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火不相容

對方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順勢坐了下來,對方是多想讓我嚇死,慕容雪見狀立刻站了起來。

“好,房間讓給你了,可以吧!”惹不起,我躲總行了吧。慕容雪轉身就要走。

卻聽“啪”一聲,門給關上了。慕容雪這下怒了,卻強壓著怒意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畢竟對方武力高強,自己敵不過,所以還得識相點。

“你已經挑戰了我的極限,你以為你還逃的掉嗎?“陰沉而森嚴的語調,真有一種想讓慕容雪撞牆的衝動。

麵對這樣不依不饒的混蛋,慕容雪真是受不了,所以一下爆發了,“混蛋,你還真是跟那隻咬人得瘋狗一樣,哦不,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哈哈,好狂妄的口吻”黑衣人猛的一拍桌子,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拍了個粉碎。

“嗬嗬,彼此彼此。”慕容雪被他激得已經忘卻了害怕,反而激發了戰鬥力。

“你不怕死嗎?”他冷哼了一聲,深幽的眸底平添一絲殺意。

“怕!可我更怕死在你這樣一個人齷齪卑鄙的盜賊手裏,這讓我感到惡心!惡心!”慕容雪重複著最後的兩個字。

“找死,那我就成全……。”

話還未說完,慕容雪就衝上前去,拿起剪刀就準備刺向自己。

黑衣人一看不好,連忙拍出一掌,掌風急速,將馬上紮向慕容雪的剪刀給震到了另一邊,但掌風也順勢打向了慕容雪,隨即她挨了一掌,然後砸向了房門,房門應聲而破,慕容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噗嗤”一聲,吐了一地鮮血。慕容雪強用手支持起自己的半個身體,然後以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態看著他。

黑衣人本想捉弄她一番,沒想到她硬氣起來,是如此的頑固,竟然不惜以死明誌,難道我就這麼令她感到不恥與惡心嗎?世人皆說我魔尊是惡魔,看到我不怒自威的神態,無不對我膽戰心寒,但從沒有人說過我惡心的,甚至要以死明誌。

一個小丫頭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心誌,為何她會這樣看著我,為何?我魔尊何時需要他人憐憫了!

黑衣人陰鷙的直視著她的眼神,可她卻毫無退意,依舊悲天憫人的直視著他。

“你為何會這樣看著我?”黑衣人想要怒咆,不過卻讓他生生壓製住了,他不想把自己真實的情緒暴露在任何人的麵前。

“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憐”慕容雪揚著臉一字一句慢慢地回答著他,毫不逃避。

黑衣人卻感覺她的話像針一樣重重地紮在了他的心上,但表麵依舊處事不驚,“可憐?你不覺得現在最可憐是你自己嗎?”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一聲,使肅蕭的夜晚,寒意更濃。

原本高掛的月亮,好像也躲回了月宮,不願被世人仰望。烏黑的雲霧鋪滿了大地,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自己固然可憐,隻怪我識人不精,像個白癡一樣竟然相信你。“說著還自嘲了自己一下。“可是你呢?何時又比我好哪裏去了。你也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甚至不敢暴露自己,隻知道一味的傷人。一個殺人機器的怪物,沒有靈魂,沒有感情,就像個行屍走肉罷了,難道你覺得這樣的人不可憐嗎?”慕容雪挑著眉直視著他,隻是對方的眼神深邃不見底,窺不到他到底是何意。

慕容雪其實在堵,她感覺出來了,對方似乎不想殺她,但又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為了不再繼續受他羞辱,所以慕容雪拚了,借著他遲遲不願動手的機會,打算拿命賭一把,用剪刀對準自己,贏了固然好,但輸了大不了一死。不過事實證明慕容雪賭對了,但可惜對方依舊不讓慕容雪好過,所以幹脆坦然麵對吧。

“好一個毒牙,我會記住你的。”黑衣人一揮手,破碎的房門又恢複了原樣,然後再一揮手,化作一陣輕風飛走了。

好一個心思縝密的人,臨走前還不忘處理自己的麻煩,這樣山派裏的人就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線索了,不過這樣更好,要不然我慕容雪也會很麻煩的,看著黑衣人一走,慕容雪頓時虛脫了,再也忍不住地趴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黑衣人踏著雲彩歸去,凝視著前方卻有些心神不寧,其實她說的對,他魔尊冷黎沫原本就是個可憐蟲,雖然天下都畏懼魔尊,但他依舊很孤獨,感覺自己的心是空的,很黑暗。他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道父母是誰,自從有意識起,他就擁有魔界最強的力量,但不懂得如何更好的運用。

