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浮吟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捏過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深吻。
暖樹呆滯的看著他無限放大的臉,沒有一點表情。
磬晟差點都要跳起來了,手一直抖個不停,最後生氣的離去。
就算他再怎麼想和暖樹在一起又怎樣,他可是個男人,這個女人在他的麵前被別的男人吻了,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也罷,不追這個龍女也罷,反正父王不是看好扶鴛嗎,自己又何必費力去討好一個女人。明明過慣了被女人環繞的感覺,自己幹嘛要那麼下賤去追著那女人跑?
磬晟感覺氣血上湧,回去越想越生氣,甚至有些惱羞成怒,他竟然連一個女人也追不到,況且還有個男人和他搶,他竟然也搶不過!
一怒之下,把房裏的東西全摔了。
而這邊,待磬晟走了,浮吟才放開暖樹,霸道的眼神讓暖樹好像看到了桔生。
她突然有些著迷,盯著他的眼眸陷入到桔生的幻象裏。
她踮起腳抱住浮吟,貪戀他身上的溫暖。
可是突然她發現眼前這人的身上沒有桃花香,這才意識到她把浮吟當成桔生了,於是猛然推開她,冷酷的走掉了。
可是浮吟覺得這是個好開端,至少剛剛在吻她時,她沒有推開他。
扶鴛此時正在院子裏澆花,暖樹突然出現在她的宮外,這讓她很意外。
暖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扶鴛的宮裏來,她們也才分開不久而已。
她低著頭,似乎很沉悶失落的樣子。
扶鴛放下手中的花灑,來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關心道:“怎麼了?”
暖樹抬頭,卻問出了一個與她情緒毫不相關的問題,“你什麼時候成了龍王的義女?”
扶鴛一愣,而後笑道:“龍王那人你還不知道嗎,想怎樣就怎樣,我也是在宴會上才知道我是他的義女呢。”
她抬頭,認真的盯著扶鴛的眼睛道:“你是誰?”
扶鴛歎氣,總有人問她這個問題,“我是扶鴛,從人間的西域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反而好笑的看著暖樹。
暖樹搖頭,“不,我是說你的真實身份。”
扶鴛不知道此時該不該向她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怕太突兀了。
見她不說話,暖樹又問道:“你會欺騙我嗎?”
扶鴛也望著她的眼眸,良久舉起自己的手掌對天發誓道:“我扶鴛就算騙世界上的所有人,也不會騙暖樹你。”
暖樹突然繞開她走進了她的宮裏,恢複了之前無所謂的態度,再也不見了那失落悲傷,“所以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扶鴛隻能打著哈哈道:“因為我是你的副手啊。”
暖樹拿起一個蘋果,也不知道洗沒洗就咬了起來。
“世界上的人,除了桔生,沒有人會真心待我。”她高聲道,似乎對世界充滿了惡意。
扶鴛一下子失落起來,“不是你說的那樣……”對你真心好的人還很多,比如,我。
暖樹不置可否,沒再回答。
小桔這兩日也常往扶鴛這裏跑,暖樹看見小桔出現在扶鴛的宮門口,於是罵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就去說你怎麼越長越胖了,原來是跑人家宮裏來蹭吃的!”
小桔沒想到暖樹也在這裏,於是狂奔到她身旁,用頭蹭噌她的大腿。
“哼,那你跟著扶鴛好了。”她假裝生氣。
小桔多委屈啊,人家是來找她的,怎麼被她誣陷成蹭吃的了?
扶鴛在一旁道:“你不在這裏它會來嗎。”
暖樹盯了它兩眼,看樣子是很可憐無辜,於是拍拍它的頭,把手中啃了幾口的蘋果拋給它吃。
小桔也對她不離不棄,這是她現在存在於這個世上唯一的安慰了。
暖樹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感到灰暗無力,似要墮落成失足少女。
扶鴛看著她望著天空發呆的樣子,問道:“你很愛桔生嗎?是怎樣的愛啊?”
