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恩澤身世

好在穆浩軒還能應對自如,他好奇地瞧了瞧那女人後,疑惑地問:“你有什麼證據?”

“我有!我有她的出生證明,還有她照片,我都有,我都有。”女人驚慌地從身後的袋子中拽出了這些東西,一樣一樣地交給穆浩軒看,她解釋著:“這些,都是她的,都是,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她的身邊,我知道她過得很幸福,我都知道。”

穆浩軒蹙眉垂頭瞧著一樣一樣的東西,每一樣都是鐵一樣的證據,證明著這女人和恩澤的關係。涼夏從旁湊上去,奪過穆浩軒手裏的東西,認真地查看起來,對,的確是,證據確鑿,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是想搶走恩澤嗎?

“的確可以證明,”穆浩軒將所有的材料都整合好後,重新遞還給女人,但是愧疚地說:“但是抱歉,從法律上講,您和恩澤已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她現在是我們的孩子,我想如果您真的一直都跟隨著她,應該知道,我們倆為了收養恩澤辦了很多的手續,在法律上,她就是我們的孩子。”穆浩軒堅決不會將恩澤交還回去的。她曾經能夠丟下她不要,那麼今後就還有可能不再管她。

而且,穆浩軒說的沒有錯。大抵是在洛杉磯生活的那幾年養成了的習慣,他喜歡講法律而非人情,這個世界上,人情是最難講的東西,沒有人用感情來衡量什麼,他們必須要用法律。隻有法律才能讓人理性地作出判斷,作出選擇,讓人們知道此時正在做的是什麼,不會讓人走了錯路。恩澤,他是不會讓出去的。別說對方在哭,哪怕是跪下來,他也不會。

還真的別說,穆浩軒剛剛在心底做好了防設,對方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從低聲的哭泣轉為了高昂的哀嚎,懇求著:“我求求你們了,我隻是想讓她好好活著,她留在你們這裏不安全,會死的,我求求你們了,把他還給我。”

涼夏擔憂地朝著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趕忙邁出了一步,走到了外頭,而後順手帶上了房門,她抱歉地說:“對不起,恩澤明天還要上學,請你安靜一些可以嗎?”

女人聞言,努力地控製好情緒,雙手捂住嘴唇,哭聲重新便會了低聲的啜泣,她壓低了聲音強調著:“冉菁華會殺了她的,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你們認識冉菁華,所以我一定要帶她離開。”

冉菁華?

涼夏和穆浩軒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情還能和冉菁華扯上關係。涼夏深知,這其中肯定是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的,所以,涼夏決定,不管怎樣,要把這個故事聽完。於是,她扯著穆浩軒的胳膊說:“不如我們去樓下的咖啡廳裏坐坐吧?”

“好,好,好!”穆浩軒還沒開口,他們對麵的女人趕忙接過了話,急聲道:“我們去外麵談,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們雖然對我不熟悉,但是我對你們很熟悉,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看著你們的。”

這話說的,有些陰森可怖,但是涼夏瞧著這女人焦急的模樣,心中多少也能夠理解一些。如果她真的這麼多年都跟在恩澤的身邊,也算良心沒有泯滅,如果真的是那樣,就說明,她是真的愛恩澤的,並沒有放棄這個女兒。

那樣,她還不算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可是,涼夏還是記得,當天,她撿到恩澤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孩子窩在被子中哭作一團的模樣。是要有怎樣狠毒的心腸,才能將自己的孩子丟棄掉呢?現在又跑回來做什麼?

樓下的咖啡廳內,女人雙手握住咖啡杯,戰戰兢兢地朝著四周看了看後,說:“她現在叫恩澤,對嗎?”

“嗯,”穆浩軒回應道。

“嗬嗬,真好聽的名字啊,”女人欣慰地笑著,而後她說:“如果跟在我的身邊,她一定不會有那麼明朗的笑容,隻怕就連活著都難。”

“你還沒有告訴我們,恩澤和冉菁華的關係,為什麼認識冉菁華,你就覺得恩澤會有危險?”

女人聽到冉菁華的名字後,突然緊張了起來,驚慌到顫抖,隻有捏緊了咖啡杯才能好一些,她說:“我和冉菁華是認識的,那個孩子......是冉菁華要除掉的。”她的神情很不好看,像是陷入了一段極其難以啟齒的往事。

“什麼意思?”穆浩軒的眉心蹙起,他鼓勵道:“你總要給我們足夠的理由。”

“我曾經是冉菁華的女人,”那女人抬起眼眸,滄桑的臉頰上雖然多了一些皺紋,但是仍舊能夠看出,她原本應該是很漂亮的。當然,即便是現在,也仍然是漂亮的。

那女人說:“但是恩澤不是他的女兒。”事情就出在這裏了。

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激動,握著咖啡杯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咬著牙齒,眼中帶淚地說:“他是個瘋子,他想要殺了所有人,他沒有愛,他是一個魔鬼。”

原來,在整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但是,冉菁華看上了這女人,而後便開始交往了,後來,在沒有結婚之前,他便將女人接回去,一起居住在一起。那個時候,女人並不愛他,她喜歡的是冉菁華身邊的跟班,也就是阿三現在的位置上的那個人。

遮掩說來,涼夏倒是能夠理解一些了,怪不得冉菁華的身邊能放一個這麼年輕的阿三,因為在此之前的那位,恐怕已經出事了吧。

女人說:“我們知道,一旦我們的事情被冉菁華知道,他一定會殺了我們,所以在我們發現我懷孕了以後,就先下手為強。”女人說著,惡狠狠地說:“我們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很多很多的證據,想要以此作為要挾,我們用這個作為籌碼,隻要他肯放我們走,我們可以把證據交回的。’

“那後來呢?”涼夏有些焦急地問。

女人悲傷地瞧著咖啡,談了口氣後,略帶著絕望地說:“後來,他騙了我們,他答應了的,說好了放我們離開,但是,隻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他,死了,死在了冉菁華的搶下。”

“那證據呢?”

女人抬起頭,看向涼夏,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後說:“我藏起來了,他一直想要殺了我,這麼多年都在找我。我要把證據藏好,不能被他發現,這樣,關鍵時刻還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我不懂,”涼夏疑惑地問:“你有他的證據,為什麼不拿去報警呢?”

“沒有人會相信的,我不敢,我隻想恩澤能好好地活著,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讓他死,我害怕呀。”女人無助地哭泣你著,他心愛的男人死掉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