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錢的渡靈師,上門提親

綺羅甩落他的手,冷漠的將頭扭到一邊,淡淡的說了句:“無憂,把他送走吧。”

君無憂的雙手從身後拿出,一道強光自他手心凝聚,擎蒼還沒準備應戰,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殿內的杯子碟子一樣沒有動過,就連四麵的紗縵也不曾拂動一下,可見這上神之力達到了何種境界,無聲無息。

水墨宮外,擎蒼還不算狼狽,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第一渡靈師,就算是被上神教訓了,那也隻是小試牛刀,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問題來了,他從越國賺來的家底可全在裏麵,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擎蒼冒著被甩出來的危險飛進了水墨宮。

他來到絕望殿外,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左顧右盼,生怕君無憂出其不意的將他掃地出門。

綺羅看著他走來,神情似笑非笑,這擎蒼是不是上天派來搞笑的,剛被丟出去,又跑進來?莫非是想換一種方式飛出去?

“你怎麼又來了?這一次,是想怎麼出門啊?”綺羅故意拿他來取笑的。

君無憂的嘴角微微抽動,內心也是澎湃的,如果再來一次,他還不知道君無憂要用什麼手段送他飛呢。

擎蒼抬起手,很隨性的用手背擦掉鼻血,他幹幹的笑道:“我是來拿箱子的,這一次,我自己會出門左拐,不撈二位費心。”

綺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擎蒼倒是有趣的很,這種時候了還顧著錢,看來,關於他愛錢如命的傳說不是假的。

他在君子穀早已金山銀庫,沒事的時候還是跑出來接生意。

她罷罷手,歪歪斜斜的靠在桌幾邊緣,淺淺笑道:“那我就省心了,帶著你的錢快點滾吧。”

擎蒼又是一次失敗離去,他放言,明年這個時候,還會來提親的。

過了半個月,水墨宮平靜的很,沒有神仙來找麻煩,也沒有敵人來送死。平靜的日子最令人心慌。君無憂在火宮裏煉了幾天丹,出來的時候,又想起忘情丹的那回事。

兩年前,他離開水墨宮的時候,長情殿內還留有三顆忘情丹,但是去年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顆丹不見了,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綺羅的身體也一直沒好,忘情丹的事情也就沒有問她。

現在大家都很平靜,君無憂便提起忘情丹的事情。

他敲了敲離恨殿的門,綺羅正好吐了一地的血,她慌忙的應了一句,叫他在外麵先候著。綺羅慌慌張張的拿出一塊帕子把地上的血擦掉,隨手將沾了血的手絹扔在一旁。

她鎮定心神,保持平時安好的樣子,方才讓君無憂進來。

離恨殿的門輕輕拉開,垂在地上的白色縵簾隨著門外的風悠悠的晃動,綺羅端坐在白縵之中,時隱時現。君無憂踏進大殿,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血腥。

他正疑惑之時,綺羅問他:“你找我何事?”

君無憂沒再細想空氣中的血腥,隻當是綺羅的傷口未愈露出的血腥之氣罷。

他坐下來,旁邊桌幾上燒著茶,茶水剛好沸騰,綺羅為他泡了一杯,遞到他麵前。

君無憂從衣袖裏拿出一瓶藥,瓶子上貼著“生元丹”字樣。綺羅好奇的瞅了一眼,她可從來沒聽過這種名字。

“這是什麼?”綺羅問道,

“這是我專門為你煉的藥。與你的補元丹有同樣的效果。”君無憂將藥瓶推到綺羅的麵前。

綺羅拿起,拔掉瓶塞,將裏麵的丹藥倒出一二。丹呈棕色,味輕淡,像是草木煉製,還加了動物的血。

綺羅抬眸,如果她猜的沒錯,這血是君無憂自己的,麒麟血。

君無憂眉毛一挑,他不知道綺羅在想什麼,此時綺羅的神情好似猶疑什麼?他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綺羅搖搖頭,淺淺的笑道:“這藥確實比我的補元丹要好。”

她垂下頭,將丹藥倒回瓶子裏,這藥沒什麼不妥,隻是一想到裏麵合著君無憂的血,心裏就怪疼的。既有感動的喜悅,也有莫名的傷感。

君無憂喝了口茶,淡淡的說起:“師父可有見過我留下的忘情丹?”

綺羅抬起頭,目光驚奇,她沒有見過君無憂留下什麼忘情丹?

