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淡淡朱砂夢中情(一)

第五十五章淡淡朱砂夢中情(一)

話說上回蓉兒與魔族大皇子都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二者碰撞所產生的內力震的蓉兒麵紗落下,魔族大皇子銀色麵具亦是落下了,還彈出了幾步之遠。魔族大皇子一回頭,驚異於蓉兒的天人之貌,蓉兒卻是說不出話來。如此看來魔族大皇子不是生者,反倒是個熟人。蓉兒愣在了原地,雖是落在地上,雙腳甚是穩當的落在地上,可是心裏那陣陣蕩漾卻是無法形容的。此時蓉兒卻是說不出是喜或憂,隻得暗暗瞠目,感歎這世間太小竟在此處遇著了他。不過到頭來蓉兒倒真是不希望魔族大皇子是他的。

如若真是如眼前所見,魔族大皇子就是那人,自己想來是承受不住的。不過那人眉心間可是有那似是朱砂般且色如血紅火之形的形案的,想來這世間是絕無第二人有此形案的。正是前些個日子,蓉兒很是清楚的記得自己認為邑凡的背影像極了幽堯,不過如今看來,自己當真是慚愧,竟是忘了他。與幽堯初次見麵之時,便是覺著幽堯甚為麵熟,那般上好的容顏世間可是僅有的。現下冷靜了片刻,仔細想想,蓉兒覺著他當真像是與幽堯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想來他略勝一籌的不過就是眉間那似是朱砂般且色如血紅火之形的形案,真真是增添了幾分邪魅。

蓉兒愣在了原處,一早前自己為了落塵甚是傷情,不外乎就是感傷感傷自己與落塵那薄弱的兄妹之情罷了,蓉兒從未想過對落塵怎麼的,回頭看看往事,自己對他不過就是兄長之情罷了,並無任何男女之情。現下,蓉兒心中許是有個幽堯的。

不過若真是論起來唯一一位令蓉兒牽腸掛肚的仙兒當真還隻有他了。

說起來當真是慚愧,蓉兒與他連是實麵都未曾見過,不過就是夢中一見,一遇罷了。蓉兒小時便是能到了兩位俊俏仙君,都是背影正是對弈,一人身席魅白為底的衣裳,一人身席墨黑的玄衣,蓉兒曾還在夢醒時笑過這二位俊俏仙郎就是那令凡人膽戰的鬼差。

隻是可惜,蓉兒雖是在夢中卻從未見過那兩位俊俏仙郎的真容,頂多也隻能算是側容了。如今想想,那身席魅白為底衣裳的俊俏仙郎倒似是幽堯,而那身席墨黑玄衣的俊俏仙郎與麵前這位魔族大皇子很是相似。

這也隻是蓉兒初次在夢中夢過他們罷了。待到一百年後,時光荏苒,若不是再次與他們二人相遇於夢,怕是蓉兒都要將他們忘了個幹淨的。說來著實奇怪的緊,蓉兒的夢中大半都是如注大雨的。夢中蓉兒不過就是撐著一把油紙傘在天池之中緩步走至落華亭,賞那冰清芙蓉花的。雨雖大,卻也是極為綿柔的,模糊間又是另外一份美感。

蓉兒憶起近些日子先生甚是喜歡教教凡間詩人所作的詩。先生雖說著讓蓉兒去習練通天之術和奇門遁甲甚是仙醫藥材很是頭疼,不過也是極為欣賞蓉兒的文采。蓉兒自幼文采便是極為超常,最喜就是作詞罷了,三哥也曾是打趣過,蓉兒若再寫那詞兒,怕是婉約派的詞人都隻有她一仙兒了。

因著自己的文采便是超常的,蓉兒的眼光自然也是極高。蓉兒覺著先生教的唯有“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是極妙的,自然詩句中含有的菡萏是蓉兒最喜之花,多多少少的緣由便也是因著這個的。

不過也有不少的佳句如“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尤為讓蓉兒喜愛的便是“彩光浮玉輦,紫氣隱元君”和“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出。”兩句了。不過眼下最為映景的倒也隻有“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這句。蓉兒正是思忖著,忽看到百年前在自己夢中現身的兩位俊俏仙郎。

那二位都是撐著米黃的傘,墨色長發極為柔順的披下,雖是隻有背影,許也是有心煙雨朦朧的緣故,使二者看起來更為神秘。百年前蓉兒是因著恰巧是著墨雪時分,根本是近不了他們的身的。其實那場夢醒後,蓉兒覺著這場夢甚是真實,當真像是自己的親身所曆般。不過自己也是問過身邊的小仙娥和華穎娘娘了,皆是不過驚夢一場的結果。更是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司雨神君都曾這麼說,如此,蓉兒倒也是疑原是自己多想了。

