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鳳緣漫上兩相好(上)

第五十一章鳳緣漫上兩相好(上)

蓉兒被幽堯吻的愈發有些懵,不知是怎的了,直待到幽堯方才在自己的耳旁柔聲所道的:“月兒,我們的婚期應當有個著落了。嗯?”蓉兒才算是憶起自己還與幽堯有著一紙婚約。

這次血月之劫當真是讓蓉兒有些遺忘了瑣碎之事,不過到現下也是憶起了許多。這幾日出征來,幽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更是為了自己受了九道天雷之火,丟了三魄。不過想來,自己也是為了幽堯自斷仙脈了,換來了鎖魂丹。

如此這般便也算是生死相依了。話說,蓉兒方才憶起幕幕往事,很是奇怪。古書上是有過記載,丟失了三魄,就算是有著續魂燭和鎖魂丹也是要療養數月方才能下床走動的。即便是幽堯自打娘胎出來仙氣就是高於眾仙的,也不會就那麼幾個時辰就能緩過神來。

更是自己自斷了仙脈,也唯有將另一仙的仙脈挑下,服食,也是要在冰棺中數日方才能長出新的仙脈。不過蓉兒覺著自是自己醒來,自己的仙脈便又是重新長上了,且蓉兒剛開始覺著是落塵的仙脈救了自己一命,不過細細感覺周圍的氣息,落塵那強大的仙氣還是感覺得到的。

蓉兒思悶著如若真真是落塵的仙脈救了自己,那麼落塵現下的仙氣或是微弱或是沒有的,絕不可能這般強大的。如此想來救自己乃是另有奇人。

蓉兒微微有些愣,猶豫道:“幽堯,我們也算是禍福相依,生死相隨了。不過,如今我細細想來,這幾日發生的事兒著實奇怪的很。先是你丟的三魄怎的如此快便好了?再者,我自斷了仙脈,如今我手上的仙脈之內又是何人的仙脈?”

說罷蓉兒的眼神微微有些憂愁,舉起左手,血紅妖嬈的鳳隋緩緩滑下露出白皙的水嫩的皮膚,蓉兒略微施法讓人瞧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圈,那雙清明的美眸竟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愁霧。

幽堯不禁怔了一怔未曾料到蓉兒會這般問,當初自己決定做下這個決定定是萬分斟酌過的,不過也是沒有怎麼想著後來自己的情況罷了。幽堯心下暗自有些著急,不過也是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免得使蓉兒生疑,幽堯伸手輕輕拂過蓉兒的臉頰道:“月兒如此便是想著轉移本君的話題麼?”

蓉兒覺著幽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一定是幽堯他不願說罷了。蓉兒心下不覺有些疑惑,是什麼讓幽堯不說實情呢,蓉兒猶豫地抿抿嘴道:“幽堯,你大可不必騙我,如若成了婚,我們可就是夫妻了。夫與妻之間是萬不能瞞著對方的。你可知曉?”

蓉兒很是清楚地看到幽堯的眸光愈發黯淡,似是在忍受什麼,哪知幽堯卻極為柔情道:“月兒,你且先回客棧歇息歇息,我在這兒一人靜靜。”

蓉兒以為幽堯定是在這兒要好好斟酌一番是否告知自己實情,許是自己安安分分地回去歇息歇息,幽堯便又是想通了,回來告知自己實情也未可知。如此想來當真是個好法子。蓉兒想到如此便也是微微頷首道:“如此,幽堯你便也是好好想想。待到我們東行天兵得勝而歸,父王定要同天尊伯伯商議我們的大事。不過,我真心覺著若是在夫與妻之間還有所隱瞞的話,也就配不上‘永不相欺,永不相騙’這句話了。如若真真是配不上的,幽堯,我不想成為這樣。”

幽堯的眼神有絲閃爍,隨即便又是忍耐下去了,刮刮蓉兒的鼻子笑道:“容我想想。”

蓉兒微微點頭,淺淺一笑,轉身離去。

幽堯瞧著蓉兒走遠了,終歸是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站在暗處的離洛急忙獻身,扶住幽堯道:“殿下,您當初真是不該做出那樣的決定,現下您這分明就是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幽堯喘著氣,看著地上自己的鮮血很是惆悵,道:“雖是如此,我亦無悔。離洛給我!”

