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麼時候？
陸筱筱到最後也沒有給褚墨答案，麵對這一記直球，陸筱筱很孬種的選擇了不出聲。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褚墨卻並沒有如陸筱筱所想的那樣心情不佳，反而是唇角微勾，露出了個極為淺淡的笑容。
有些問題，不回答總好過立刻有回答。
說不出是什麼時候，總好過回一句“永遠不會有那個時候”好太多，這說明，陸筱筱的心裏也一樣是在猶豫的。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許樂早早就站在樓下等他們了，和她站在一起的全都是技術部的人，不過這會兒他們身上那種仿佛快死了的廢宅氣息到時減弱許多，每個人臉上都多了點期待之色。
東西都搬過來了，看樣子也許陸總是真的有辦法呢。
本著這個想法，技術部差不多是集體出動，盡管那些資料目前都還無法讀取，但畢竟是公司的研究機密，總是要小心一點，親自看著才行的。
“陸總，褚先生，現在就讓人把主機搬上去嗎？”許樂見到陸筱筱和褚墨一起出現，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陸總會特意和褚先生一起過來，那應該是兩個人已經和好了吧。
“嗯。”陸筱筱點點頭，側頭看向褚墨。
褚墨會意的說道：“你們在樓下等著就可以了，應該不會很久。”
幾分鍾後，方樂生看著那堆搶占自己在書房行進路線的電腦主機，臉色發黑。
方樂生麵帶嘲諷的對褚墨問道：“我怎麼不知道褚氏公司的電腦也中了那個沒格調的病毒？”
一個席卷全球，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人、公司甚至是政府電腦的勒索病毒，到了方樂生的嘴裏，就成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沒格調”的病毒。
即便是知道方樂生在這方麵的厲害，陸筱筱也有些無語。
心情不佳的褚墨雖然克製著不會對陸筱筱發火，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對方樂生發動攻擊。
“如果公司會中這種病毒，我第一個就先把你灌水泥。你以為公司每年給你發那麼多錢，是殘疾人福利？”
方樂生用中指推了推並沒有下滑的無框眼鏡，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以為，你找我是有求於我。”
褚墨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是你的工作範圍之內的事情。”
“別人家公司的電腦安全，什麼時候變成了我分內的事情？”方樂生一點都不上道的冷笑道，“你要討好你老婆，是不是也該先想想兩家公司還沒有合並？”
陸筱筱在旁邊默然無語，這種時候她卻偏偏突然想到，應該盡早和褚墨約個時間，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實在不適合繼續頂著合法夫妻的名頭了。
“公司和陸氏有合作，這些是陸氏技術部的電腦，如果所有文件夾都無法閱覽，公司同樣會有損失。”褚墨理直氣壯極了，振振有詞，讓方樂生無話可說。
方樂生的無框鏡片上高光一閃，他故意為難褚墨似的說道：“這玩意兒全球都沒人能解決，一個被當作救世主的程序員也就是找到了一個藏在代碼裏的網址而已。”
這倆人來來回回說的這些話，讓旁邊的陸筱筱開始有點不安。
其實方樂生說的沒有錯，她憑什麼就認為方樂生可以解決，還讓褚墨帶她來上門求人，萬一什麼都解決不了，不但是讓褚墨白跑一趟，還平白讓他在方樂生這裏欠了人情。
就在陸筱筱考慮著要不要打個退堂鼓的時候，褚墨有點不耐煩的對方樂生說道：“行了，你就直接說吧，要什麼條件？”
方樂生終於上道一次。
“最近量子計算機問世了。”
褚墨乜了他一眼問道：“然後？”
“我需要一個技術團隊。”
方樂生這話說的算是徹底把陸筱筱給震撼了一把，量子計算機，她當然也知道。
可是那是什麼程度的科研成果，那是國家級別的人才苦心孤詣研究出來的東西。
方樂生這是也打算自己試試？
這……就算是知道方樂生的本事，可是陸筱筱依然覺得這個事情太玄幻了，不可能做到吧。
褚墨卻並沒有表現出陸筱筱那樣的猶豫，非常痛快的點頭說道：“可以，你把人員要求給我，一個月之內我把人給你送來。”
幾台遭遇勒索病毒的電腦，換一個聽上去就很天方夜譚並且一定會燒錢如流水的量子計算機研究團隊。
這個交換，怎麼聽都更像是方樂生獅子大開口，而褚墨就這麼被人敲了竹杠。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陸筱筱原本以為隻是連累褚墨欠人情，但是現在這樣看來，這分明就是她間接的幫著方樂生狠狠的把褚墨坑了一把。
這種小土堆和喜馬拉雅山一樣的不對等交換，讓陸筱筱心裏十分的不安。
方樂生表情紋絲不變，老神在在的看著褚墨。
而褚墨則是不以為意的對陸筱筱解釋道：“就算沒有這幾台電腦，他早晚也會找到機會開這個口。你不過是讓他有個順手可以利用的借口而已，沒必要覺得對不起誰。”
陸筱筱還是有點糾結，畢竟她現在成了推波助瀾的那個人，不是嗎？
褚墨看她這個樣子，心裏格外的不痛快。
但是他能直接說，他們之間不需要計較這麼多嗎？
以前可以，現在，卻不能。
褚墨的聲音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冷淡的說道：“就算他能力不足研究不出來，但是這方麵的研究，並不是一定要出了最終結果才會得到收益，過程中的很多發現都是有用的。說到底，這個研究是對公司利益有所推動，如果是純粹賠本的買賣，我不會答應。”
眼前這人忽然轉換的態度，令陸筱筱隻能有些訥訥的說道：“那就好，麻煩你們了。”
方樂生看出這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但是並沒有興趣多嘴。他自顧自的轉身從抽屜裏找出一大把的電源線、數據線以及各種陸筱筱看不太懂的東西，然後把那些主機全都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