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許欺負我的女人

聽到“靈力不強、術法不精”這八個字的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驀然從鳳樂菱的美貌中跳脫出來。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能當飯吃,能當拳頭使麼?”

“可惜了,這麼好看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柴!”

“是啊,丹穴若真是被這樣的人接管了,前途堪憂啊。”

“光一張臉蛋的不叫美人,叫花瓶,內外兼修,容貌與實力並齊的那才是真美人。”

……

話說得這麼直白明顯了,鳳樂菱也自然聽出他們的意思是容芷才是真正的美人,她不過是空有一張臉蛋的花瓶。

鳳樂菱就算早已被人說習慣,但這麼多人當著她的麵這般說還是頭一遭。

這回,她給丹穴,給她爹爹娘親丟人可丟大了。

鳳樂菱瞧著容芷還拉著自己的手,忽然嫣然一笑,這一笑叫剛剛還在嘲笑她的人都看得呆住,張著嘴巴再不言語。

鳳樂菱將自己的手從容芷手中抽出來,比容芷方才還溫柔親切地問她一句,“你方才叫我什麼?”

“妹妹啊。我比你年齡大,自然要喚你一聲妹妹。”容芷笑了笑,又添上一句,“既然我是姐姐也自然該照拂著你。”

“妹妹?”鳳樂菱笑著對上她的眼睛,然後悠悠道,“我想有些地方你大概是搞錯了。”她停了停,“我是上古鳳族的第二代傳承者,你是上古龍族的第三代血脈,論輩分你該喚我一聲姑姑。”

容芷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鳳樂菱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繼續道,“論地位,你是西海的三公主,而我卻是鳳族的小帝姬,丹穴未來的女君,你見了我該向我行禮的。”

容芷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臉色青白交,奈何鳳樂菱字字屬實,她又無力反駁。

不過,她容芷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眼睛裏忽然閃過一抹笑意,下一刻,竟真的彎身鞠躬向鳳樂菱行起禮來,恭恭順順道,“西海三公主容芷向丹穴帝姬問安。”

眼下的形式因她這一拜陡然變成鳳樂菱憑身份地位仗勢欺人了。

容芷身後的人瞬間討伐起她來。

“太過分了,不就是會投胎麼,竟這般欺負人!”

“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沒想到想品質這般惡劣!”

“是啊,年紀輕輕什麼本事都沒學會淨想著怎麼仗勢欺人了!”

“若我是她爹爹娘親,這張老臉都被她給丟盡了!丹穴有如此儲君,實屬不幸啊!”

……

容芷起身的時候,對上鳳樂菱的眼睛裏盛滿了得意和對鳳樂菱的蔑視,那樣子真的不大好看,但身後的人根本無法瞧見。

鳳樂菱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句民間的俗語,叫“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她沒想到容芷年級輕輕竟已修到了後麵的這種境界。

她瞧著她,真的特別想一拳揮在她那張虛偽的麵容上。

奈何她實力不濟,若用拳頭解決這件事情,她怕是討不到半點好處。

可她偏偏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小時候誰要惹了她,她定要惹回來,別人打她一拳,她打不過便第二天帶上宋荼非要討回兩拳來不可。

說起宋荼,宋荼去給她尋酒尋到現在還沒回來,他不在,她便隻能靠自己了。

好在她腦子裏忽然靈光一現,想起天尊前幾天對她的教誨來,他說“若你覺得虧了,大可以將他們詆毀之事坐實。”

鳳樂菱唇角忽然勾了勾,說她仗勢欺人是麼,好啊,她倒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仗勢欺人。

她丹穴的正式禮,可不是隨隨便便鞠一躬就可以的。

“咳!”

她很是威嚴地咳了一聲,擺出她覺得仗勢欺人該有的姿態來,“你若真心實意想同我行禮……”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一個矯健的身影便護在了她身前,緊接著她便聽到君讓那還稍顯稚嫩卻相當霸道的聲音,“不許你們欺負我的女人!”

霎時間,容芷驚詫地瞧著他。

她身後的一眾男仙也驚詫地瞧著他。

鳳樂菱同樣驚詫地瞧著他。

這裏大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經常有機會去天宮走動,也自然大都識得眼前這小小少年便是那天宮上的小天孫。

而這小天孫的身份何等尊貴他們自然也是曉得的。

傳聞小天孫的父君因情傷無心世事,更無心帝位,在小天孫很小的時候便不曉得跑到了三千世界中的哪個角落去療情傷。

天帝之位是遲早要傳給這小天孫的。

換句話說,他可是六界之首的天界未來的君主!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鳳樂菱在聽到他那句話時,都懷疑自己方才產生了幻聽,目瞪口呆地靜默了半晌。

而不遠處的一棵菩提樹下,正要走過來的無名似也被君讓的話驚住,步子驀然停了下來。

君讓見自己呼和一聲的威力竟這般大,對著那群人哼了一聲,拉起鳳樂菱便走。

鳳樂菱的思緒還停在他那句“我的女人”上沒有出來,呆呆的任由他牽著。

菩提樹下,無名的眸子在他二人相握的兩隻手上停了停,眼神是十四萬餘年從未有過的空茫。

鳳樂菱被君讓帶回自己院子裏時,神智才稍稍回來些,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手從他那雙小手裏抽出來,默默在心間組織了良久,才向君讓開口,“你,你方才……”

君讓一聽立馬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揚著自己的小臉特驕傲地問她,“我方才是不是特別的帥氣,特別的有男子漢氣概?”

鳳樂菱因急於想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便迅速地“嗯”了一聲,然後再次開口,“你方才……”

君讓卻再次搶在她前頭,“你不用太感動,天帝爺爺說了,男人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寵溺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女人好。”

鳳樂菱被這一連三個“自己的女人”弄得懵了懵,但她終於抓住了個機會,將自己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自,自己的女人?”

君讓眼睛轉轉,“我曉得我這樣說你會害羞,但男子漢都是這樣說的。”

這樣說比較霸氣一些。

鳳樂菱雖搞不懂他這邏輯是從哪裏來的,但又似聽懂了一些,動作緩慢地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君讓,“你的女人?”

君讓立馬笑著點了下頭,“對啊!”

鳳樂菱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似有什麼東西隨著他這一聲“對啊”頃刻間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