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下戰帖

“在過去,很多王室都會培養屬於自己的親信部隊,這些人或許人數上並不算太多,但是單兵戰鬥力都極為強悍。而且,為了保證這些親信部隊的忠誠度,有不少王室都會直接選擇一個家族,讓這個家族成為王室的附庸,無論男女老少,隻要不是有嚴重的身體或者精神缺陷,就必須成為王室成員的保護者,一直到死為止。”

相較於王飛的疑問,褚墨還是先解答了陸筱筱的。

畢竟現在王飛好歹還能跟得上一點節奏,但是陸筱筱可是完全處於狀況之外。

然而,就算是褚墨解釋了,陸筱筱也依舊覺得自己非常狀況外。

“這都什麼年代了,這種家族還存在嗎?”陸筱筱沒辦法想象,在這個現代社會,還有人會在一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是要為別人付出生命和自己的人生。

這種不平等的地位和付出,不隻是殘忍,更讓人感到可怕。

“當然存在,不隻是王室,一直到現在,還有很多有權有勢的家族在培養著這種力量。隻不過,隨著時代發展,這種力量能夠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到了現在,基本上就是以保護主人為第一職責,做不到太多其他事情了。”褚墨對此像是十分熟悉,隻是神色中也有一些不以為然。

陸筱筱說不出話來了,她以為她已經看到了足夠多的人性醜惡,但是現在她才發現,這個世界上的生存法則,顯然比她所以為的要殘酷的多。

畢竟,一個生活在和平環境裏的普通人,有幾個會想到這世界上有人是為了替別人去死才會降生?

在陸筱筱沉默的時候,王飛終於是找到機會說話,他不解的對褚墨說道:“可是,他如果是那個家族的人,不可能會讓他出來為了蘭恩銘做事的。”

“勞恩的紋身,不是血紅色,而是墨黑色。”褚墨頓了頓,才說道,“他是被驅逐出來的。”

“不是吧?”王飛頓時驚了,瞪著眼睛說道,“這種驅逐者恐怕百十來年裏都出不來一個,在他們看來,違反族規的人隻有死路一條才對。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被趕出來?”

想到那些森嚴殘酷的族規,王飛自言自語的念叨著:“這家夥運氣有什麼好嗎?”

陸筱筱卻是顧不上王飛的那些想法了,她抬頭對褚墨問道:“他是被驅逐的人,這個和你說他不敢逃有關係嗎?”

既然褚墨說是有底牌,那就一定有,隻是,陸筱筱現在唯一能找到不對勁的,似乎也就隻有這一點了。

“他被驅逐了,但是他的家人肯定還在家族裏。”褚墨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呷了一口,笑容裏滿是篤定的說道,“被驅逐的人,是不允許用從家族裏學到的技能來謀生的,而勞恩違反了這個規定,他幫助蘭恩銘來狙擊我們。”

陸筱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褚墨的話說道:“所以,你打算讓勞恩明白,假如他逃走了,你就會把這件事告知他的家族?”

既然族規森嚴,那麼,勞恩留在家族裏的家人肯定也是在管製範圍之內。那麼,一旦這個被驅逐的人違反了族規,承擔後果的會是誰呢?

這個結果就算不用明說,大家也都知道了。

王飛在旁邊咂咂嘴說道:“阿墨,你這一招也太狠了。”

的確,太狠了。

陸筱筱也是這樣想的,隻不過,她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去反對。

褚墨冷淡的說道:“他如果按照答應我的去做,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發生。”

這種時候,勞恩還是蘭恩銘手裏的一把劍,隨時都有刺死他們的可能,而褚墨隻是拿著一個把柄,讓這把劍調轉一下目標。

隻要勞恩不要反水,那麼,他和他的家人自然都不會受到任何危險。

而假如勞恩毀了他們之間的約定,那麼,陸筱筱也隻能說是他咎由自取。

對敵人仁慈,那不是善良,隻是婦人之仁罷了,陸筱筱又怎麼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隻是,有一件事還是需要問問的……

“但是,勞恩他知道你已經發現他的身份了嗎?”

陸筱筱想來想去,都想不起來褚墨曾經對勞恩說出任何有關於已經知道他身份的暗示,這樣子勞恩會明白他目前到底是什麼處境?

“你覺得呢?”

褚墨聞言一笑,剛剛還對陸筱筱的疑問盡數解釋的人,這會兒反倒是做起了神秘,什麼都不說了。

“你幼稚不幼稚啊?”陸筱筱氣結,這麼關鍵的時候,賣什麼關子!

“臥槽!”

王飛在旁邊一看他們這是又準備開始打情罵俏,迅速做好撤退準備,結果他一打開房門,就被一張急速朝著自己腦門飆來的卡片嚇了一跳,差點就讓人用卡片劈了腦門。

他這嗓門嘹亮的一聲粗口讓褚墨和陸筱筱頓時止住了鬥嘴,兩人同時看向王飛僵硬的背影,都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馬上走到了王飛身邊。

褚墨掃了一眼門外,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扭頭對王飛問道:“怎麼回事?”

“我要是跟你說,我差點兒被這玩意兒劈了,你信不信?”王飛手裏拿著剛才千鈞一發之際接下來的卡片,卡片的邊緣上帶著血跡,那是王飛的血。

他剛才雖然反應迅速接了下來,但還是不慎被割破了掌心,留下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

看到王飛受傷,褚墨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從王飛手裏拿過卡片,一眼看盡那短短的幾行字,轉瞬間,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就醞釀起讓人心驚肉跳的風暴。

“先簡單處理一下,等一會兒我出去買點藥回來,還是得包紮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陸筱筱跑回去拿了紙抽過來,塞了幾張紙給王飛先好歹擦一下手心的那些鮮血,而後對褚墨問道,“卡片上寫的是什麼?”

那張染血的卡片被褚墨翻轉過來,名片大小的空間內,寫著兩行字。

“給你們一個掙紮的機會。”

“明晚七點,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