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興宇的車上。但是他的妻子和母親,都說她們沒有也沒看到過這樣的胸針。齊興宇當時開的那輛車是家用,一般不會有其他人上車。”
王局長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又說道:“其實我們的辦案人員也對這個胸針的來曆非常在意,可它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根本找不到更多的相關線索。”
褚墨和陸筱筱對視一眼,這對不久前還在爭吵著是否要離婚的新婚夫妻,同時在這枚胸針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神秘的氣息。
一種讓人興奮的,像是抓住了幕後黑手麵前那張黑幕,即將可以撕開的感覺。
兩人相視一笑,笑到一半就忽然尷尬的各自扭頭撇開視線。
簡直就像是兩個在幼兒園因為一塊蛋糕吵架的小孩子,放過狠話說“我再也不要理你”以後,就拚命讓自己把這句話貫徹到底。
王飛偷瞄著他們倆這個別扭的相處,心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一個沒情商又死要麵子的人更可怕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兩個這樣的人撞在了一起。
就在他走神走到爪哇國去的時候,褚墨忽然對他說道:“王飛,把這胸針的照片拍一下,去查查有沒有什麼人剛好是筱筱最近接觸過,又擁有過這東西的。”
差點以為是自己腦內過於豐富被抓包的王飛豪氣幹雲地回了一嗓子:“是!”
因為他實在是過於中氣十足,以至於別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真正的智障。
王局長無語地對著王飛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最後收回目光,對褚墨說道:“褚先生,證據目前就是這些,如果有其他消息,會有人再通知你。”
親自送走了褚墨一行人之後,王秋遠站在警察局三樓局長辦公室的窗口,望著警察局的前院,這次的爆炸案,就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口,讓他寢食難安。
在他身後,一名警員不理解的問他:“王局,褚墨這個案子所有的疑點都指向齊興宇,現在齊興宇畏罪自殺,不是可以結案了嗎?”
“你真的認為可以結案了?”王秋遠回過身來,麵色嚴肅,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們是警察,查清每一個案子是我們的職責!”
“後續沒再出別的案子,褚墨身邊又有那麼多保鏢,您何必呢?”
年輕的警察不服氣的撇撇嘴,小聲嘟囔:“有錢人了不起唄,連警察都成了他們私人保鏢了。”
“胡說!”
王秋遠厲喝一聲,染了風霜的眉目間滿是怒氣:“我今天就跟你直說,隻要這件事關係到了褚墨夫妻倆,尤其是褚墨的安全,那這個案子就注定是水城目前最大的案子!”
年輕警察啞了火,但明顯還是不讚同的,心裏多半是在認為王秋遠以權謀私,討好褚墨。
王秋遠看著桌上高高一摞的案卷,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不是我們做警察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更不是我王秋遠見錢眼開頂著公職卻隻為有錢人服務。”
他從三樓窗口望出去,隻見眾多高樓大廈林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你知道水城靠著褚墨吃飯的人有多少嗎?光是他手下的公司員工,在褚家工廠工作的員工,就有幾千人!再加上那些跟他合作的下遊廠商,這個人數統計還可以擴散到全省周邊,甚至是全國。”
王秋遠神情凝重的歎了口氣,對那年輕警察說道:“不誇張的說,褚墨要是出了什麼事,甚至殞命身亡,那麼,到時候整個水城都要迎來一場‘大地震’,全省經濟都要因為褚家出事而受到波及。”
在年輕警察吃驚後開始反省的時候,王秋遠心情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查吧,褚墨是個不錯的企業家,真心實意做了不少慈善。他活著,對很多人都是一件好事。”
警察局那邊為了褚墨的案子焦頭爛額的收,褚墨已經帶著陸筱筱到了方樂生的家裏。
王飛一知道是要去方樂生那邊,就開始誇張的頻頻唉聲歎氣。
“怎麼又去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那邊啊!”
褚墨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心情煩躁。反正每次去方樂生家的時候,王平都是要來這麼一次的。
倒是陸筱筱見慣了王平對誰都和和氣氣的,聽到他直接說方樂生“人麵獸心”,著實有些意外。
莫非這倆人有仇?
她心裏藏著這個小疑問,又因為和王飛不熟,不好意思直接問,隻好自己忍著。
在到達方樂生家之前,褚墨又給了陸筱筱一個讓她疑惑的囑咐。
“記得,過去了不要提起視頻的事情。”
陸筱筱漫應了一聲,心裏卻發散思維的想著,褚墨這是也不怎麼信任方樂生?
之前對於爆炸事件的調查,他也是讓王飛和方樂生各自負責。
這個男人,就這樣難以對別人付出信任嗎?
陸筱筱的疑惑沒人為她解開,他們到了方樂生家裏,依舊是李定坤在照顧他,孫姨不見人影。
李定坤這次再見到褚墨等人,已經沒有上次那樣的驚慌失措,反倒是習慣了自己在方家幫傭的身份,非常淡定的說道:“方先生在書房等你們。”
陸筱筱心裏覺著哪裏不大對勁,多看了李定坤一眼,發現他沒什麼異常,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以為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過疑神疑鬼了。
方樂生的書房裏,他手裏攥著一隻小巧的遙控器,一塊幕布從房頂的天花板內降落下來。
他一邊翻找要播放的東西,一邊說道:“拉好窗簾。”
褚墨和陸筱筱是不可能動手的,王飛很自然的淪為苦力,滿臉不滿意的過去把窗簾遮嚴實。
投影儀運轉起來,陸筱筱看到第一眼的時候,胃部就開始劇烈翻騰,差點當場吐出來。
她幹嘔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三個男人的注意,褚墨有些懊惱,他習慣了和王飛他們看這些東西,卻忘了陸筱筱不管平時態度有多強硬,到底還是個被嬌養長大的女孩子。
褚墨低沉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不舒服的話,就先在外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