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現在顧晟睿才知道,外界盛傳的DEIF根本不是個好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生意還沒有開始談,恐怕自己已經著了道,剩下的事情已經牢牢掌握在對方手裏了。
顧晟睿吩咐阿諾,暗中查出他的錄像存在什麼地方,隻有將被拍的內容拿回來,才算安全。還有,注意的一點:接下來的談合作,整個任務期間,再用餐,以及飲酒的過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了,這樣他們恐怕回去的時候,已經徹底被吃幹淨了。
顧晟睿所能夠想到的,被偷拍了的錄像無非是發到各大新聞媒體,卻不成想,對方的目的更加喪心病狂。來的時候,對方率先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顧晟睿先生是否有妻子。也許是顧晟睿回答的過於篤定和恩愛,這讓DEIF決定不如挑戰一下這所謂的中國愛情中所謂的:信任,和堅貞。同時,拿著顧晟睿和阿諾實驗了一下自己的藥。這藥是剛剛從新西蘭引入的,據說,被下藥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奇怪,神誌不清之間就會被控製。
顧晟睿和阿諾全部都是身材健碩的小夥子,定力嘛,DEIF不知道,但是整體看來,這藥效應該還不錯。
三天,他們將有三天的時間不能和外界溝通。這三天間,整個世界都有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剛剛起床不久正在審核文稿的涼夏,突然電腦被黑客入侵,黑屏一分鍾後,開始上演了顧晟睿先生昨夜的瘋狂。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
涼夏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挖心蝕骨般的難過,從前的新聞如果全都是假的,照片是合成的,動作是借位的,那麼這一次呢?涼夏看著視頻中瘋狂地顧晟睿,他大笑的樣子,他與其他三個外國姑娘親熱的樣子,親吻的樣子......涼夏竟然突然有些反胃,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顧晟睿嗎?
對,顧晟睿臨走前提醒過她的,一定要信任,彼此信任才是感情長久的最好方法。所以,不如先相信他。涼夏覺得全身都在發抖,明明是溫暖的夏季,涼夏竟然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浸入了冰水中,全身上下一陣蝕骨的疼痛。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呢?
她的手在抖,就連呼吸也沒法穩定,她瞧著屏幕中的視頻,終於閉起了雙眸。電腦被病毒入侵了,她已經把店員拔掉,可其中的影片根本沒有停下來。看來要一直耗到沒電才行了!
涼夏顫抖著手撥通了顧晟睿的電話,可是,一次,兩次,第三十二次,根本沒有人接聽。涼夏再撥打了阿諾的電話,一次兩次,四十八次了,仍然沒有人接聽,始終不在服務區內。
涼夏的心已經開始發冷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死掉了一樣,周身發冷,寒氣繚繞。她不敢聲張,不敢告訴任何人,深怕這裏頭有什麼誤會。一時之間,她竟然沒了主意。
顧晟睿在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不接電話,視頻是怎麼回事?
涼夏不忍心再看,將電腦扣過去後,心髒的地方突突突突地跳動著,她安靜地靠坐在床上,什麼也不敢想。
可是,寧馨的話卻突然像是擁有了強力的模仿一樣,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他是男人誒,顧晟睿那樣優秀的男人,再說了,他才剛剛結婚......”一句一句話,像是刀子一般直接切開了她的大腦,強硬地塞進去,盡管她再如何不願意想,可是根本不受控製一樣的,涼夏揉著眉心,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電話。
馮叔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後提醒:“少奶奶,吃飯啦。”
“哦,好,知道了。”涼夏不敢讓外人看出絲毫的端倪來,隻得故作鎮靜。
可是,下一秒,門卻突然被人撞開。
涼夏被嚇得不輕,她抬頭間,卻見穆浩軒正憤怒地攥緊了雙拳立在門邊。他氣悶地瞧向涼夏手邊的電腦,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樣。
“你知道了?”穆浩軒問道。
沒有人問還好,穆浩軒這樣一問,涼夏隻覺得眼淚瞬間擠出了眼眶,所有偽裝的堅強瞬間崩塌,她咬緊了唇,點了點頭。筆記本電腦就丟在她的手邊,手機被她攥在手裏,手指微微顫抖著,臉色慘白。
顧晟睿,如果你真的對不起我了,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們互相等待了五年,說好了要一起走一輩子的。
如果真的對不起了,不,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可這些行徑,在穆浩軒的總結中,無非化作一句:“畢竟是顧晟睿!”
多少人的心中都是這樣認為的:畢竟他是顧晟睿啊,好像如果是顧晟睿,就算作出再過份的事情都還是有可能的。
穆浩軒緩緩地走到涼夏的身邊,喉結出微微動了動後,他坐到了涼夏的身側,將肩膀讓給了涼夏。憤怒、憎惡,他的手心攥的緊緊的,如果顧晟睿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一定會忍不住衝上去,將對方打個半死!
涼夏的眼淚撲簌簌地流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有多少條新聞都在說著:某某嫁給某富豪之後,被如何如何;某某富豪夜宿夜店,陪同舞女多少多少。這樣的事件,她不是沒有看過,而且也不是看過一次兩次,可是在涼夏看來,這些事情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在顧晟睿的身上的。
他可是顧晟睿啊,他是一個好男人啊!
可是,似乎一切都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視頻可怎麼解釋好呢?
穆浩軒作為哥哥,在此時此刻隻能略感無助地安慰著:“什麼也別想,不要想,我帶你走!”回到我們從前在美國的生活,仍舊隻有恩澤、穆浩軒、涼夏的生活。雖然貧苦,卻每天都幸福,沒有煩惱,不會擔心自己手裏的東西被人奪走。
涼夏趴在穆浩軒的肩膀上,哭的泣不成聲。
大概是這哭聲將張欣引來,又或許是她也知道了什麼。張欣立在門邊,輕歎了口氣後,將穆浩軒趕了出去,說是要和涼夏好好談談。
那是一段有關於張欣本人的悲傷過往。
屋子中,婆媳二人各懷心事地坐著。張欣坐在涼夏的身邊,柔聲說:“在這種事情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我總是希望不是真的。涼夏啊,我知道你會介意,或許你將來的生活中都沒有辦法再好好地麵對他,但是如果足夠信任,你該等他回來向你說明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