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邪的關注點本一直都在冷黎沫的身上,在加上天黑,看不清對方的容貌,所以未顧忌他身旁之人,現在見天微微有些亮了,又聽聞魔尊之言,這才仔細細打量起她來,待發現竟是慕容雪,頓時惱怒湧上心頭,他竟然讓這個仇人的女兒看了自己一夜的笑話,瞬間一張帶疤的臉就變得格外的猙獰。
“你為何要擄走剛出生的武炎?”冷淡的聲音微微透露出了一絲慍怒,慕容雪一想到閻邪對蔣浩宇所犯下的種種惡行,就恨不得活剮了這個這個該下地獄的人。
“哼!武炎是無天佛祖轉世,他身上蘊藏著重要的力量,隻不過他的心太善,我隻有對他實行魔靈咒,才能慢慢激發他的潛能,那假以時日,他注定會取代魔尊,帶我們一統六界的,可惜都怪你,要不是你,武炎就不會背叛我!”
閻邪已是將死之人,又有何懼。再說他也不打算帶著這些秘密遁入黃泉了,說不定還沒到黃泉,魔尊就讓他灰飛煙滅,永世消失了。
慕容雪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著他,眼睛如利劍般鋒銳,“幸虧是我,要不然你的詭計不知道又得危害多少人!那你為何抱走武炎的同時還要給蔣浩卿下毒!”迫害一個還不夠,連武炎的哥哥也不放過,當年他們都那麼小,這個人的心,真心不是一般的毒!
“很不湊巧,當年我看那個蔣皓卿根骨不錯,怕他以後會成大事,再來尋他的弟弟,以防萬一,便給他下了屍骨散,每至月圓之日,便會全身疼痛不已,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小子命真硬,挨過了幾次,還當上了謝金獅那個老家夥的徒弟,”他冷哼了一聲,眼裏閃過一絲陰狠,“早知道,當年就應該一刀宰了那小子,要不然也不會量成今日大禍。“
這是個十足地惡魔,慕容雪心中怒火騰起,雙眸泛著無盡的殺意,冷若徹骨的聲音響徹在大地之上,她憑空一掌抽了他一個嘴巴子,“啪,啪”聲音連響兩聲,清脆嘹亮,但慕容雪僅抬了一次手,那一巴掌是……她抬起頭來,看見的是冷黎沫心疼的眼神,他輕輕揉著慕容雪的柔夷“打疼了吧,這種事怎麼能勞煩雪兒呢,那豈不髒了雪兒的手。”
慕容雪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揉著,她抬頭看看冷黎沫認真的樣子,她有些迷茫了,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閻邪被突入其來的兩巴掌,打的是暈頭轉向,兩邊的嘴角都溢出了血跡,他兩手捂著臉,惡狠狠的瞪著慕容雪,因為對於魔尊他還是有些發怵的,這些個該死的人竟然趁他不備打了他,這筆仇他記下了,將來一定雙倍奉還。
冷黎沫也不恥閻邪的行跡,他看見慕容雪冒著怒火的雙眼,想也不想的就抽了閻邪一巴掌,替慕容雪出氣,哪知慕容雪也是這麼幹的,他們可真有默契啊。
慕容雪收回自己的小心思,冷眼看著閻邪,“你是不是知道蔣皓卿當了謝金獅的徒弟,而且還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弟弟,所以你才設計了一出,讓人變成武炎的模樣,還用法術凝造了那個玉佩,在寺廟裏上演了武炎自殺的一幕?是不是?”
閻邪捂著臉邪惡的笑著,“看來你們已經開棺驗屍了,沒錯,不僅如此,我還從小將武炎的胎記給抹除了!哈哈……可惜胎記一除,就算蔣皓卿認他當弟弟,那武炎也不是信的,他可是由我帶出來的魔童,豈會輕易信你的鬼話!到時那武炎還是不會認祖歸宗的!哈哈……”他狂笑不止,像在發泄自己的剛才的不悅。
可慕容雪怎會放過他,慕容雪的嘴角凝起了一朵嗜血的笑容,“笑夠了嗎?你以為胎記真的被你去除了嗎?哈哈……隻不過被你用毒術蓋住罷了,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讓胎記重現了!”臨死前還要讓他們兄弟不能相認,真是惡毒到極點了。
“哼!”閻邪重重的冷哼一聲,這個慕容老是破壞自己的計劃。
沒讓閻邪生太久的悶氣,慕容雪又開口問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我?我從不認識你,在趕屍客棧的時候,你就恨不得殺了我,我想當日那些僵屍也是你放的吧!”當日那麼多趕屍匠看管著自己的僵屍,怎麼突然就全部被僵屍給咬了,想想也是閻邪的幹的,畢竟他的修為還是蠻高的,揮揮手就能全部把僵屍給放了。
閻邪冷笑了一聲,“果然聰明,是我不假,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命大,還活了下來,上山修了仙。”
冷黎沫知道慕容雪的過去吃了不少的苦頭,而且他以前還多次為難過慕容雪,想想都讓他覺得愧疚,於是看慕容雪的眼神更加的柔情了,隻是慕容雪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閻邪的話上,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你為什麼如此恨我?恨不得殺了我?”
