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醉不醉人人自醉

那小生講完隻覺得背後一片冰冷,不由地一哆嗦,這天兒怎麼突然就這般冷了,他第一想到的是可不能把對麵的姑娘給凍著,所以盡管他自己已經很冷了卻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站起來想給鳳樂菱披上。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那姑娘旁邊不曉得何時多了一個美男子,他揉揉眼睛,不是眼花啊。

且他定睛一看那美男子的手竟扶在了那姑娘的腰上,那姑娘不願意似地扭了扭腰肢。

這,這,這美男子不是要當街耍流氓吧?

遂他立馬問鳳樂菱,“姑娘,你認識這人嗎?”

鳳樂菱還在鬧脾氣中,因為他要跟她分床,這可是一件大事,她不能輕易妥協,“不認識!”她幹脆道。

那小生一下氣得血衝腦門,這男人看著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是個登徒子!

“姑娘,你別怕。”他擼起袖子就準備與那道貌岸然的家夥好好切磋一番,他一定叫他後悔做了這樣不恥的事!

於是他先喝了一口茶水,用力清了下嗓子,“咳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方才公子所為不是君子所為……”

嗯……君子動口不動手,所以他方才的切磋是指同那登徒子理論一番,一定叫他從思想上認識到自己絕對不該那樣做!

可那人卻似根本沒聽到他講的“君子論”一般。

此時的那位“登徒”美男子正偏頭瞧著鳳樂菱,眼神輕輕寡寡,卻有一股叫人不容忽視的壓力,“不認識?”

鳳樂菱在那壓力下堅保住了自己的風骨,“對啊,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那小生這下再也無法坐視不理了,“這位公子,人家姑娘都說不認識你了,你又何必做這無恥之事?”

無名仍沒聽到他的話般,隻是默默地瞧著鳳樂菱,片刻後薄唇輕啟,淡淡地道了句,“今晚允許你和我一起睡。”

“都說了不認識……什麼?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不分床了嗎?”幸福降臨太突然,鳳樂菱不大敢相信地瞧著他,滿眼期期。

無名輕“嗯”一聲。

鳳樂菱立馬撲進他懷裏在他胸口蹭蹭,“阿樂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夫…夫…夫君?”小生整個人石化在那裏,丟了魂兒般,直到鳳樂菱和無名相攜離去他才緩過些神來,大片大片的落寞和一絲絲自嘲。

鳳樂菱走到半路上不走了,無名停下來回頭瞧她,頭頂星辰璀璨,月光皎皎,她笑得卻比星星還閃耀,比月光還美好,“夫君背一背阿樂,阿樂回去就給夫君暖床。”

他很少背她,多是抱。

無名沒有言語,卻悄悄地走過去,蹲下。

鳳樂菱開心地趴上去,她能感受到他寬厚的肩膀溫熱的體溫,她貼在他耳畔輕聲喚他,“夫君。”

他沒應,她卻知道他在聽著。

“阿樂愛你。”她輕聲道。

無名愣了下,唇角不可察覺地微微上揚出一個細小的弧度,想到她現在就跟個小孩子一般,他竟問了句,“除了我還愛誰?”

小孩子愛一個人總是很簡單,隻要你對她好。

回應他的卻是耳後淺淺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鳳樂菱醒的時候是感覺到有人把她放到了什麼地方,揉揉惺忪的睡眼便瞧見她最愛的那張麵孔,眼睛彎成月牙,真好。

她伸手求抱抱,樣子嬌憨軟萌,無名默默瞧著她的時候她已經自個兒摟上了他的脖頸,她抱了一會兒離開他些,“親親,阿樂要親親。”

講完便閉上眼睛虔誠的,唇角帶著笑容地等著他親她。

無名有些恍惚,恍惚中他親上她。

一個纏綿又極盡繾綣的吻。

在這纏綿和繾綣無名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被鳳樂菱脫掉了一大半,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半身已經全都沒了。

他一下將她壓在床上。

鳳樂菱喘息著,心髒都快要跳出胸口,可是下一瞬他卻躺在她身旁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裏,“睡覺。”聲音暗啞生硬。

鳳樂菱快要跳出胸口的小心髒霎時被澆了一大桶涼水。

睡覺?她一絲絲睡意都沒有好麼。

頭頂的某人卻閉著眼睛似已經進入夢鄉了。

“夫君睡得著?”鳳樂菱問他。

某人自然沒回應她。

鳳樂菱便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她睡不著自然不讓他睡。

不過某人的定力似乎很好。

過了一會兒,無名突然睜開眼睛,晦澀不明地瞧著鳳樂菱,“把衣服穿上。”

原來她方才不安分的同時順便把自己衣服脫了。

鳳樂菱眨了眨眼,“熱。”他抱她抱得很緊好麼。那眼神有些無辜。可她一邊說著熱還一邊整個人都扒到他身上。

“阿樂要給夫君暖床的。”鳳樂菱義正言辭道。

嗯,即便熱她也願意犧牲自己,暖熱夫君,就不信他還睡得著,不能她自己難受啊。

山下的大娘還說夫妻要共甘共苦呢。

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無名英俊無匹的麵容一半在月光中,一半在黑夜裏,臉上形容難辨,他靜默了許久,“阿樂,你會後悔的。”聲音低低沉沉。

“不會!”鳳樂菱仰起頭瞧向他,語氣和眼神都異常堅定。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無名問。

“阿樂不會後悔。”鳳樂菱重複,她稍稍用力,親了親他的下巴,“因為阿樂愛你,隻要阿樂還活著。”

神仙是沒有生生世世的,隻有活著和魂飛魄散。

無名眸子閃了閃,他怕他會後悔。

他捏了一個昏睡訣,方才還嬌媚可人的人兒此時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想。

極寒之地,無名飲著一杯杯烈酒,他從來不會醉,但他想要醉一次,於是便將自己的一部分仙力封存了起來。

天微微亮,太陽從雪山間探出一個頭來時,無名的視線恍惚起來,他看不清楚太陽是不是從雪山那邊升起來了,他終於醉了。

醉,原來是這樣一種恍惚又輕飄飄的感覺。

他想他的阿樂了。

他便立馬去找她。

鳳樂菱睜開眼睛時,無名正瞧著她淺淺地笑,他很少這般溫柔淺淺地笑,她先是愣了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俊臉卻在自己眼前一寸寸放大。

他熱烈地吻她。

是的,熱烈。

此起彼伏的呼吸生中,“阿樂,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