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自他的懷裏慢慢地挪出了腦袋,微微抬頭瞧了眼顧晟睿,發現他竟然也在看著自己,而且眼神還略微有一些炙熱!涼夏不敢多呆,趕緊反身推開門逃了進去。
顧晟睿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好可怕呀!
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的顧晟睿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天啊,他戀愛了?額,不對,他暗戀了?也不對!唐唐顧晟睿怎麼可能幹暗戀這種勾當,該怎麼說呢,嗯,反正就是他想和涼夏這個俗不可耐的小丫頭在一起了。
對,就是這樣的!
顧晟睿緊走了幾步跟了進去,涼夏的電話還沒有掛斷,她在驚慌失措地對著那邊生動地描述著:“真的,那車子差點就撞在我身上,對呀,生死一線間啊,你們就感謝老天吧,要不然真的可能看不見我了。”
顧晟睿清了清嗓子補充:“不是應該感謝我嗎?生死一線間可是我救了你,我幫你擋住危險了。”
涼夏伸手將外放的兩個孔堵住,而後壓低了聲音對著那端說:“行了,你們先吃吧,我待會兒就回去了,等阿諾來了我就回去,別等我了。冰箱深處有我出差走之前買的一盒椰子糖,應該不能壞,吃完飯就拿給寧馨,她最愛吃那個了。”
涼夏掛斷了電話,再看向臉頰微紅的顧晟睿,疑惑地問:“你怎麼啦?凍著了?臉怎麼那麼紅啊?”
孤身瑞勾唇笑了笑,害羞地垂下頭去,扭捏地說:“涼夏,你做我女朋友得了。”
原本被他的樣子逗笑的涼夏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你做我.......”
涼夏趕緊伸手製止:“誒,誒,別說了,別說出那三個字來。”涼夏製止了之後,又匆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有詐!這其中必然有詐!顧晟睿那個精神病到底又想做什麼?
“你是不是被白鷺或者單晨曦給甩了?”涼夏忍不住開始猜測。
顧晟睿冷笑了一聲,十分高傲地回道:“怎麼可能,他們倆甩我?切,我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倆近身的機會,怎麼甩我?”
“你突然發現你喜歡的不是阿諾那樣的男人?而是女人?”涼夏膽戰心驚,著實被嚇得不輕,現在越猜越離譜,她甚至差點猜顧晟睿精神病更嚴重了,對,一定是!
沒等顧晟睿回答,涼夏緊接著又問:“ 你最近有沒有去看病?要不然你換一個醫生試試?去心理科谘詢一下?”
顧晟睿撇了撇嘴,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向一個姑娘說“在一起”三個字,竟然會被反複質疑,難道不應該跪地歡喜,感激上蒼嗎?涼夏這種反應實在讓人傷自尊,和上次與他接吻之後跑去幹嘔傷的程度幾乎是一樣的。
他顧晟睿可是男神級的人物啊,怎麼會被這樣對待呢?顧晟睿橫著眉毛再瞪了瞪涼夏,把全部的怨氣集中在眼神裏朝著涼夏丟了出去,本以為會有些作用,沒想到涼夏竟然抽了抽唇角,驚慌地問:“難道你和蘇黎昕分手了?”
“啊?!”這一次顧晟睿比她還驚訝了。
“不是,他們都說你和蘇黎昕有一腿的。”
顧晟睿覺得,這件事情似乎真的不能這麼表達,涼夏腦子有包,直接跟她表明心意,她都沒考慮是否接受,是真是假,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猜忌顧晟睿心裏有病上麵了。
想到這裏,他隻好喘了口長氣,潛移默化、苦口婆心地教育:“夏呀,你也是個姑娘,這個年紀該談戀愛了,對不對?別人對你表白你不能胡思亂想,你應該正確的麵對這件事情。”
“我正確的麵對了呀。”涼夏無比認真地回答。窗外的雨嘩啦嘩啦地拍打在窗子上,並沒有因為時間過去了很久便減小一丁點,坐了一個上午飛機的涼夏有些勞累,她想要好好休息,回到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的貓和狗好好地睡一覺,然後再開始第二天的工作。一切都是簡單的,可是此刻這麼簡單的訴求卻變得如此的困難。
這個家她就好像真的回不去了似的。
顧晟睿表示:“你至少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齡了呀,你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嗎?哪個男的對你表白你會先考慮人家性取向的問題吧?”
涼夏雙手撐住臉頰,認真地回憶了一會兒後,無比真誠地回道:“顧晟睿先生,我談過戀愛,以前有過兩個男朋友,高中和大學分別有一個,接過吻、牽過手,也被人表白過,大學分手以後就有人向我表白了,前幾天還有個學弟向我表白,我能夠很正確地對待其他正常人的表白,回絕或者接受、吃飯或者電影。”
“對呀,那你怎麼這樣對我呢?”顧晟睿學著她的模樣,也撐起了下巴,認真地往前湊了湊,提出了建設性的問題。
“因為你不是正常人啊!”涼夏一語道破了自己的擔憂,話語中夾雜著些許的鄙夷,盡管她沒有,但在顧晟睿看來,明明就有,他怎麼就不是正常人了呢?他也是個大好青年,也有著自己的愛情觀啊。
難道人長得帥就不能喜歡姑娘了?難道有錢多金就不能追求別人了?糾結的顧晟睿在心裏是這麼想的。
然而,在涼夏的心裏,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哼,想耍我,玩死你,對付別的姑娘的手段你竟然還敢用在我身上來,顧晟睿我看你剛才是被雨砸傷了腦袋了吧?”
於是,二人的交流不得不中斷了,因為話不投機,因為性別不同。
顧晟睿有些無助,涼夏比他更無助。顧晟睿的無助在於:怎麼講明白這件事情呢?涼夏的在於:到底怎麼擺脫這個精神病回家去呢?
這件事情,同時解決是因為阿諾來了。他的車子停靠在飯店的門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少年在炫車技,車門剛剛好頂在了飯店的門上,不偏不倚,在多一分估計就要發生事故了。
涼夏和顧晟睿開了車門鑽進車子裏,兩個人各懷心事,顯得異常安靜。
阿諾看了看兩個人的狀態後,挑了挑眉毛,無比忐忑地問:“所以你們想去哪裏?”
“我家。”
“我家。”
二人一同開口,涼夏驚恐地看向顧晟睿,幹嘛,他要做什麼?怎麼又去他家?顧晟睿透過後視鏡瞧了涼夏一眼後,匆忙開口:“她家,她家。”而後,又壓低了聲音嘀咕著:“我的房子,什麼時候就成了她家了吧?氣人太甚啊!法西斯!”
這扭捏的模樣是怎麼了?阿諾驚慌地撓了撓頭發,覺得真的得換一家醫院再帶他看一遍心理醫生了。
二人將車子停靠在涼夏的樓下,阿諾幫忙撐著傘將涼夏送進了門內,二人調轉車頭,往顧晟睿的別墅趕去。
而他們不遠處的車子裏,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說:“已經找到涼夏的住所,”隨後,他看了看小區四周,斷定:“涼夏現在住在顧少金河小區的房子裏。”
“好,繼續跟。”
“是!”黑衣人掛斷了電話,透過雨簾瞧向聲控燈停下的樓層,勾了勾唇角,漏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