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睿與蘇黎昕電話溝通後,便將涼夏帶上了直升飛機。
說真的,涼夏從小到大頭一次坐直升飛機,飛機裏隻有顧晟睿和阿諾,以及兩個其他的工作人員,簡直酷炫無比。可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想這些無所謂的事情。
涼夏窩在座椅裏,緩緩閉上了雙眼。飛機中比外麵溫暖得多了,手臂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她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其實她今天睡了很多覺,可是仍舊困倦難捱,她慢慢地睡去。
顧晟睿自一旁翻看新聞和財經聚焦,無意間偏過頭瞧了眼涼夏後,用眼神示意阿諾幫她蓋件衣服。
阿諾將衣服輕輕搭在涼夏的身上,可涼夏卻突然驚得渾身一抖,眉頭皺的緊緊的,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嚇到了一樣。
阿諾心有不忍地瞧了瞧涼夏,看吧,說什麼來著,和顧晟睿碰上的都沒什麼好下場的吧。誒,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剛認識的時候還天真爛漫,敢怒敢言的,現在呢,弄得一身傷,人也神經質了。
顧晟睿偏頭之間正對上阿諾怨念極深的目光,故作委屈地壓低了聲音狡辯:“看什麼看,怪我嘍?”
“怪我。”阿諾沒好氣的接話。
“對,就是怪你。”顧晟睿恬不知恥起來讓人很無奈。
“.......”阿諾一時語塞,真想回首和顧晟睿大幹一場,可是思來想去,還是壓住了內心深處翻湧著的怒火。算了,都忍了二十幾年了,繼續忍著好了。
“誰能想到她這麼沒腦子啊?直接躲起來讓對方找不就好了?誒你說她還真迷路誒,這能怪我嘛,對不對。”顧晟睿一本正經的推卸責任。
阿諾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還口,於是索性閉上了眼睛,仰躺在椅子裏。
“幹嘛?你這不愛理人的招數跟誰學的?啊?不會是涼夏吧,以後少讓你和她接觸,都學壞了。”
跟誰學的?跟你在一起什麼壞的都能學到,還敢往別人身上怪!
顧晟睿終於說累了,將手中的筆記本防置在麵前的桌子上,湊到阿諾身邊,認真地問:“阿諾,你說到底是誰綁架了涼夏,要挾她不許和我聯係。”
阿諾微微張開雙眸,仔細想了想,輕輕歎了口氣後,搖了搖頭。這件事情說來也怪,誰會沒事兒對付一個沒什麼地位和作用的涼夏呢?對付她做什麼呢?不要和顧晟睿聯係,涼夏和顧晟睿的交情並不深,她和他聯係對任何人也不會造成影響啊。
顧晟睿揉了揉眉心,認真地思鐸了一瞬後,也是搖了搖頭。
他也分析不清楚。
“也許是惡作劇吧。”這是他最終給出的答案,雖然心底裏仍舊對這件事存有疑惑,且看上去根本不是惡作劇那麼簡單,可他實在想不出誰會那麼無聊。
“嗚,顧晟睿,顧晟睿.......”涼夏似乎是做了個噩夢,緊張的驚呼出聲。
“誒呦,哈哈,做夢都叫著我名字,你看我這人品。”顧晟睿說著,湊到涼夏身側,悶聲安慰:“睡吧,睡吧,我在呢。”
“顧晟睿,你大爺的。”涼夏終於把話說完整。
“噗哈哈哈哈哈”阿諾終於忍不住樂出聲來。
顧晟睿皺起了眉頭,麵上掛不住地對著睡著了的涼夏揮了揮拳頭,作勢要揍她一頓。
“阿諾,不許笑,做夢,做夢,夢都是反的,你懂什麼。”
“是,對,夢都是反的,反的,哈哈哈哈哈。”阿諾笑的快要叉氣。
顧晟睿索性不再理會,隻冷著臉吩咐:“不許笑,再笑把你丟出去。”說完後,順手抄起筆記本,繼續翻看新聞。
可突然,睡的不安穩的涼夏卻伸出了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本想伸手打開那隻手,可卻瞧見涼夏慢慢地舒展了眉頭,呼吸漸漸沉穩。他垂頭瞧了瞧那隻沾了些血跡的手,不再掙紮,任由著她拉緊自己的衣角。
直升機降落在顧晟睿別墅的後院之中,睡的迷迷糊糊的涼夏被阿諾喚醒,走下了飛機。
顧晟睿一麵朝著室內走,一麵吩咐:“阿諾,送她去醫院檢查傷口。”
“是。”阿諾回應後,柔聲對涼夏說道:“在這兒等我,我去提車。”
涼夏微微點頭後,隻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大腦一陣眩暈,在阿諾轉身後,她趕忙蹲在了地上。一陣微風吹來,涼夏隻覺得十分寒冷,可額頭上卻溢出了層層細汗。
剛走到別墅內的顧晟睿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毛巾,一麵擦手一麵偏頭透過落地窗瞧外看去,目光剛好落在涼夏的身上,她正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背影看去,瘦弱且單薄。顧晟睿看的入神,連手也多擦了幾下,他收回目光,將毛巾遞回給管家。再扭頭時,涼夏卻已經倒在了地上。
顧晟睿慌忙衝出了別墅,著急的連拖鞋也沒來得及換。
“涼夏?涼夏?”涼夏暈倒了。
他蹲在涼夏身側,不敢觸碰到她的胳膊,慢慢地將她抱在懷裏,隨後直奔著別墅而去,走到門邊後吩咐管家:“叫李醫生過來。”
“是,少爺。”
李醫生是顧晟睿的私人大夫,專門負責上門為顧晟睿服務,頭疼腦熱,發燒腹痛,骨折手術,病不分大小,無論種類,都是李醫生負責。李醫生有個專門的醫學團隊,不同於任何醫院,他們擁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先進的藥物,隻給各大富商做私人醫生,上門服務。
顧晟睿將涼夏放置在自己房間旁邊的客房裏,她沾了血的衣服曾在純白色的床單上,染紅了一片。所以,這血都沒有幹涸過?一直在流血嗎?
這麼嚴重嗎?
其實真的很嚴重,在草原上的小醫院檢查時就知道十分嚴重的。傷口深且長,醫生一而再再而三交代,要靜養,不要觸碰傷口,因為涼夏對麻藥過敏,所以沒辦法縫合傷口,因此會比較容易感染。
可涼夏根本沒有注意,從醫院回去以後,她隻在臨時休息室呆了一小會兒,餘下的時間裏,做了太多對傷口百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