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包子風雲

雨後的幾天都是驕陽似火,所以沒過多久,路麵就幹了。

慕容雪隻帶了一些幹糧,因為錢全被盜賊給搶走了,所以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她怕外麵世界裏的人,會像那些凶惡的盜賊一樣,所以她就動手將父親深青色的袍子改小了,頭發也高束扮成了男孩的樣子,還戴著鬥笠,右手背著包袱,拜祭完父母就出發了。

慕容雪雖然第一次出山穀,但曾經聽母親提起過山穀的路,再加上她常年生活在山穀裏,所以很快就出去了。

慕容雪獨身一人來到了山下的小鎮,姚家鎮。鎮上很熱鬧,車水馬龍,店鋪林立,商販眾多,叫賣聲不斷。

見到此景,慕容雪心中非常的歡喜,一雙大眼,東瞅瞅,西望望,仿佛不夠用似得。慕容雪頭一次看見原來有這麼多東西沒見過的。所以好奇心驅使著她,一步步向著各種小攤店鋪邁進。她來到了一成衣鋪,看見裏麵有各式各樣的衣服,琳琅滿目,且質量上佳,綢緞似錦。

慕容雪看中了一略簡單素白色的長裙上麵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條,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慕容雪低頭看看自己衣服略大不合身且還有幾個補丁。知道口袋沒錢便瑉了瑉嘴心想多看幾眼總可以吧。

店裏的夥計一看她這樣就不耐煩了上前囂張的問道“你想買這件衣服?”

“不是,我隨便看看。”慕容雪說完,轉身就想走。

那夥計可就不樂意了“看你這樣,衣服你肯定買不起,我說你這個叫花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我不是叫花子,我有名字,”開個店鋪了不起呀,你還不是給人打工的,一個店的小夥計罷了,有什麼可牛的。還敢說我慕容雪。

店裏立刻安靜了下來。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慕容雪,雪白的臉龐立刻變紅了起來,同時她也迅速掃視了一遍,發現都是有錢的主,一個個穿的鮮豔華貴,其中還有不少貴婦,看來自己是不該來的。

那夥計依舊不饒人,態度越發的囂張了“我觀察了你半天,你說你一個小夥子,盡逛些衣服首飾花鋪這些女孩喜歡去的地方,你害不害臊呀。”

眾人一聽都用手絹捂著嘴笑了起來,又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慕容雪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男兒裝,這下臉更紅了,立刻狼狽的逃了出去,遠離了後麵的笑聲。

成衣鋪前一少年,嘴角一揚,不屑的譏笑了一聲,便離去了。

慕容雪一口氣跑出了二三裏,這才停下來,呼呼喘著大氣。“真是丟死人了,這還是我頭一次下山呢。看來山下的人也不是多好。以後還是小心點吧”。“咕嚕嚕……”此時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慕容雪拿出自帶的幹糧啃了幾口就上路了。

過了半個月,繁華的項陽華街上酒樓店鋪鱗次櫛比,車如流水馬如龍。

但有一道畫麵卻與這的繁華顯得格格不入。在一個屋簷下蜷縮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叫花子。她身上的衣衫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還有不少的補丁,一張小臉兒也灰溜溜的,頭發參差不齊,亂蓬蓬的很像鳥窩,她的眼神很憂鬱。沒錯她就是慕容雪,此時她好想念自己的父母,好想念父母的庇護,好想念父母做的飯菜……

不自覺地眼角流出來一滴淚來。沒有父母的庇護,發現生活真的好難啊,盤纏也沒有,準備的幹糧也早就吃完了,感覺自己就像是乞丐,難民一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隻想要每頓能吃飽飯,有個安全的避所,可這也真的好難實現啊。

“賣包子了,香噴噴的包子,大家快來買啊”一賣包子的人大聲的吆喝著。

“包子,我好久都沒有吃包子了,也快忘了是什麼味的了”。慕容雪忍不住看向街旁賣包子的攤位。那裏,一個個雪白胖軟的大包子正齊齊地擠在籠屜裏,一齊向她擠眉弄眼,好像在說道:“快來吃我呀,快來吃我呀!”

我也很想吃你們呀,可是我沒錢呀。慕容雪隻好用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隻能饞嘴的咽了咽口水。

過來許久,慕容雪終於挨不住了,自言自語道:“唉,我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我答應過父母要好好活下去的,所以就別怪我了”。說著向包子鋪走去。

慕容雪來到包子攤位麵前,心想幸好現在人不多,要不然自己也不敢前來。慕容雪盯著包子觀察了半天,卻沒有買的意思。

賣包子的老板,長得比較瘦小,看到髒兮兮的慕容雪,流露出了一種厭惡,說道:“看什麼看,你到底買不買?”