他狂笑一聲,聲音猶如地獄般的魔鬼,“想知道答案,問你死去的爹去?”說著,他的眼眸裏滿是狠辣的神色,好像他們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似得。
慕容雪眼眸一凝,他爹已經死去好幾年了,到哪去問?而且他爹是個老實的凡人,怎麼可能與魔道中人有過節呢?她說什麼也不信,“你胡說,我爹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你們怎麼可能有過節?”
此時冷黎沫漆黑如子夜的眼眸卻泛著別樣的情緒,他眼睛微眯,陰狠的看著閻邪。
閻邪登時心裏一驚,仿佛被那劍刃般的眼眸刺傷了一樣,他很明白那是冷黎沫在警告他,否則他的下場絕對很慘,閻邪也清楚慕容雪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冷黎沫是怕刺激到她。收到了警告,閻邪自然很識趣的閉嘴了。
慕容雪察覺到了閻邪的變化,很是詫異,為何他又沉默不語了,難道真的被自己說中了,也許他認錯人了?可是他表現出的那麼深的恨意,怎麼會輕易的認錯人?“閻邪,那你說你和我爹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語氣淡漠,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寒冷。
可是對方僅是瞪了一眼慕容雪,便低頭毫不理會了。別以為閻邪會坐著束手就擒,他哪是沉默,而是在獨自思索著逃跑的計策,他低頭口中咒語連連,迅速帶動周圍黑氣向慕容雪他們的方向聚集,不時就有七八丈高,將整個長廊籠罩的是密不透風。
冷黎沫與慕容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了一跳。
“送一份大禮給你們!好好享受這鎖魂奪命陣吧!哈哈哈……”從外麵傳進來陰狠的聲音,不用說都知道是那閻邪幹的,他肯定趁此逃之夭夭了。
果然閻邪吼完就立馬奪命的逃跑了,他知道他困不住魔尊的,所以得抓緊逃命了。
冷黎沫一臉凝色,他大意了,這個閻邪多習一些禁術,雖然對冷黎沫沒有多大的傷害,但對慕容雪卻不一定了。
一時間,他們仿佛身陷羅刹地獄,霎時就覺冷意襲來,地上鮮血橫流,陰魂野鬼張牙舞爪四處飛舞,期間嚎叫不已。
“怎麼辦?”慕容雪第一次見到這個陣勢,有些不知所措。
隻聽到冷黎沫沉聲道:“你秉神靜息,莫要讓陰鬼纏了神誌。”於是慕容雪連忙運起淨心決,以防邪魔入體。
冷黎沫劍眉立起,“雕蟲小技,米粒之光也敢和皓月掙輝。”右手猛的後甩,劍指練點,將飛劍祭起,運足道力,飛劍一時大放光彩,劍光所到之處,陰魂野鬼皆退避三舍,但有被照到的,無不打滾哀號,似是受到很大傷害。
冷黎沫將飛劍化做一束,猛的向上挑起,氣勢非凡,刺向鎖魂陣的中心上,一時驚天動地,鎖魂奪命陣營造的整個結界頓時顫抖不已,眼看就要崩潰。慕容雪也前來相助,將龍淵劍挽起,刺向結界,這一擊,隱隱有龍虎之聲,開山斷流之勢,必要破開結界。
果然一聲,轟天震響,結境破裂,魔氣迅速散去。
現在天已大亮,很快恢複了平靜。
“可惡讓他給逃掉了!”慕容雪手持著劍指地,憤憤的說道,下次在想抓他就難了。
“是我大意了,讓他鑽了個空子!”冷黎沫也看著前方,神色不悅,這一次顯然是放虎歸山留後患。
“算了”慕容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陣法我以前沒見過,這鎖魂奪命陣有什麼厲害的嗎?”剛才要不是冷黎沫率先發力,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破陣。
冷黎沫解釋道,“這是魔界的禁術,看樣子他剛學會不久,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出來,如果在裏麵被困的時間長了,就會有侵神傷精之功,直到你形神俱滅。”
怪不得,這下慕容雪更感覺放走閻邪是最大的錯誤了,可惜為時已晚。
“雪兒,當初我通知你師父,是因為隻有你師父……”冷黎沫知道慕容雪對他有誤解,所以想趁此解釋清楚,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
遠處,車輪滾滾,卷起塵土陣陣,正是蔣皓卿和蔣浩宇馬不停蹄的朝著晨曦照耀的他們而去。
冷黎沫本是興衝衝的神色,卻因眼前的這一幕,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很快,馬騎就趕至他們的近前,蔣皓卿翻身下馬,動作灑脫不羈,他滿含擔心之意,“容雪你沒事吧?你昨日一夜未歸,可真是擔心死我了,今日我聽到士兵來報,這裏多發震響,想來你應該遇到麻煩,這才火急趕來!”
“現在沒事了,隻是可惜讓閻邪跑了!”慕容雪的話中透漏出了一股惋惜,其實她還在糾結閻邪說的那一番話“想知道答案,問你死去的爹去”到底是什麼過節呢?
“參見魔尊”蔣皓宇跪地而拜,說實話蔣皓宇是比較佩服冷黎沫的,能在魔界那個鬼地方能生活五百年,而且還是妖魔兩界之主,著實也不容易。
“起來吧!”冷黎沫抬手示意,話語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蔣皓卿自剛才就感覺到這個人的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想忽視都難,這比起沐雲軒來也是有過而無之不及,現在又見浩宇對他伏地而拜稱他為魔尊,蔣皓卿這才反應過來,有如此驚人的樣貌與氣勢的普天之下就是魔尊和首尊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