看了醫生們一眼,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三人如蒙大赦,消失的極其迅速。
房間裏隻剩下陸筱筱和褚墨兩人。
陸筱筱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直到手背被人覆上。她順著那隻手往上,和褚墨對視,晃了晃自己包的小蘿卜一樣的手指。
“醜醜的”她說。
還沒說完,褚墨的吻就迎了上來,極盡溫柔,帶著疼惜。一吻結束,褚墨貼著陸筱筱的耳朵,“不醜。”
他說:“你什麼樣子都好看。”
陸筱筱想笑,眼圈先紅了一圈。一直以來強裝的鎮定消失殆盡,滿心都是委屈。她覺得自己現在正被泡在酸水裏,身體心裏都是又酸又苦。
褚墨心疼地揉著她的頭發,在她臉上,身上落下無數個吻。他緊緊抱了陸筱筱的身體,如同抱著失而複得的寶物。
他顫抖著,“以後別再忽然消失了,我怕自己會瘋掉。”
陸筱筱在他懷裏大力點頭,同樣伸出手,緊緊地抱著褚墨。
這一天太過辛苦,沒過多久陸筱筱就陷入夢鄉。因為知道自己是在褚墨懷中,她很安心。
褚墨看著她的睡顏,焦躁了一天的心髒終於安定下來。他的指腹小心地劃過陸筱筱臉上的傷口,眼神中淬了毒。
王飛說他們找到了顏胤,不是在陸筱筱被找到的地方,而是在醫院。
褚墨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直接去了顏胤住院的醫院。他一身冷酷氣息,沒人敢上前阻攔。
單刀直入,出現在顏胤眼前。
此時的顏胤蒼白著一張臉,對褚墨的到來不甚驚訝。
可他還是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他一挑眉,很是平靜,“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怪我沒照顧好你的陸筱筱?”
褚墨眼神冰冷,“你知道我的來意。”
顏胤很是不以為意,癱在床上盡情展示自己的傷口。“褚總,你看看,我才是受傷最重的那一個。”
他一抬眼看向褚墨,“今天的事情,即使是我不去,她也能完好無缺的回來。”
“褚墨,你以為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你以為她是需要人保護的小貓嗎?”顏胤搖著頭,“陸筱筱比你想象的強大得多。”
他說著眯起眼來,“她幾乎能殺了我。”
褚墨臉上的表情變都不變,扯動嘴角,“她之所以囂張跋扈,是因為她身邊沒有一個人能護她,除了自己,她誰都不能依靠。”
“可是現在,她在我身邊,我不需要她變的囂張跋扈,不需要她事事戒備。她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安安心心的做我褚家的人,做我褚墨的夫人。”
顏胤稍微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冷笑,“褚墨,你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褚墨,你把自己賠進去了。”
褚墨挑眉,“那又如何?”
“那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