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密暴露

行走了三日,他們來到了沅陵縣的郊外,沅陵縣城門緊閉,且有告示聲明:最近城內因有官銀被盜之事,經縣令嚴查,得知其賊黨在城內,便下令封鎖城池三日,以便捉拿賊黨。事情重大,還請各位配合,切勿鬧事。

“這賊寇也太囂張了,連官銀也敢搶。”慕容雪自知從來都是官惹民,何時民也敢惹官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最近戰事吃緊,皇上又一直增加稅收,逼得百姓是賣兒賣女,這其中肯定有不滿膽大之人,橫豎都是一死,幹嘛不拚一把呢!”司徒鎮覺得慕容雪有些大驚小怪。

“哎呀,還沒看出來,你懂得還真不少”慕容雪陰陽怪氣的說道,知道他在嘲笑自己見識少。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貧苦的孩子呢。

這下進城沒戲了,於是二人打算在郊外住三日,待城門開了,在趕路。

他們選了一處樹林,然後吃著從別的鎮上買的幹糧,隨便閑聊了幾句就休息了。

是夜,星星漫天眨眼,一輪圓月高高掛起,半山的老樹影影綽綽。慕容雪躡手躡腳的走到司徒鎮的身邊。銀色的月光均勻地落在他的身上,為他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迷霧。周圍非常安靜,隻聽的他沉穩均勻的呼吸聲。慕容雪輕輕呼喚了他幾句,確定他熟睡了,然後又將一些迷香放在了他的身旁,又添了幾把樹枝把火燒的很旺,才離開。

此前慕容雪因一直昏著,雖有司徒鎮幫她包紮傷口,照顧她,但也隻是把傷口處理了,並沒把她扔進木桶裏沐一回浴,最近又趕了三天的路,如今休息下來,便覺身上又膩又癢,很難受。

在他們經過這裏時,慕容雪特地注意到了那邊半山中有一個小湖泊,便興衝衝地朝那小湖泊奔去了。心想這之間的距離也不近,她匆匆洗洗,應該能在他醒之前回來。

慕容雪走了很久才趕到了那湖泊,月光之下,湖水泛著粼粼波光。慕容雪脫下衣服,將手護著傷處,將腳伸進水裏。深秋之際,湖裏的水有些撥涼撥涼的。慕容雪冷得牙齒上下碰了三四回,便先停住,澆些水將身上打濕,待適應了,再漸漸沉下去。

慕容雪在水中洗的不亦說乎,在將洗完之際,耳邊卻猛聞一聲怒喝:“慕容雪。”連名帶姓喝得她一個哆嗦。

這聲音熟悉得很,被他連名帶姓地怒喝,卻還是頭一遭。

慕容雪哆嗦一回又驚訝一回,有些蒙了,站起來回頭一看是司徒鎮。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便“啊”的一聲大叫,慌忙蹲入了水裏。

司徒鎮原本趕得匆急,當看到慕容雪時,就呆了,原本的怒氣也消了,隻是呆愣的站在那。

“轉過去,你趕緊轉過去,”慕容雪大聲的說道。此時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也火辣辣的。

司徒鎮這才反應過來,呆呆地“哦”一聲,連忙轉了過去。

慕容雪隻想趕快去拿衣服,衣服被搭在了一根樹杈上,一伸手便能夠到。但由於心急,沒控製住力道,腳底一滑,身子一歪,差點直楞楞的整個兒撲進水中,受一回沒頂之災。

眼看就要落水了,但怎麼感覺周圍軟軟的啊,之前水可沒有這麼溫暖呀。慕容雪鬆開緊閉的雙眼,發現這是個溫暖的環抱,是司徒鎮的環抱。

司徒鎮本就生得高大,他雙手一鎖,十分容易就將慕容雪壓進懷中。慕容雪的肩膀處原本就有傷,被他那一隻手使力壓著,痛得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不過連累他一身衣衫裏外濕透,滴水的長發就貼在慕容雪的耳根上,顯得她嬌嫩可人。

慕容雪更是羞紅了臉,慕容雪同司徒鎮實在貼得近,整個人被他鎖著,看不到他麵上的神色,隻緊貼著的一副擂鼓般的心跳聲,令慕容雪聽得十分真切。

幸虧是在晚上,光線不太好,又是在水裏。慕容雪身子一鬆,但同時睜大眼將他望著,因貼得太近,隻見著他眼眸裏既含有是驚恐,又有關心,又有柔情似水的複雜情感。

慕容雪心驚,現在是女孩身,這下臉更紅了,推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司徒鎮把她的窘況看在眼裏,隨手一揚把樹枝上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雪有些腦怒的說道:“閉上眼睛,把我放開。”

“難道我會吃了你嗎?就你這身板,我可沒興趣。”司徒鎮嘴角有些上揚,但一閃一過,顯得很正經。

“你?”慕容雪更腦怒了,慌忙把他推開。但自己身上原本有五分傷再加上心中的五分亂,將將離開司徒鎮的扶持便又有些東倒西歪。

他便又將我抱住。此番卻曉得避開肩膀的傷處了。我尚未來得及張嘴,他便低沉喑啞:“我聞到了迷香的味道,一睜眼就發現你不見了,我很著急,以為你被妖怪抓走了,我尋著我給你上的藥的味道,才找到這,卻不想……”

