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軒轅常柯2

蠱蟲分為三類,蟲蠱,人蠱還有蛇蠱。這些蠱各有用途,隻是一直都不被人類知曉,隻是術有專攻,各種東西都有不一樣的效果,祥祺,看著就是已經中了蠱毒,隻是不知道是哪種蠱毒。現在明煥要做的是,試著去觸碰祥祺體內的蠱。

看看是什麼特性,不過,隻知道什麼毒還沒有用,一定要發現是不是有其他的東西。之間出來的一根針已經順著明煥的手指,進入了祥祺的左肩之中,現在要做的是血脈都被封閉的情況下,看看這個大家夥是什麼。

左肩鼓起的一個小包,越發的青紫,還有東西不斷在鼓動,跳動就像是真的有什麼東西。不是像,是真的有東西。

“明煥,怎麼是蠱毒?”常柯不太願意相信有人居然敢在這裏用蠱毒,究竟是什麼門派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睛底下用蠱毒。

“恐怕,是的,柯,封了天琊侖山,我想我們遇到大麻煩了。”明煥的眼神有些閃動,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

常柯是靠的最近的人,自然感覺到了。“別怕,我在你身邊。”

“我沒事,你放心。”明煥笑了笑,想要把自己最好的狀態展示給常柯,可是常柯顯然已經發現了,雙手摟住了明煥,想讓明煥從緊張的狀態中回來。可是,明煥全身都在顫抖已經說明了原因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這個人我一定會抓出來的。”常柯的牙咬緊,心中卻是極為的憤恨,這個人若是能夠找出來,一定要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謝謝。”明煥垂著腦袋道了聲謝,心思已經不知何去了。常柯的手更加得緊了,這樣的明煥,在常柯眼裏是需要被保護的,但,即便是這麼緊緊的抱著,給與力量,他的全身都是顫抖的。

蠱蟲在任何人眼裏都是肮髒的,可是,隻有明煥今日的表現是這麼的反常。明煥的故事,常柯沒有聽師父提起過,包括明煥都是一個人,為什麼要易容成為一個男子,師父從來不說,甚至都沒有說完之後就開始全身僵硬發冷。

“掌門,全派上下都已經戒嚴了,可是沒有人離開,也沒有人能夠可以進來,現在一如往常。”這一句話,其實早就在明煥和常柯的預料之中了,可是,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來的是個門徒,長相極為的普通,甚至都沒有什麼特點,唯一就是穿著青色的長衫。說話很清晰,身上有種好聞的清香。

一手指著門徒不說話,可是,手指已經伸向了門徒的命門,隻要拇指輕輕一撥,就沒有什麼門徒,什麼不認識的人“這麼費盡心計的來這裏,放了蠱毒,究竟想要做什麼,這張臉易容,怎麼做也不能讓你安全無誤的出現在這裏,不被發覺。”

常柯的聲音極為的冷清,就像是再看一個根本沒有生命的東西,現在找上門來,自然不能這麼簡單的讓他離開了。

“哈哈,全真派,也對本來就想要你們一起去見閻王的,現在直接送你們去也不錯。”那個男子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命門被常柯握住,似乎把握十足。

這點,忍不住讓明煥和常柯多看了幾眼。“那就試試,你能不能把我們送去見閻王還是我先送你去見閻王,你試試。”常柯的手越發的緊了,甚至一下子就能擰斷對方的脖子。

可是,隨著手越發的中,卻沒有看到對方動。

“柯,不要殺他,這是個圈套。”明煥高喊著,可是還沒有喊出,那個男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已經僵硬,脖子已經扭曲,喉管被掐斷了。音落,從喉管中出來的蠱蟲已經讓明煥變了顏色,這個人本來就不是想要做的事情,就想要來送死。

“明煥你說的對,他確實就是這麼一個圈套,可惜我們都中了這個圈套。”常柯的手掌上麵已經被蠱蟲鑽進去了,皮膚然後是全身。這就是蠱蟲,一條極為小的粘液蟲蠱,就這樣透過了常柯的皮膚。

這地上的屍體,從屍體中爬出的滿是令人作嘔的蟲蠱,一些帶著粘液的蟲蠱,誰能想到養蠱之人居然將蠱放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以自己的血肉供養。養蠱之人一死,也就喚醒了所有的蠱。

這些蠱得動作極為的快,眼看馬上就要朝著明煥而去,地上的屍體早就已經被這些蠱蠶食的一幹二淨了,就剩下一些分不清得碎肉和一些衣物。

“柯……”明煥的臉色慘白,南海中隻是反複的看到蟲蠱進入常柯的身體的那個畫麵。可是,手腳卻僵硬的根本動不了,隻能移動了一兩步。

“別動,你現在就離開,我可以的,放心,帶著祥祺,撤散所有的弟子,快去。”常柯說的是現在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個方式了,他不想要明煥受傷,更加不想要看到其他的弟子都為了他的失誤而喪命。

“不,你在說什麼,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離開了?”明煥手腳僵硬,可是卻鼓足了勇氣往常柯那裏走去。