所以魔界給他派出了一個師父。他的師父一邊教他如何控製、使用魔力,一邊教給他魔界的責任,打敗六界,一統天下,尤其要打敗神界,這是魔族自古以來的祖訓。他師父從小就訓練他如何殺人,如何狠辣,如果他下不了手,那他師父就會當著他的麵殺更多的人,一直殺到他同意為止,時間長了他也就麻木了。他師父從不允許他過問關於自己身世的事,隻有他敢問,他必定會受到非人的待遇,經曆了無數次的生不如死,直到他師父的消逝,答案也就石沉大海了,魔尊也就無從查起了……

這是怎麼了?我堂堂魔尊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弄得心神不寧呢,真是可笑。魔尊回過神來,有些懊悔,自己頭一次被人影響,這可是大忌,以後絕不容許自己這麼大意了。

魔界,魔魂殿。

建立在半空之中,布有結境,隻有魔尊獨自住在那裏。一般人人根本進不去。一片冰山之地的一座高大的黑色石殿孤寂的屹立著,沒有修飾、沒有緩和、阻隔一切接近與生機、直接而霸道、驕傲而冷酷的存在著,表明著它主人的氣質。大殿的周圍終年彌漫著一層層的黑紫色霧氣,讓人看不清霧裏有些什麼,而且寂靜得連一絲風聲也沒有,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殿內,空蕩得讓人心慌,隻在連陽光都穿不透的盡頭有一張極其寬闊的木榻,魔尊回到這張沒有雕花,也沒有襯墊的榻上,以手支頤側著腦袋沉思,半晌,大喊一聲,“來人”。

不一會,就出現了一個人,這是他的左將邪岩,披散著波浪似得白發,藍色的眼睛,黑色的嘴唇,是象征性的魔道中人。

“魔尊,你有何吩咐?”他雙手抱拳在胸前,恭恭敬敬的彎著腰。

“你派人去雲霧山打探一下情況,看看那邊有什麼動靜,順便給我查查沐雲軒最近收得那個徒弟是什麼來曆,”

“遵命,魔尊”邪岩偷瞄了一下魔尊,發現魔尊表麵上雖然波瀾不驚,但說起關於沐雲軒的徒弟時,稍稍皺了下一眉,看來此事應該很重要,得仔細打探。

魔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而自己則回居處去了。空曠的大屋,簡單的幾件家具外沒有多餘的裝飾,顯得淒清又冷寂。他昨日盜寶未成,又被那小女孩給氣了一番,所以有些疲憊,準備回到床榻上休息。

但一閉眼,眼前出現的卻是那個豬頭在專注的給他上藥,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很清澈,強烈閃爍著她會把藥上好的信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清靈的眼,不含任何雜質,似乎可以一眼窺見她的心思。整體上她給人一種活潑明朗的感覺,那令人很舒適。

想到這兒,他看著她給自己包紮的兩隻胳膊,像粽子一樣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仍是有血跡浸透出來,看來昨天握緊拳頭還真是使了不少的勁,讓剛止住的血,又露了出來。“包紮的真醜,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相信她?”

魔尊感覺有點煩躁,為何要去想她,一個臭丫頭罷了,還不值得本尊掛念。然後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那丫頭傷的重不重,不過以後你可就要小心了,下次再見到我,我定會取你性命,沐雲軒的徒弟,”魔尊冷哼一聲,表示很不屑。

……

賦垵宇

慕容雪依舊躺在地上,一身白袍沾有血跡,冷風颼颼的從慕容雪的耳邊刮過,慕容雪有些瑟瑟發抖,緊緊地抱緊自己,蜷縮了起來,但身上好痛,又好冷,慕容雪猛然想起是那黑衣人打傷了自己,隨即睜開眼,“不好,要是被其他人看見我就完了。”

慕容雪咬著牙站了起來,巡視周圍發現,天才蒙蒙亮,暗自感歎“幸好還有時間,葉師兄還得過會才能來,”於是她趕緊回去給自己上藥了。雖然全身酸痛,但好在還能走路。最近她老受傷,都是由司徒鎮給她上藥治病的,所以托司徒鎮的福,她跟著學習了一下,所以勉強還能給自己上藥。

忙好這些,慕容雪又趕緊把院子裏的血跡給清除了,然後又打了盆清水簡單給自己清洗了一下。然後就鑽進被窩裏了。已是深秋之際,天本就涼,再加上昨天又在地上睡了一夜,是個大人都不一定承受得了,更何況慕容雪呢,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感染了風寒,“啊嚏”慕容雪不停地打著噴嚏。

這個臭混蛋,臭魔頭,下次一定不要再讓我碰見你,隻要碰見你,我絕對就會倒黴。你個混蛋,臭混蛋希望你胳膊壞掉……慕容雪這次學聰明了,不再嘴上張口罵黑衣人了,而是在心裏使勁的詛咒他。

可是罵完後,嘴上卻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胳膊傷成這樣,還保不保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