離洛心下一怔,殿下現狀很是不妥,還是要那東西。本著當時慕容三殿下就是極為不讚同此事的,本就是不想讓幽堯如此做,況且碧雪也是將那個負心的落塵仙君擒拿回來的,著實不行,落塵仙君的那根仙脈倒也是一個極好的東西。

離洛隻是扶住幽堯,待到幽堯直起身子背對著自己時,仍是沒有將那個東西交予幽堯殿下。幽堯緩了緩神,方才蓉兒察覺著幽堯的不對與隱忍都是蓉兒愈發接近了實情,幽堯的身子就愈發不堪。幽堯心下還正是思悶著一會兒如何向蓉兒解釋,卻是見著離洛不給自己,當下便是沉了沉聲道:“給本君。”

幽堯未見離洛做出什麼,一轉身忽然見著離洛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離洛的臉上流下兩行熱淚道:“殿下,離洛自幼便是隨您一起長大的,您雖說仙氣早就是超於眾仙,可您也是萬不能這般糟蹋自己的啊。在潭必島時,那位島主早就為殿下卜了一卦,殿下此去定有大災。如今看來當真是這樣。您本就是丟了三魄了,您模糊地醒來就又聽到璃月公主為您自斷了仙脈。”

“您不是不知,碧雪姑娘早已將那個落塵仙君擒拿回來,分明是可以挑去他的仙脈給璃月公主服下的,您卻不顧自己的身子,將您自己的一半仙脈給璃月公主服下。如此,公主的身子倒是可以恢複的很快,您呢?如今您的命可就是懸在懸崖之上的!”

“離落知道,殿下您的仙脈本就是與眾不同的,其效更是顯著於其他的仙脈,您挑去了自己的半根仙脈,您就算是身子最好的時候也是萬不能的啊!更遑論您已經丟了三魄了!”

幽堯並不有所感動,反而是冷著聲道:“三殿下不是將越窯果給本君了麼?現下本君不也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何來本君丟了三魄之說?”

離落聽到此處自嘲地笑笑道:“殿下,您何苦自欺欺人呢?您分明知道那越窯果乃是劇毒。慕容三殿下本就是不讚成您的所作的,本想著要阻止,哪知您又使出捆仙繩,慕容三殿下和屬下何不是被您束住的?您當時早已是奄奄一息,璃月公主討來的續魂燭和鎖魂丹如若照常對您做法,您必定是承受不住。”

“可若是不對您采取什麼,您不是就要羽化了?慕容三殿下也隻有想著那一個法子了,那就是越窯果。越窯果本就是劇毒,卻也能緩和任何重傷,不過若是有不知實情的仙兒或魔,妖愈發接近實情,越窯果可就是要反噬的。這種反噬是無人能承受住的!”

“屬下說句該死的話,殿下就算她璃月公主再為重要,卻也抵不過您的身子啊,如若您出了什麼事兒,這三界之主中的天尊之位可不就是無人了?”

幽堯冷冷地一揮袖子,背過身子,他墨色的長發柔順地垂下來,幽堯冷著聲道:“確實是句該死的話。如若沒了月兒,本君又能有什麼?”

“殿下,那您也大可以等著落塵仙君的仙脈被挑下啊。”離洛最為不解不過就是這兒了。

幽堯聽得此處也是一怔,良久才緩緩道:“她心裏畢竟還是多少念著落塵的。有些情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許夢醒後仍憶起他。月兒看似已然放下他了,可是月兒心中未曾放下過。就似本君心中也未曾放下她過。前世,原是我的不好,月兒她今生忘了我,所以今生我更不該讓月兒流淚,所以寧願讓她認為是落塵的仙脈卻不是我的。”

離洛聽得這句話亦是不知應當說什麼,跪在那兒,幽堯側頭輕輕瞥了一眼他道:“給我。”

離洛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鮮紅的果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妖嬈。幽堯接過,閉上雙眸一口吃下,自嘲地輕笑:“離洛你知道麼?這越窯果吃多了,當真是有些甜。”

離洛的淚緩緩落下,這也應當算作是離洛第一次落淚吧,離洛何嚐不知,更是古書上有過記載,越窯果性子本就是劇毒,很是苦,常人更是忍受不了它的苦。可殿下方才卻說“離洛你知道麼?這越窯果吃多了,當真是有些甜。”

幽堯緩緩走了,突然駐足對離洛道:“今兒風大,別迷了眼睛。以後你也萬是不能下跪的,你可明白?”

離洛緩緩神,方才道:“屬下,屬下明白。”

幽堯從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走向客棧。

離洛瞧著幽堯的背影,分明是瞧不出任何端倪的,這樣的殿下讓自己有些許的陌生。

殿下向來是站在最高處,運籌帷幄掌控全局,何時便也是變得這般了?陣陣涼風吹著,離洛緩緩起身,瞧著幽堯離去的身影,不禁喃喃道:“今個兒風委實大,殿下您也萬不可迷了眼。”

說罷,離洛轉身用著仙法走了,他記著今個兒是血月之夜,看著殿下這般模樣,離洛便是覺著璃月公主定是安好,如此便也回去告知慕容三殿下和碧雪姑娘,免得他們落得個擔心。

蓉兒正待在客棧中閑著,聽得門被推開了,幽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