“老板,你這包子怎麼賣呀?”慕容雪毫不在意他的態度,隻要最後能得到包子就可以了。

“一文錢一個,”老板不屑的說道。

“能不能在便宜點啊?”一文錢我慕容雪也拿不出來呀。

“頭一次聽買包子還講價的”。老板冷笑一聲。

“你這個包子應該是用手包的吧,”慕容雪繼續發問。

“是用手包的”老板回答道。

“那肯定每個大小都不一樣啦”慕容雪一本正經的說道,像是在陳訴事實。

“誰說的,我這個包子每一個麵團都是我親自用手量過的,我跟你說都是一般大的,即使有區別,那也區別不大。”一聽到有人對他的包子發表不滿,老板就很不樂意,在怎麼說,也開了幾十年的包子攤位了,而且我包的包子遠近聞名,人人都誇我的包子好,她這明顯是在懷疑我的技術。

“等一等,你看這個特別小”慕容雪在一筐包子裏,硬是找到一個特別小的包子,高興的指著它給老板看。“如果同樣的一文錢買到的人,那不是比較吃虧嗎?不如老板就便宜賣給我吧?”慕容雪繼續施招,魚正在兒上鉤了。

“謝謝你啊,我不稀罕。”老板很不領情。

“好啊,你的包子賣的特別小,如果傳出去,別人會說你偷工減料,這樣不太好吧。”慕容雪睜著大眼睛,微皺著眉威脅道,其實心裏很高興老板的回答,要不然今天是吃不到包子的了。

“太嚇人了,我好害怕,不過這跟你沒關係。你趕緊走人,別影響我做生意。”老板擺出一副趕人的架勢,還想跟我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小算盤,想從我這訛包子,沒門。

“既然你不在乎的話,那我也就不用替你著想了,”這些人真沒同情心,一個包子都不給,那就別怪我了。“各位父老鄉親,這家賣的包子特別小,特別……”。

“別喊了,別喊了,來,我給你拿上這個包子,你呀,趕緊走人,”老板真是怕了,為一個包子可不能毀了自己的名聲。

“謝謝老板”慕容雪拿著熱騰騰的包子,心裏真高興。

“快走吧,快走吧”老板真是一刻也不想看見她了。

“包子呀,包子,我太愛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已經很久都沒吃過這麼好的一頓了。”慕容雪看著熱騰騰的包子,那叫一個激動呀,小心翼翼的攥在手裏。

不遠處,有一個較大的陣勢,四個人抬著一個轎子,周圍還有十幾個家丁守在轎子附近。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

周圍的民眾也有自動讓開道,讓他們前行,民眾中有人小聲地說道“這就是宏齊王朝的八王爺,他經常到民間遊玩,也不挑明身份,但聽說他好玩成性,不安於禮教,整個一紈絝子弟。”明顯這人對他很不滿。

“是啊,我還聽說,他自小體弱多病,有人斷言他活不過十八歲,如今他今年十六歲了,也沒幾年活頭了,所以皇上也不再管他了,隨他自生自滅吧。”

“……”

“今年邊關吃緊,南方又連發了幾場洪水,這皇上依舊緊盯著邊關戰事,隻知道增加賦稅,哪管百姓的死活,皇上昏庸無比,能養出什麼樣的王爺來。”

一橫眉大眼的男子在一眾人麵前小聲嘀咕著,此話一出,人人都警告他,“你小子膽子真大,小心禍從口出,妄議朝政,可是要殺頭的。”

“我知道,我這不是氣急了麼,”橫眉大眼的男子解釋道。

不過其他人可不敢再跟他談下去了,生怕被他連累。

“……”

這些話入了慕容雪的耳朵裏,但同時也入了八王爺蔣皓卿的耳朵。他精致如玉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極淡的笑,僅一瞬而逝,沒有人注意到。

在路過一酒樓時,上麵有一個人站在梯子上在修繕窗戶,不知是一腳踩空了,還是故意的,梯子立刻晃動了起來,民眾也立馬慌亂了起來,大家你擁我攘,亂作一團。地上的攤位也一片狼藉,還有不少的水果灑在了地麵。就在這時,慕容雪眼尖的看到一個小孩就要被一個攤位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