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生死一線2

墨跡可是看到傅歡,才算是舒了口氣,從來沒那麼想要見到傅歡,現在見到傅歡就像是見到救星啊。“傅歡,你來給他輸靈氣。”墨跡停下來自己輸送靈氣的手,拉著傅歡握上了太易的手。

太易得手是傅歡見過最美也是最柔軟的,傅歡握著太易的手。足足定了幾秒,還是墨跡推了傅歡一下背部,才算是回過神來,右手渡氣,那那十二金針還生生留在太易得身上。傅歡感覺太易得手還有些溫度,但是氣息卻已經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要在我身邊的嗎,你要食言的話,我要整個太乙門來為你陪葬,還有你的亦晚,他一定是最先死的,哦對了還有那個女孩兒,她也要為你而死。”傅歡邪惡的說著,眼裏卻不是那麼回事居然是無比的認真。

一旁還青著臉色的墨跡,聽到傅歡的話都不自覺抖了抖,實在是變態。簡直就是心理不正常,一個一個的,不是你自己先下的手麼。現在又後悔來救他,一個本來就找死,還要救他,不可理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歡的話,太易似乎有了些氣色。墨跡也沒有停下,執起太易得另一隻手,堪脈。脈象微弱,但也比之前的沒有脈象要好上許多了,不免歎氣。何必這樣呢,折磨自己也是折磨他人。

然而,潛意識中得太易,隻是在漂泊。他一路走過了太多,承載的都是負麵的情緒。他看著親人一個個在他的卜卦之中消散。其中有自己的父親,還有母親。那是他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一麵。

“誌遠,胡氏家族,本來就是應該由你來傳承,你逃不開的。”這是一個長輩對於自己孩子的期許和勸告。但是那時的太易太年輕,太以自己為中心,一個家族究竟意味著什麼,他不懂。

直到,銀雪漫天,胡氏滅族,太易看著一個個離去的親人,全部逝去。這個家族對他而言都是傷痛和悲慘。試問這樣一個家族,在讓他重新站起來,難道還要再一次重複上演,一幕一幕又一幕的悲劇嗎。

家族就是權力,權力中心站著的人,永遠被人嫉妒,也永遠有人想要搶奪這樣的權力,權力看的太多,反而不喜歡了。傅歡比自己更加適合這個環境,太易永遠不會把權謀那把刀指向自己的親人,傅歡不一樣。

傅歡是溫柔的,但是也是冷酷的。傅歡可以給太易無限的溫柔,但是不允許太易背叛。

傅歡啊,你說我不了解你,其實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隻是,你不承認。

太易親手埋藏了自己的親人的屍骨,可是他心中沒有恨,哪怕他知道自己作為他們的親人應該有著執念去殺戮,是討回自己應該要有的東西,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不是他不想,隻是命數中,胡氏滿門注定了榮耀不再。

這樣的天道和命數是殘忍的。太易不止一次的想要試著去改變,但是蝴蝶的手腳不過是觸動,每一件事情的開始,接連的將是更多未知和天罰。

五七的天災,是個警示,那時太易第一次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局勢。不過是殺了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花旗。可惜,死訊還沒有傳出,五七那地,就已經被天災所困,那是太易永生難忘的場景。

海嘯所到之處,天地盡毀。百姓沒有一人得以存活,那天道之殘忍,不過隻是一個人違背了命數死去。難道天道就要讓無辜之人一一陪葬嗎?

那一年,民不聊生,就連修仙界也是,許多根基不穩之人,倒戈相向,殺人擄掠無惡不做。太乙門作為未明的門派,一定會鏟除異己,為民除害。太易也是被太乙當時的掌門發現之後,以心血和長發祭天,消天道之怒。

“你要是要死,就不該來這裏,要是不想死,就給我守住自己的心脈。”墨跡的話,太易似乎聽到了,可是死才是最簡單的,所有得一切都是因為他,為什麼到頭來還要他堅持,他已經逃避了幾百年了,現在麵對還不能死嗎?

