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雇傭我的人是顧晟睿先生,你無權開除我!”林毅琦嘴硬地別過頭去,甩開了涼夏的手:“而且,除了我以外,我還真的不相信誰還能治好顧少的腿,你辭退了我,難道是想讓顧少永遠都瘸著嗎?”
顧晟睿在心中感歎:“不錯,就是要反抗,如果林毅琦真的是個軟柿子,那這出戲就沒什麼趣味性了。”
“哦?林醫生您不但會挑撥離間,還會高估自己的身價啊?我告訴你,我是顧晟睿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解聘他所有雇傭的人員。不懂法律了吧?趕緊卷鋪蓋滾出去,好好查一查資料。“涼夏輕笑一聲,蔑視地瞧著林毅琦:“還有啊,小姑娘,別以為你的手法好到了什麼出神入化的地步,你我都知道,主任醫師推薦你給顧晟睿做康複治療的真正目的。不過就是利用顧晟睿打響你的名氣,別告訴我你們家和主治醫師沒什麼關係,你的路還長著,別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你是顧晟睿的合法妻子不錯,但是也不過就是靠一張紙保護著的關係而已,這樣的關係也值得您拿出來提一提?真是難為你了。”林毅琦倒是不鬆口,倆人如同辯論一般你來我往,她完全本著一種死活不要臉,卻還要笑對方三分的態度在堅持著。
爭吵中,一個人如果能夠完全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那多半不太會輸了。
“至少我還有法律保護著,有一天,你就別想鑽空子!”涼夏果然被激怒,畢竟現在的婚姻隻是空殼的這件事情是她心頭上的傷疤,被這樣戳穿了,多少有些撐不住。
從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傷,這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可林毅琦卻朝著顧晟睿投去了目光,柔著聲音問:“顧少,您也想叫我離開嗎?”
“當然不!”顧晟睿終於開口了,他撐著拐杖緩緩起身,倒是沒有與涼夏正麵衝突,隻是揚聲叫過了馮叔:“收桌子,我明早還和他們一起吃,熱鬧,哈哈哈哈......”說完後,竟然自顧自地朝著樓上走去。
留下了這一地的爛攤子,馮叔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要怎麼收拾才好。
好在,他剛走到樓梯的一半,突然轉了臉,朝著林毅琦問道:“你還不上來嗎?不是說飯後半小時要做訓練的?”
“嗬嗬,好的,我這就來!”林毅琦狠狠地瞪了涼夏一眼後,理直氣壯地朝著樓上走去,行至穆浩軒身邊時,穆浩軒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冷聲道:“你也別太囂張,我雖然不打女人,但是我有的是其他的方法。”
“你做什麼?”林毅琦驚慌地甩開了穆浩軒的手,迅速逃離,穆浩軒的眼神實在嚇人,她不敢多看。
一樓正廳中,涼夏失神地立在原地,瞧著眼前的仆人們一個個地收走了桌上的飯菜。馮叔無奈地走到他的身邊,歎了口氣後提醒:“哎,少奶奶呀,他隻是一時糊塗,總會好起來的,您別擔心!”
“嗯,好,不擔心。”涼夏硬是擠出了一個笑臉後說:“馮叔,我剛才沒有吃飽,麻煩您再幫我準備兩個小菜,把後頭的酒拿出來一些,我要再吃一點。”
“少奶奶.......”馮叔擔憂地看著涼夏,顧晟睿現在的確是荒唐了一點兒,涼夏也確實很遭罪,可是,又怎麼說呢?他確實是病了,不是嗎?
“沒事的,我隻是有些累,很想放鬆一下。馮叔,如果就連這件事情也做不了,我就真的沒辦法睡得著覺了。”涼夏的聲音低沉,麵容疲憊且憔悴,整個人如同初冬被雪砸過的花朵一般,雖然還能教研美麗,可卻已經失去了一層生氣和活力。
“好,那我去準備。”馮叔歎著氣趕忙吩咐廚房準備。涼夏則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等待著,回想近來發生的種種,真的很累。
她偏頭瞧向一旁的穆浩軒,笑的苦澀:“你說我們當初如果不回來是不是就對了?現在這樣,真的好累。”
穆浩軒走到她身邊,坐到了她身邊,柔聲說:”想喝酒了?我陪你,我們出去喝吧,在家裏總歸放不開。”
“嗬嗬,還是我軒哥最好啊,這輩子有你這樣一個哥哥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了。”涼夏感歎過後,跟馮叔打過了招呼,與穆浩軒一同開著車子離開了家。
路上,穆浩軒安慰:“太累就睡會兒,想做什麼都可以,反正不在家裏,沒有他們,也不是外頭那些場合裏,沒有記者盯著。”
是啊,在家裏要顧慮很多,她是主心骨,不能放肆地做事情;在外麵呢,一言一行都會關乎到顧式企業的聲譽和存亡,更加不能自由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在現在在這裏,沒有其他人。可是此時此刻,條件都允許的時候,她卻什麼也做不出來了。隻是安靜地靠左在椅子裏,淺笑著說:“現在沒什麼心情,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你會求著我老實一點兒。”
“哈哈,無所謂,隻要你開心,做什麼都好。”
果然,倆人選了一家燒烤店,吃吃喝喝到了半夜十一點半,回別墅的那條路上,穆浩軒真的後悔他剛才說過的話,涼夏喜歡的真的有所謂。
比如她會突然從副駕駛位上撲到穆浩軒的身邊,搶奪他手中的方向盤,怒吼著:“飛吧,飛吧,我們飛起來吧。”又或許,搖開車窗,瘋狂地朝著窗戶外頭唱歌。
這一路上,穆浩軒差點沒嚇死。跟喝醉了的涼夏一起開車,真的是太考驗車技和能力了。
終於平安的到了家,穆浩軒將賴在車子裏說什麼不願意下車的涼夏從裏頭拽了出來。
“放手,放手,誒,你要是再拽我,我就咬你了啊,汪汪,汪汪汪......誒?巧克力,嘿嘿嘿嘿。”涼夏連滾帶爬地從車子內被拖出來,好不容易剛剛站直,瞧見巧克力後又掙紮著蹲到了地上,一把將巧克力抱進了懷裏,將恐懼不堪的狗緊緊地勒著說:“誒呦,對不起你呀,巧克力,我沒想把你給扔了,我,涼夏,對不起你,你不要和我生氣了,好不好?麼麼麼麼."
“哎!”穆浩軒無奈地歎了口氣後,重新蹲在地上將涼夏扯了起來:“別鬧了,趕緊進去再說,外頭涼。”
而樓上,始終無法入睡的顧晟睿正憤懣地隔著房門聽著外頭的響動,最終,氣悶地拉開了門,索性就站在二樓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