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人們都望過來,弄明白發生什麼事後都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陸筱筱。
“以後,再也別讓我聽到你提起爺爺!否則,這張嘴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陸筱筱冷若寒霜,不斷散發出的淩冽氣息顯示出她的暴怒。
剛剛,當著水城所有權貴的麵,她掀翻了桌子。
一些湯汁灑在了她的身上。
盡管如此,她卻依然尊貴不可侵犯,明明應該是如同潑婦的行為,偏被她做得盡顯瀟灑。
相反,陸離卻頗為狼狽地摔倒在地,衣服也被弄髒。
“你……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陸離心裏又氣又惱,一雙水汽朦朧的美眸可憐地盯著陸筱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那又怎樣?”
陸筱筱驕傲地仰了仰下巴,乖張狠厲地笑了笑。
她一向如此。
“孽女!”
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伴隨著某人勃怒聲再次驚遍四座。
陸正先顫抖的手指對著陸筱筱,“你到底還要給陸家丟多少臉?你以為你爺爺死了就沒人管得了你嗎?”
一聽到“爺爺”這個詞陸筱筱猛然抬頭,犀利的眸中帶著絲絲縷縷悲痛與無法熄滅的怒火。
陸筱筱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張美的驚心動魄的臉更加嫵媚動人。
她的神情一如往昔的清冷,如純潔晶瑩的雪,不滲人間俗氣。
“陸總,我現在已經是褚夫人了。”
即便是難過,她也絕不會在這些人麵前表露出來。
站在的陸正先身後的褚墨眼中急促劃過一抹流光,深不可測的眸子中隱隱有些笑意。
“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陸總還是息事寧人吧。”
褚墨站出來,聲音不大不小,卻透著威嚴。
這倒不像是勸解,而更像命令了。
“對對對,賢婿說的是。”
陸正先先是被陸筱筱哽了一下,正要發怒卻聽見褚墨的聲音,連忙巴結地笑了笑。
要是放在平常他隻有叫褚總的份,而現在這樣的稱呼直接拉近了二人的關係,在場有心的人也陷入沉思。
“謝謝你,阿墨。”
褚墨經過時,陸筱筱微微勾起唇角,像個尋常妻子信任自己丈夫一樣仰臉衝他笑。
就算再怎麼樣,她也不會讓外人看笑話。
她仰著的小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多出五根手指印而失了顏色。
一身雪白的婚紗穿在身上,襯得她更像一隻高傲聖潔的天鵝。
“你剛剛不也說了麼,你已經是褚夫人了,我的妻子。”
褚墨眸子一沉,望著陸筱筱被打紅的臉,褚夫人這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他的眸光如冷刀般劃過陸正先的身上,讓這位堂堂陸總後悔不迭。
早知道褚墨竟然真的對陸筱筱動了心,他怎麼也不會衝動。
唯有陸筱筱聽出了褚墨語中的威脅,但她不後悔,就算事情重來一遍她還是會這樣做。
有些逆鱗,觸之即死!
像個體貼地丈夫一樣將陸筱筱安頓到一個清靜的地方,褚墨便轉身下樓了。
陸筱筱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明媚的陽光下,挺拔忻長的身影踱了一層光暈卻顯得有些孤獨,在他身上看不到新婚的喜悅,反倒是與這轟鬧的人群格格不入。
褚墨親自收拾殘局,沒人敢不給麵子,一會兒氣氛就再次活躍起來了。
大家談笑晏晏,其樂融融,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已深,褚墨卻還在同幾個世交長輩交談,疲憊的陸筱筱隻能自己開車先回去休息。
對此她並沒有任何抱怨,在外人眼中的情深伉儷,其中真實度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更何況她今天讓他失了顏麵。
車子越往郊區開周圍的環境就越顯得荒涼,廣播裏放著新聞報道,將今天婚宴上的鬧劇描繪的精彩萬分,更是重點說了褚墨寵溺嬌妻,婚後秒變妻奴。
陸筱筱聽著笑而不語。
當車子在褚家別墅前停下時,早有眼尖的傭人湧上來幫陸筱筱開門。
原本他們是沒把這位突然出現的“夫人”放在心上的,畢竟他們的主人可是那位冷酷無情的褚墨啊!
但今天婚宴上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水城,現在褚家沒幾個敢不重視陸筱筱了,就怕這位大小姐一個不滿意就對他們做出什麼來。
畢竟陸筱筱鬧成那樣褚墨不僅沒責怪她,反倒是親自為她收拾殘局……
“我的房間在哪裏?”
陸筱筱表情淡淡地問道。
“回夫人,二樓第一間。”
女傭低垂著頭,恭敬地回答。
陸筱筱推開二樓第一間的門,走進去。
房間的窗簾都拉上了,一片黑暗。
她打開燈,看清了房間的布局。
裝潢簡單卻不失大氣,整間屋子是純黑色調。
牆上掛著幾副珍貴的抽象畫,床邊放著一盞複古的燈。
這裏顯然是有人居住的。
陸筱筱微微皺了皺眉。
這房間應該就是褚墨的,難道她要跟他住一間?
“這裏是阿墨的房間?”
陸筱筱回過身,卻發現傭人已經離開了。
她不悅地皺了皺眉。
這房間陰暗的裝修風格看著都難受,讓她怎麼待的下去?更何況還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一起住!
她想下樓去找管家重新給她安排一間房間,卻一轉身就撲進一個結實的懷裏,鼻尖摩擦到那人衣服聞到一股獨特的體香味。
陸筱筱吃痛地“哎喲”一聲。
這人是銅牆鐵壁嗎?
她抬頭用埋怨地眼神望向來人。
迎上一張冷漠的俊臉。
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濃濃的眉微微挑起,削薄的唇瓣不悅地輕抿。
陸筱筱震驚地看著褚墨,慌忙地從他懷裏出來。
“你怎麼在這裏?”
不等陸筱筱開口,褚墨便問道。
他的眸子裏泛起寒光,似乎還有一絲迷茫,陸筱筱隻覺得周身變得冰涼起來。
看著他那張如冰雕玉砌的俊臉,陸筱筱抿了抿嘴說:“傭人將我帶到這裏,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馬上就離開。”
“哦?那你不跟我住,想住哪裏?”
“當然是客房。”
陸筱筱理所當然地開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對上褚墨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陸筱筱神情依舊,心裏卻咯噔了一下。
“我們這才是第二次見麵。”
陸筱筱解釋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接受卻需要一個過程。
褚墨的氣場太強悍了,哪怕她一向飛揚跋扈,在他麵前也難免有些氣弱。
直覺告訴陸筱筱,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