五七是太易心中的痛,也是太易知道每個人的命數都要自己的來走,強行更改隻會帶來惡災。太易引天雷發誓,終生終世不幫人逆天改命,罔顧天道,自己也發誓絕不報此仇。太易不是不見傅歡,傅歡是唯一一個在胡氏滅族之後還存活的人。

傅歡有自己的機緣,從一個普通人,也慢慢走到了修仙界,觸碰了修仙界的道。作為生命中得第一個朋友他是為他開心的,但是他也為他擔心。

天道既然不能更改,傅歡如果複仇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這就是太易不曾了解的傅歡,傅歡不是個重親情的人,他從小被人拋棄,對於親人本就沒有那麼重的感情。即使是因為太易被胡氏帶回,對胡氏也隻是感激。

太易如果還在,也許傅歡還會為太易守著這個家族,可是太易自己都不在乎,傅歡豈會在乎這些。換句話說,傅歡既然能夠逃出那場屠殺,其實也就代表著傅歡也有實力可以保住胡氏。

國師府就是最好的證明,傅歡完全有能力,也有實力可以讓一個家族崛起。

“誌遠,傅歡不是一個可以讓你托付家族的人。”胡氏族長,早就這麼告訴過太易,可是太易怎會聽信。

“父親,如果傅歡都沒有能力,誌遠怕是也無能為力。”太易這麼堅定的認為。

“誌遠,你為何還是這樣,如果你是這樣的執著,我真的希望傅歡才是我的孩子。”起碼這樣傅歡才算真正的屬於胡氏。你永遠不知道傅歡對你是不同的,可是對於家族也絕非你想的那樣忠誠。胡氏族長致死也沒有機會將這些話,告訴太易。

太易永遠的離家,也許胡氏族長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隻是,可惜他從沒有想過,滅族的時間居然這麼快就到了。他甚至來不及轉移一家老小,甚至來不及去再看太易最後一麵。

太易看得到,其實太易都看的到。他不願麵對,不能麵對的不是傅歡,是自己,是自己的軟弱無能,是自己的逃避現實,是自己麵對天道時的無法對抗。他太渺小,他軟弱,所以他不能不顧一切。所以他選擇逃避傅歡,逃避以前過往的一切,他才是罪人。

傅歡,你沒有錯,錯的一直是我。傅歡,你應該怪我,因為沒有我,你不會有恨,沒有我你不會還在權謀的中心漩渦,如果你沒有和我相遇,如果你沒有守著你我的諾言,如果……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要在我身邊的嗎,你要食言的話,我要整個太乙門來為你陪葬,還有你的亦晚,他一定是最先死的,哦對了還有那個女孩兒,她也要為你而死。”傅歡的聲音重重的鑿在太易得心上。

原本凝結的血液,血管,開始膨脹,那顆已經失去了活力的心跳,再一次熱烈。你真棒,傅歡隻有你知道我的擔心,我不希望一切人都為我而死,那我就得活著。你真殘忍,傅歡,曾經那個一直寵著我的傅歡,現在變成了抓著我心結不放的國師大人。

“如果你不想所有人都因你而死,就給我信守承諾。”

“給我睜開你的眼睛!”傅歡咬牙切齒的說著,床上這個人絕對又開始要縮在自己的龜殼裏了,又想要逃避,這一次既然把你從太乙門逼出來了,你就永遠也不要想著這麼簡單的逃走。

“咳咳……”太易不知為什麼開始肺部不適,氣血也是噴湧。在他身上人中穴,以及八脈任脈、督脈、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的金針,也因為氣血和靈氣的湧動不凡,第一時間被逼出體外。

“啪啪啪……”床梁上依次釘著的便是這些金針。這一次墨跡倒是沒有因為自己的針變形了,而心疼。金針歪七扭八的釘在床梁上,看來是受了很高的溫度變了形。不過,這不影響,之後可以像傅歡再要。

傅歡抓著太易的手輸送靈氣,卻不想太易手就在這時動了,反抓著傅歡,睜開的雙眼沒有焦距,卻死死的抓住了傅歡的手臂“你,贏了。”三個字脫口而出。

此時,傅歡也不知心中再想什麼,卻很快的說:“既然你知道,就應該在你纏上我得時候,就要做好準備。”之後笑的無比殘忍,其實心中更加痛的應該是他。

“誒,真可惜,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有機會去屠太乙門滿門,卻被你逃了。”傅歡說的殘忍。

也沒有再管太易的情況,掙脫了太易得手,就走,隻是之後留下一句:“下次,他再求死,讓他死。”

墨跡倒是沒有懷疑其中的真假,反正這位金主可是個言必行的主,這兩位之間也沒有什麼好好的,隻是注定了他這個小院以後也就沒有什麼安穩了。

太易自然也是聽到了,他能死嗎,現在他不僅不能死,還要活得比任何人還要好,這樣才有機會,扳回這一局。

這生死關鍵,還是選擇了正麵麵對,那就勇敢得去麵對吧,太易你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