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蹲在地上,一時之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如同死亡一般。
大腦中嗡嗡作響,竟然什麼也想不出來。所有的情緒像是被抽離走了一般,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直到聽見有人說:“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好像被兩個人帶走了,那兩個人好凶的。”
“對呀,我記得。”
阿諾聞言,匆忙起身,急切地詢問著:“剛才被殺死的人呢?是誰?”
老板無奈地聳聳肩後無奈地回應:“我們可不認識,聽說是從莫斯科來的,偶爾會來我們這裏吃飯,真是不幸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阿諾瞬間來了精神,趕忙起身,可由於起的太急,大腦中一陣轟鳴,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勉強支撐著站穩,他調整好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您看到了嗎?”
對方搖了搖頭,隻說:“當時那人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的盤子都摔碎了,我這才記住了他,具體去了哪裏,我們就不知道了。”
撞碎了別人的盤子,應該是故意的!
阿諾道了謝之後,飛快地跑出了餐廳,站在餐廳門外,他朝著四周仔細看了半天,終究不能確認顧晟睿到底朝著哪個方向走了。
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他被人擄走的話,應該已經走了很遠了。
阿諾隻能在原地幹著急,但是,其實內心中是有些許的小雀躍的,因為至少顧晟睿還活著!隻要沒有死,一切都還有希望,他就知道,顧晟睿福大命大,怎麼可能輕易死掉呢?
但是現在人丟了,倒也是個大問題,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怕是根本就找不見的。
因為擔心冉曦與涼夏會擔心,阿諾先給兩人打了通電話,隻說叫他們在原地等著,這邊沒什麼事情。
涼夏和冉曦雖然放不下心來,但是也隻能耐心等待,其實涼夏的內心根本就不能安定,她總覺得已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說不好,又不敢心驚。她的肚子裏還有個孩子,她不敢情緒有太大的波動,隻能在心中勸著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顧晟睿很快就會回來,這隻是媒體的一個跟蹤拍攝,真的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這樣想著,總算是能暫時欺騙住自己。
阿諾正在原地轉著,與周圍的商鋪人打聽著。可是因為來往的都是過客,而開店做生意的又都不會走神去觀察街上的情形,即便看到了,沒有什麼獨特的行為,倒也根本不會被人記住。
阿諾擔憂極了,他現在能做的就隻有一家店鋪挨著一家店鋪的打聽,各個方向,每一個角落都不落下。直到,在一家叫做“花的舞會”的花店內,他才終於打聽到了關於顧晟睿的消息,據說顧晟睿當時不小心撞掉了他剛剛拿出來擺在外頭桌子上準備裝飾的花。
那花值不少錢,老板還氣憤地和他們吵了一架,直到他身邊的兩個男人賠了錢,這才息事寧人。
這肯定也是顧晟睿故意的,阿諾是知道的。
老板因為當時很氣憤,所以就多看了他們一會兒,清楚地瞧見他們過了馬路,進了對麵的一幢樓中。
阿諾聞言,趕忙朝著對麵樓內跑去,可是剛剛過了一條街,便被人攔了下來。阿諾擰著眉心瞧向那人,高達威猛,麵色冷漠,隻斜眼瞧著阿諾,在阿諾開口前,嘴唇微微動了動,上頭的胡子也隨著來回動著,他說:“你一個人怎麼能救出人來?對方可不是好惹得。”
“你是誰?”阿諾疑惑地問。
既然能攔住他又跟他說了這麼多,應該不是敵人;可是知道的這麼多,又讓人斷定不出來對方的真實身份,這樣被動的場麵阿諾十分厭惡。
等了許久對方才緩緩開口,聲音和麵色一樣,都是淡漠的,透著些許的“生人勿進”的樣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會幫你把人救出來,不過說好,你得聽我的。”
“你到底是誰?”阿諾再問。
“到底要不要合作?”反正想要救人的是阿諾不是他,不合作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可是對阿諾來說確實失去了一個號幫手,所以,他自然可以大膽地提出各種各樣的條件,不在乎阿諾會反抗,反正對方也根本就不會反抗。
果然,阿諾緊接著便回應道:“好,你說怎麼救。”是誰,有什麼目的又有什麼關係?無所謂了,反正現在他需要有人幫忙,所以一切都可以不在意,隻要能把顧晟睿救出來,哪怕給他幾千萬也成。
對方微微偏過頭去,仰起臉瞧了瞧上頭後,說:“十七層,他們在那裏。”
“然後呢?”阿諾很急迫,他不喜歡這個大塊頭說話慢吞吞的樣子,他賣他的關子無所謂,但是阿諾等不了,晚一分鍾顧晟睿都有可能受很多的罪。
“然後,我要你單獨闖進去。”大塊頭緩緩開口,眉眼冷漠滴瞧上阿諾的臉,補充:“單槍匹馬地。”
“這不用你說,沒有你的話,我也會這樣做。”阿諾回應著。
可對方卻突然搖了搖頭,緩緩地開口:“我們說的不是一樣的,”他自身後摸出了一個東西,阿諾在瞧見那家夥的時候已經瞪圓了雙眸,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
“沒錯,把這包炸藥帶在身上,進去以後,用它作為要挾,我會在外麵接應,救出顧晟睿。不過......”他眉眼間帶著些許的陰謀,冷著聲音說:“不過,之後,你必須引爆炸藥。”
他知道的太多了,他知道對方抓走的是顧晟睿,這個人的目的很明確,用阿諾的命換顧晟睿的命,一絲一生,他們倆最終的結局隻能是這樣的。
所以,阿諾一旦接下炸藥,便意味著,他決定赴死,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顧晟睿的。
“怎麼樣?敢不敢?”對方催促著,雖然語速不快,可是顯然要比阿諾更加緊張和激動。
阿諾微微偏過頭去,與對方的眼睛對視,點頭之前,他悶著聲音問:“對方是誰?”
抓走顧晟睿的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對方勾了勾唇角,漏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這是交流了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笑,並且第一次漏出他的牙齒,許是人比較黑一些,襯的他一口牙齒更加白皙好看了,他垂眸瞧了瞧地麵後,猛然抬起頭,道:“DI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