“你別動,你就安靜得聽我說的做,明煥,你猜我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常柯突然這麼說,名喚卻是愣了愣。

“是你變成女妝得時候,你知道嗎,時間最美得女子就是明若佳人,煥若驚鴻。”常柯笑的極為的俊俏,其實他早一點知道明煥是女子,也許他與她早就成為一對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了。

“好,若你還活著,我以後每日都是紅妝,為卿粉黛,點朱唇。”明煥眼中看不見滿地攀爬的蟲蠱,隻能看到,還站在蟲蠱之中的常柯,常柯的腳上,已經滿是蟲蠱了,蠱觸皮膚入體,神不住鬼不覺。

“明煥,在為我換一次紅妝,可好。”常柯,其實不後悔,隻是放不下,明煥一個人,但是,明煥對於蠱的害怕是入了骨髓的,絕對不能讓她進來,也不能讓她見到最後的常柯是悲天鳴人,還要他安慰的。

“好……”紅妝粉黛,佳人紅燭之中看到妙曼的身影,紅唇黛眉,耀眼美麗。明若佳人,煥若驚鴻。一襲長裙在身,紅顏極美。佇立在不遠處,這就是佳人,常柯眼中佳人。

“真美,我的明煥,真美。”說完手指便將手臂上麵的經脈割斷,仍由血液吸引著蠱蟲往常柯身上而來。

“不,不!”明煥的眼淚低垂,她懦弱了,這一刻她真的懦弱了,她不能靠近蠱蟲,那種會撕裂她得疼痛在這一刻都出現在她的身上。可是,她沒有料到常柯割破了自己的血脈,隻為讓她活著。

“我求求你,別這樣,不要!”明煥的一聲出來,就像是刺耳的鳴笛,蠱蟲全部爆體而亡,常柯,看到滿地的血肉,又發現自己身上的蠱蟲已經不在動了,甚至都像是死了一般在身體內。

“明煥。”常柯已經上去將明煥一把摟進了懷裏,明煥的身子柔若無骨,在常柯懷中還能聞到似有似無的香味,美豔佳人在懷,常柯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幾下。

“沒事了,睡吧,之後都會陪著你的。”常柯輕聲的安慰,讓明煥極為的安心。

“對不起,我做不到,是我的錯。”明煥的眼眸是明亮的墨綠色,常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眼眸的人,就像是一顆祖母綠的寶石,極為的美麗,低垂著的眼瞼上麵的睫毛甚至還帶了水珠。

常柯卻什麼話也沒有說,低頭吻去了佳人睫毛上麵的水珠。順移而下,吻住了薄唇,這樣的人,一般都絕情,可是,在常柯眼中這樣的明煥最為適合他。

舌尖的觸碰,已經將火焰點燃。纏綿不休之際,常柯卻停下了,沉默了許久,將氣息調整平順。

“以後,記得都站的遠遠的,蠱蟲這些東西,不適合你。”滿是柔情,卻讓懷中得明煥淚流不止,對不起這幾個字,常柯不想要聽,既然,對不起,就把你的一切都賠給我,一輩子,生生世世,若我還在,你就在,若我不在,你也要瀟灑離開。

不束縛,卻霸道,這就是常柯的愛。

可是,明煥永遠都會被常柯這樣寵著,若是常柯離去,怎麼會一人獨活。常柯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毒的蠱,可是,明煥這一次卻心甘情願去碰。

常柯拂去了明煥臉上的淚痕,溫柔的吻了吻佳人的額角,柔情又溫暖。這樣的男人,曾經卻在比武劍塚中,一眼不眨的光憑雙手,殺了多少的劍修。師父說的對,這個男人本來就是一把劍,一把可以保護她得劍。

“師父,師叔?”祥祺顯然是醒了過來,因為明煥的吼叫,蠱蟲一下子死去,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可是,在不遠處的房頂,一個人卻全身的詭異,居然逃過這一劫,全真派,下次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

黑衣人很快便消散在空中,甚至連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祥祺,你醒來啦?”明煥先是紅著臉推開了常柯,來到了祥祺的床邊,這是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在弟子麵前,不敢太過招搖,可是,祥祺畢竟是下一任的掌門。瞞是瞞不住的,自然不想要再瞞。

祥祺看著剛剛走過來的女子臉上的嬌羞,還有身段的飄渺,真的是那個道骨仙風的師叔明煥嗎?揉了揉雙眼,再看自己的師父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也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麼說,一開始隻知道師叔不近女色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一個透麗的女子。這麼個美妙的女子剛剛與師父,確實是極為的相配。不說其他就是這樣樣貌加上兩人相知的程度,就是無可挑剔。