“哦,我不過來洗個澡,怎麼迷香都暈不了你嗎?”慕容雪被他這一問,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隻是顯得很是驚訝,撲閃著兩隻大眼看著身邊的他。淡淡螢黃的月光流泄在他熠熠發亮的眼睛裏,像東海裏最黑最亮的真珠。

“你放的迷香?”我司徒鎮有這麼可怕嗎?防我跟防色狼似得。

“嗯。”慕容雪沒底氣的回答道。

“從小迷香就對我沒用。”說著,司徒鎮還隨意掃了一下慕容雪,以示對她的懲罰,讓你防我。

慕容雪被他這一眼神,嚇的渾身一哆嗦,拉了拉衣服。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小屁孩。”最後幾個字,司徒鎮特意加了重音,似乎在嘲笑她想多了,就她這身板確實沒什麼可看的。

聽到這一句,慕容雪鬆了一口氣,還好他算個君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的?”慕容雪的直覺告訴了她。

“是,從那次我想與你一同去雲霧山時就知道了。”對於這個問題,司徒鎮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那你為什麼還配合我?反而不差穿呢?慕容雪閃動著幽光的眸子,來質疑他。

“既然你有意瞞我,我又何必拆穿呢,”司徒鎮因她這神色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回答道。

啊?竟是為了配合我?對於這個答案,慕容雪感到很意外。

“我……”慕容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正巧一陣風吹來,慕容雪打了一個噴嚏。這雪中送炭的一個噴嚏正化解了尷尬,又提醒了司徒鎮,見我還傷著,不宜在冷水裏泡得太久。他便趕忙抱著我上岸了。

上岸之後,他把我放了下來,然後他閉上了眼睛,不過怎麼不對勁啊?他怎麼動手脫自己的衣服啊?

“啊,你……你幹嘛脫衣服啊?”慕容雪現在無比的恐懼,有些不知所措啊。

“你衣服不是濕了嗎?你換上我的外袍就可以了,等到了那邊,把你的衣服烤幹還給我就是了。”司徒鎮仍是閉著眼睛,風輕雲淡的解釋著自己的行動。

“哦,那你背過身去。”慕容雪感到此時是這生最囧的時刻了,沒事自己幹嘛來洗澡啊?

他也沒多說什麼,考慮到她是女孩,便照做了。

慕容雪麻溜的換好了他扔過來的外袍。便準備與他一同下山去。

可司徒鎮卻很霸道的又將她抱了起來,完全不顧她的反抗。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放開我。”慕容雪有些生氣,即使之前的一幕,他是為救自己,但現在是怎麼回事?

“你現在身子比較虛弱,傷口又沾水了,對你很不利。下山的路太長,晚上陰氣又重,你會受不了的。”他看著她瘦削的小臉還不及他的手掌大,內心的憐惜絲毫沒有壓抑住,就這麼滿溢而出,一瀉千裏。她似乎有刹那的驚悸,有些不解地凝視著他的眼眸,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眉梢微微垂下,像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司徒鎮穩穩的抱住她,臉上的神情是說不出的柔軟,靜謐謐地在黑夜裏泛開了漣漪。

手中的她輕得就像一片剛剛從雛鳥身上掉落的柔軟羽毛,那樣微小而易逝,叫人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才好。

慕容雪第一次感覺到這個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與舒適,竟有些睡意了。

司徒鎮看著懷中的她密如小扇的俏睫沾著點點潮濕,墨睫隨著清淺的呼吸輕輕顫動,便放慢了腳步……

翌日清晨,陽光和煦的普照大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昨日慕容雪的傷口沾了水,司徒鎮又給她重新上了些藥,折騰了大半夜才睡,於是今日兩人都是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起來的。

慕容雪一早醒來,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自己還小,畢竟才十三歲,便打算還是像以前那樣與他相處吧。再說,當下還是拜師要緊,反正到了雲霧山,他就得走了。

回頭一看,司徒鎮也醒了,兩人隨即一笑,算打了個招呼,正在慕容雪慶幸他不提昨日之事時,他又很不給麵子開口了。

“慕容雪,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個嘛,還不錯了,你醫術那麼好,雖沒有絕色之貌,但也是清秀脫麗的一佳人,足矣迷倒萬千少女”。慕容雪雖不知他何意,但也拿他開始打趣起來了。

“哦,原來你這樣認為我”司徒鎮故作生氣,敲了一下慕容雪的頭。

“很疼的,好不好?”慕容雪揉著頭嘟著嘴,顯得有些不樂意。

“叫你打趣我”司徒鎮作勢想要在敲一下。

“不敢了,不敢了”慕容雪見狀連忙求饒,就這樣兩人閉口不提昨日之事,化解了彼此之間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