正巧那幾年中,正是先生管教的最嚴的幾年,這樣便也是不想再追究了。如今,再次見著他們二仙兒,蓉兒覺著自己甚是有個必要將事情問個清楚的,當下便是撐著傘,輕輕走出落華亭,蓉兒的步伐甚是輕穩,至了跟前,拂一拂身道:“敢問二位是何人?蓉兒覺著曾在夢中與二位相見過。”

那兩位俊俏仙郎緩緩轉身,蓉兒原是以為自己能一睹二位的風采,不過甚是可惜,兩位仙人兒都是帶著麵紗的,唯有身席墨黑玄衣的那位仙兒的眉間有個色如血紅火的形態,很是醒目卻甚是好看。蓉兒當下便是愣在了此處,心下亦是思悶若是何時自己的眉間也生出個血紅的圖案來,定是很好的。

那位身席魅白底衫的仙兒那雙美眸中甚是惆悵道:“蓉兒,那池冰清芙蓉花,本君許你的願,如今就在墨雪季節綻放。你可還怨本君,可還在燈火闌珊處等我?蓉兒,終究是我負了你。。”

蓉兒聽著甚是迷惑,自己記得異常清楚“負你。”諸如此類的話可是在凡間的小戲文上出現在有情人之間的,雖說著這二位仙郎生的好看,自己也曾日夜思念,卻是沒有與他們產生情愫的,何來“負你”之說?想來定是他們認錯了人,蓉兒淺淺一笑:“我從未與二位產生過任何情愫的,想來是二位仙君認錯了人了。”說罷,蓉兒便也覺著處在此處甚是難堪,便轉身就走,誰料被另一位仙郎抓住了手,蓉兒一驚,身席墨黑玄衣的仙郎低低一笑道:“那日蓉兒你如此絕情,如今倒還真真是應當謝謝蒲笑那個老頭子了。你忘了,便是最好。百世的輪回,你當真是不顧及了。”

蓉兒覺著奇怪,輪回本是有蒲笑仙君掌管的。蓉兒雖是在這等方麵很是不熟,卻也是了解皮毛的。輪回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兒,如有什麼傷情之事大可以在步入那混屯池,忘記一切的情。不過,混屯池相傳是那桃花仙子留下的淚,很是厲害。忘了一切是件易事,不過輕易下去可是要向桃花仙子的冤魂祭獻一個自己身子上的一物方能出來。大多數傷情的女仙,入了混屯池大都是少了一身修為,一頭青絲,一副容貌出來的。輪回之苦,萬萬是比混屯池厲害的多。輪回定是要穿了這混屯池在入這輪回門,輪回門內萬道鐵鎖,不僅是磨去了一身修為,更是將仙脈吸出來,待到這種斷仙脈之痛在輪回門中度過六年方才生出新的仙脈,如此,便是能出了輪回之門,也算是功德圓滿,不過許會投生,仍是個仙兒,也許是就這麼遊蕩做個不妖不仙的。

蓉兒很是難以想象,若不是傷情傷到極處,不會有仙兒要輪回的。方才聽那位仙郎說自己曆了輪回之苦,這怎會呢?蓉兒正欲發問,雨卻愈大,不過模糊地聽著一句:“昆華神君,秦陽。”

昆華神君是何人蓉兒自是不清楚的,連著那位近來老是現身的亭如蓉兒都是不知曉的。自己早就知曉這九州大地內共有八位天尊神君的,另有一位神君修為最高,卻不知其名。蓉兒也因著這些,先生都不曾考,故也是沒有牢記的。至於秦陽之稱倒是像那個墨黑玄衣仙郎的名兒。

蓉兒愈發覺著魔族的大皇子定是與那墨黑玄衣的仙郎有著什麼,故道:“秦陽可是殿下名稱?”

秦陽一聽微微一愣,此名很少提起了。亦是周身最為親近之人都是喚自己一聲“大殿下”或是“大皇子”的。秦陽這個名兒本就是奇怪,像是邑凡等人,與秦陽的姓氏都是不符的。秦陽聽著蓉兒喚了聲自己的名兒正欲答應,三哥卻是忽然從天上駕著訛獸下來,抱著蓉兒掩住蓉兒的耳朵便飛身上了訛獸回大營。蓉兒見著自己苦苦追尋的答案卻是生生被三哥切斷了退路,自是惱怒,剛入營中卻見幽堯正在受著父王和天尊伯伯渡給他的仙氣,上座的不是別人,正是亭如。蓉兒很是清楚地瞧著亭如甚是悠閑地品著茶,亦是離殤立在一旁也是無謂之態。蓉兒心頭一喜,莫非是幽堯無事了?不過蓉兒見著神君和天尊亦是皺著眉,怕也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

蓉兒見此很是疑惑,卻見神君示意自己向前卻不知為何,要知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