“你有留下忘情丹?我沒見過。”綺羅先是驚怔,後又肯定,最後搖搖頭。

“兩年前,我離開水墨宮的時候,留下一顆忘情丹放在長情殿內,去年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我便一直沒有問你。”

“原來是這樣。”綺羅喃喃道。

她低下頭,目光流動,似乎想起了什麼可疑的事情,眼睛一瞪,猛的抬頭,如果猜的沒錯,此事定與一個人有關。

“我知道了,一定是良安,他不僅拿走了我的補元丹、長生丹、聚魂丹還順走了你那顆忘情丹!”綺羅終於想起,自己的丹藥曾在聚月齋出現,雖然不是她親手煉製的,但手法卻是她教的。而且,回到水墨宮,她才發生大量的丹藥不翼而飛。

都怪當時,綺羅因為君無憂的事情變得很頹廢,她既沒有煉丹,也沒有清點丹藥的數量。

“你就那麼肯定是良安所為?”君無憂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不管怎麼說,良安也是他從小帶在身邊的,良安的心性他最了解,而且兩年前,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不可能做出如此有心機有城府的事情。

“他變了。你不知道,在你走後,他就學會了殺人煉丹。我曾教訓過他,他還不服氣常與我頂嘴。”綺羅陳述兩年前的事,那件事情現在還瀝瀝在目。良安確實變了,他變得冷酷,變得好殺,渾身上下的邪氣絲毫不輸給綺羅的煞氣。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的。”君無憂接受不了,雖然在梨國的時候就聽綺羅提到過,她說良安煉出她的丹藥賣給了聚月齋,那時候,他隻是隨便聽聽,並不當真。如今綺羅又正正經經的談起此事,君無憂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錯了。

“無憂,你先別激動。我在想,我們一起去都城的那天,也就是你出事的那天。良安進過司羅台,出來以後,他的眉心就有一條黑色的線,若有若無。我想起來,那是魔骨的毒,很久很久以前,我也中過魔骨毒.....”綺羅說到後麵,眼神微微的閃爍著,那是很久遠的事情,她並不想提。

君無憂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首先,這魔骨毒有什麼來曆,綺羅的過去又是怎樣的?

“魔骨毒?”

“魔骨毒是一種力量,它會隨著人的身體一天一天長大,它有毀天滅地的威力,也有誅仙滅元的威脅,是神自會入魔,是人自會瘋狂。”綺羅最了解魔骨毒,這世上也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發生在很久遠的事情也許已被世人忘記,但她卻忘不了。

“照你這樣說來,良安豈不危險?”君無憂很擔心,良安是他救活的孩子,他不願意看著自己救活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是啊,所以我們得盡快找到他。”綺羅也無奈的輕歎,如果阻止不了,良安就會變成下一個玉綺羅,也許比玉綺羅更加狠辣。

君無憂知道以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把良安找出來。他準備從唐國找起,找不到再去其他國家找,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良安變成魔頭,不忍看著他塗炭生靈造下無可挽回的殺孽。

這一刻,綺羅很感謝良安,要不是他這檔子事情,她就不能這樣陪著君無憂,唐國大半個城郡橫跨兩州,直到有可靠的消息稱,越國皇上將要在五月初五那天選一個丹師進宮,各國丹門的人皆去湊這個熱鬧,多數奔著榮華富貴而去。

既是這麼熱鬧,想必良安也會在其中,於是,君無憂和綺羅直奔越國而去。

四月二十九,越國大雨,都城酒肆皆是滿客,來者一半以上都是丹宗之人。

綺羅身子不好,君無憂也不舍得讓她在外麵淋雨,本想找一家清靜的地方,卻發現客棧都是滿滿的,後來經人推薦,都城有一家孔雀南飛的地方客人少,不過價錢昂貴,住在裏麵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君無憂根本沒有過多考的慮,直接往孔雀南飛的客棧走去。

二人停在一座紅漆大樓的門前,兩旁掛著連成一吊的大燈籠,門匾上赫然寫著“孔雀南飛”名字起的特別,不同於尋常的酒樓,以食酒福客來命名,如果不經人介紹,肯定沒幾人知道這裏其實是客棧。

有小二出來招呼,問他們二人是否要住店,君無憂點了點頭,便走進去,要了兩間房,交了房錢,價格確實比平常的大酒樓要高,足足高出三倍。

像他們這種人,當然也不缺錢,關鍵是清靜。

這酒樓人極少,大廳裏擺著十來張桌子,圍滿客人的隻有三桌,加上小二和掌櫃,裏麵的人不超出十個。

綺羅習慣性的四周掃視,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坐在大廳用膳的幾個人不像越國人,也不像丹師,從衣著麵料來看,該是商人。但是,他們身上卻沒有半點商人該有的錢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