“師父,師……”祥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明煥。

“就和以往一樣叫師叔就好。”明煥也是遮了嘴角笑著,這個祥祺的表情和常柯第一次見到自己女裝時一模一樣。

果然是師徒,心性這般想象,就連心思也是相通,怪不得心心相惜呢。

“師叔,我這是怎麼了?”祥祺發現這裏儼然不是自己的屋子,就是師父的劍塚。這裏,祥祺不常來,自然不會是自個兒走來的。

“你這個缺心眼的,自己跟人家決鬥,人家給你使了蠱,你都還硬撐著,難不成真想要氣死你師父我?”常柯說話不客氣,對自家關門弟子嚴苛,是出了名的。

明煥不會阻止常柯教訓自己的弟子,再者,由她看來也是覺得祥祺太過急功近利了,也是該要教訓的,可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出口,常柯就忍不住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是,師父,徒兒知錯了。”祥祺還是知道自家師父的苦心的,跪在地上求著常柯原諒,常柯對待他那是極為的好,不僅是師兄弟都妒忌,其實,時常就是祥祺自己也想不明白。師父對他太好,他才不想要他失望。

“知錯?你知錯,你翅膀硬朗了,自然可以在來一次,為師還能攔著你不成,走,明日還不是要比賽,自己下去好好準備。”說完,擺手,不想要再看祥祺了。

祥祺,垂著頭離開,想著,自家師父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心中就頗為的難受,入門一來,師父不曾這般苛責過自個兒,師兄都說,師父脾氣不好,但是,隻有他不那麼覺得。

“等等,這個丹藥拿去,明天要是輸了,別回來見我,準備衣服自己去劍塚。”常柯依舊還是心中有這個徒弟的。

祥祺雙手接過師父給的丹藥,這兩瓶丹藥分別是華玉丹和元血丹,這元血丹是明煥煉製的,且不說功效,光是隻給元丹之人用,就是奇貨可居了,這麼些丹藥給了祥祺這個才藍階十二層的弟子,即便是外人看到了也要咂舌。

“謝師父,祥祺定當不辱師命。”祥祺的眼睛都亮了亮,確定了自家師父不是真的生氣了,也就放下心去準備明天的比試了。

“你終究也是嘴硬心軟。”明煥忍不住戳了戳常柯板著的臉,現在這個常柯的臉可是一點表情沒有,可不像對著自個兒那時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這個弟子是我最看好的,自然不能讓他有些閃失。”常柯說得對,卻是是這個道理,全真派上下,即便是入門弟子都不多,何況是常柯的關門弟子,那更加是要何等的心骨才能夠在劍修上麵被常柯看中。

“你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但是,別硬撐,你的傷口,也不容小視。”明華戳了戳常柯的手掌還有手臂上麵得血脈。

“疼疼……嘶……你是要謀殺你夫君嗎?”常柯咬牙說道,這個小潑皮,居然這麼用力,簡直就是白疼了。

“現在知道疼了,剛剛是誰這麼英勇的站在那裏,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來祭蠱啊。”明煥不傻,剛剛常柯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自然是清楚的。

“還不是想你心疼麼,看你現在這麼用力的掐我,我就知道了,我在你心裏啊,可不是那麼好。”常柯雖然說的委屈,其實挺愛這麼逗明煥的。

“那我就不用給你上藥了,我這麼不體貼你,這麼心裏沒有你,我走不就行了。”明煥抬了腳就打算離開不管常柯了。

常柯哪能這麼簡單的就放她離開啊,自然是要攔著的。“明煥,我傷的這麼重,你忍心看我自己給自己上藥啊,要是有什麼不知道隱疾,然後,一命嗚呼了,怎麼辦?”常柯不是不懂得與人相處,隻是沒有人告訴過他是不是該全身心的與別人相處。

練劍之人,已經將心煉鑄了,除非有人真的進入他的心中,否則,根本不能撼動這顆鋼鐵一般的心髒。

常柯以往不這樣,明煥也說不清什麼時候起,常柯變得這麼依賴她。可是,這是她本來就想要的東西,心口的暖流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眼光中得不舍和依戀。常柯啊常柯,幾天前,你可料到你會與明煥如此相處。

明煥將燭火點燃,手指上的針尖,已經將那些蟲蠱一個個的從常柯的身體中剔除,每一個蟲蠱出來的一瞬間,明煥都有一種咋煎熬的錯覺。即便是看著這些蟲蠱,她都全身的難受,流著冷汗,控製者著雙手的顫抖,將蟲蠱的屍體剔除。

這些蟲蠱都是一些毛蟲蠱,身體是通黑,沒有觸角,通體柔軟,可是身長卻挺長的,有拇指這麼大,看起來像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毛毛蟲,可是卻一下子觸碰了皮膚,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蠶食血肉,甚至都沒有留下一丁點。

看著藥盤中不下十隻的蟲蠱,明煥覺得這一切一定是有預謀的侵襲,究竟是誰做的,明煥還不清楚,但是,一定是知道她身世之人。

為常柯處理完傷口,明煥才算是舒了一口氣,這些蟲蠱就像是一個噩夢一直纏繞著她,即便是現在,明煥的手還是顫抖的,僵硬的。

“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怕,今晚我陪你睡。”常柯撫了撫明煥的長發,明煥的女妝是一個垂邊份肖髻,一枝驚步搖就在根部,美得有點晃眼,臉龐在驚魂不定下,被燭光照的極為的美麗。

“常柯,若是你知道一切,還會要我嗎?”明煥被心中想法控製了永遠走不開,那些曾經應該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如果被撕開,常柯是選擇接受還是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