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抱著雙臂坐在酒店的沙發內,撐著下巴耐心地看劇本。將後續的戲份再全部看了一遍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鍾了,蘇黎昕應該已經回來了。她喊過助理,陪同自己一起去蘇黎昕的房間外。
可是,她按了五六次門鈴,其中都沒有任何反應。還沒有回來?不應該啊,唐諾都已經看好了,今天隻有薑思遠自己有夜戲,而且他已經吊了一天的威壓,不可能撐著接夜戲的。
立在門外想了半天後,唐諾吩咐助理去涼夏的房間外查看一下,如果必要的話,可以直接敲門找人。
三分鍾後,助理便神秘兮兮地跑了回來。她帶著些許的狡黠神色,向唐諾稟報:“我看見涼夏門外有記者。”
“記者?”唐諾微微皺起了眉頭:“有記者會找到這種地方?”
對方堅持自己沒有看錯,更加肯定地說:“我保證沒有看錯,一定是記者沒錯。帶著設備,隱藏在涼夏房間的門外。”
可是,她涼夏有那麼重要嗎?讓一群作者守在門外?一定是有別的情況,有人爆料了?單獨一個涼夏有什麼好拍的呢?能夠和她有拍頭的人---蘇黎昕!!唐諾的眉心處已經攢起一座小山,不對,蘇黎昕進涼夏房間的事情,記者怎麼會知道?
多年娛樂圈的經驗在潛意識中發作,讓她的第七感和分析能力都要比普通人強很多。有的時候,多思考不但可以保護身邊人,還能保護自己。娛樂圈中,有一種思想必須得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害不害人是個人的問題,可是提防絕對是一種本能。
她突然回想起薑思遠找她談合作的時候麵上的神色,單純是為了看熱鬧的嗎?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想看熱鬧,大家都那麼忙,還是現實一些的好。涼夏對他倒是沒什麼影響力,那麼他想要對付的人是誰呢?當然是蘇黎昕!!
同一間公司,有著同樣旺盛的火候,對方垮台,最佳受益者絕對是他。
“走,帶我去唐諾房間。”想到這裏,唐諾趕緊吩咐助理。二人匆忙坐著樓梯上樓,記者隱匿在拐角處,可唐諾卻自電梯的反射們上看到了那些人。不少,一個個的有備而來,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伺機而動。
唐諾偷偷安排助理下樓問前台拿備用房卡,就說幫助涼夏取些東西。再通知季暢和路路都過來,而後匆忙自樓下叫了酒水和蛋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被人陷害了。
說不定記者們已經拍到了兩人一同進入臥室的場景,隻等著對方徹夜未歸之類的,但凡不出來,第二天都是大新聞。
助理很快就將所有事情辦妥,一行人假意沒有發現記者,隻是拿著備用房卡開了涼夏房間的門,而後嘻嘻哈哈的走進去。
一瞬間,記者也懵了,趕忙抓拍。
屋內的場麵震驚了所有人,涼夏虛弱地倒在床上,衣領處微微敞開著,而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蘇黎昕自床上摔倒了地上,正努力地想要爬出去,可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力氣,最終隻能沉沉的睡去了。
“快,打涼水來。”唐諾算是最鎮定的一個,吩咐已經看呆了的路路和季暢:“澆在他們倆身上!”
吩咐完後,她蹲在地上,將蘇黎昕拉進自己的懷裏,他長長的睫毛因為不安而微微顫抖著,唐諾擔憂地輕聲喚著蘇黎昕的名字:“阿昕?阿昕?你醒醒。”
蘇黎昕聽到她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可是太累了,也太熱了,他沒有力氣,隻是輕輕眨了眨眼鏡後,便闔上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遮住了眼瞼。
“阿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不能叫他睡著,涼夏再推了推,蘇黎昕再一次被她喊醒,隻覺得全身乏力,像是什麼都不受控製了一樣,看清楚了來人是唐諾後,他努力地抬起手,手指剛剛觸碰到唐諾的臉頰,便又垂了下去。
“把涼夏叫醒。”
季暢和路路努力地呼喚著涼夏,終於把她也喊醒,可她和蘇黎昕一樣,乏力,虛弱。
怎麼辦?到底是什麼藥?
唐諾看了看四周,那瓶紅酒以及倒在地上的紅酒杯引起了她的注意,是紅酒中被人下了藥吧!她和助理一同將蘇黎昕攙扶進浴室中,放開了熱水後將他泡進了水中,而後再將水龍頭打開,自上而下澆下,淋濕了頭發。
藥效漸漸被緩解,蘇黎昕慢慢張開了眼睛,意識漸漸恢複,他努力抬起雙眸,開口問道:“涼夏呢?”
“在床上。”唐諾一麵幫他擦幹臉上的水一麵回答。
蘇黎昕因為過於虛弱,呼吸也微微顫抖著,講話的時候,隻能努力用氣音:“我們,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沒有,你們被下的應該不是那種藥。”唐諾自然明白蘇黎昕擔心的是什麼,勸慰後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外頭的情形和兩人現在的狀況。
蘇黎昕很快明白她的意圖,雙手撐在魚缸的邊沿處,努力起身,雖然仍然很累,可好在真的能夠爬起來了。他將房卡交給了路路,讓對方去他的房間取了換洗的幹衣服,而後,準備演一場戲給外頭的記者看。
不管想要對付他的人是不是薑思遠,反正他們是被算計了。
路路回來時特意將衣物裝在了一個手提的黑色包裝袋中,神色盡量喜悅,因為他們要上演一場好戲給記者,所以,氣氛要營造好才行。
涼夏被用同樣的方法叫醒,蘇黎昕和她倆人雖然都虛弱著,可已經不至於什麼也做不了。二人強撐著換了身衣服後,努力地將濕漉漉的衣服換掉,季暢為涼夏化了淡妝。時間剛剛好,唐諾定的一切食物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助理將門大敞四開著,裏麵的人開心的交談。故意將聲音抬高,好讓外頭的人聽見。
“讓你們倆提前過來布置房間就給我布置成這個樣子?涼夏,你是不是又故意的,怎麼做什麼都做不好?”
“哈哈,算了算了,我看這樣也行,反正也是給她過生日,她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