暖樹也不知為何,想與她分享自己和桔生的愛情,於是回憶道:“很愛很愛,就像我和他是一個人。可是他死了,我生命的源泉也沒有了。”她的眸子又灰暗起來。
扶鴛感到一絲絲心痛,小聲道:“從前我也有這樣要好的一個人。”
“嗯?你說什麼?”暖樹沒聽清。
“沒什麼。對了,既然你這麼愛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呢,你轉世了他找了你十六年,你也可以這樣啊。”
“你怎麼知道他找了我十六年?”暖樹的目光突然變的犀利起來。
“不可否認的說,我暗中調查過你的過往。”扶鴛倒並不覺得做的這些事有什麼不好說的。
暖樹盯著她又繼續在院子裏忙碌的身影,聲音清冷道:“查我做什麼?”她越來越懷疑自己和扶鴛的關係。
“我是龍王的眼線啊。”她反倒坦誠了起來。
反正不管她怎麼說暖樹都不會信,說實話和說假話有區別嗎。
暖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為了混淆試聽,直接就把這些話赤裸裸的說出來了,正常的不是應該找其他的說辭把她糊弄過去嗎。
真是搞不懂扶鴛這個人,不知道她是太笨還是太聰明。
暖樹忽然生起氣來,感覺自己像是被她戲耍了,懶得與她說這些,既然不願意說她的真實身份,那她也不在她這玩了。
其實也是懊悔剛剛自己為何在覺得失落時會想到扶鴛是依靠,所以跑來找她。
這個西域來的女人果然不簡單,才一兩天都能將她迷惑了去。
第二日,婉雲去了暖樹的宮中。
他知道,和扶鴛比起來,表哥更喜歡的是暖樹,也不知道這個冷酷的女人是怎麼招惹他喜歡了,怎麼想也想不通,讓她著實憤恨。
昨日她想了好久,既然表哥愛美女,那她就把她們的臉毀了!
她袖子裏藏了一個盒子,裏麵裝著她托人找來的蜈蚣。
暖樹在睡覺,一切顯得特別無聊,也沒她什麼事,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
婉雲本還在想用什麼辦法接近她,不經意的將蟲子放到她身上去,可是既然她睡著了,有這麼個好機會,那她就悄悄的把蟲子放到她身上去,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
但是剛走近暖樹,婉雲還沒來得及把盒子打開,她就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冷酷道,“你幹什麼?”
婉雲被這一嚇,手裏的盒子失手掉在了地上,蜈蚣順勢爬出,鑽進了床底。
“蜈蚣?”暖樹挑眉,隨後危險的意味爬上她的眉梢。
婉雲愣在那裏,動也不敢動,“我,我……”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
暖樹一下子起身,就像剛剛沒有在熟睡一樣,淩厲的看著婉雲道:“你偷跑進我的房間,還給我帶來了個蜈蚣,是想嚇我還是想讓我被咬?”
“我是來給你看,這個蜈蚣好大……”她冷汗都出來了,這個龍女不會對她做什麼吧,她還什麼都沒做啊!
暖樹用鼻孔冷哼一聲,拽著她到門外。
“別在我麵前玩小把戲。”擾了她的清夢,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婉雲聽見暖樹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身體也隨之抖動了一下。龍女怎麼這麼可怕啊,為什麼總是自己被欺負呢。
之前堅定的要整治她們決心,就在剛剛給暖樹嚇沒了。
她委屈的回了自己的住處,連磬晟也沒有找。
暖樹本想繼續躺在床上睡覺,忽然想起那大個頭蜈蚣還在自己的床底,心裏就是一陣惱怒,把床翻了個底朝天才把那隻大蜈蚣找出來,然後一腳踩死。
下午的時候,暖樹聽說扶鴛被人打了。
她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婉雲幹的,這個善妒的小東西,整她還不夠,還跑去整扶鴛。
不過她卻覺得此事有趣,扶鴛被人打了,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悠閑的來到扶鴛的宮裏,看見她的屋裏一片狼藉,而她美麗的臉上,還帶著傷。
“喲,這是怎麼了?”暖樹拔高了聲調。
扶鴛臉上並無波瀾,反而有種雖敗猶榮的感覺。
“一個瘋女人衝進我宮裏一陣亂砸,還不小心打傷了我。”
“你不生氣嗎?”暖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生氣啊。”
“可是我一點沒看出來你在生氣呢。”
扶鴛突然笑了,卻不小心牽動傷口,“為那種人有什麼好生氣的,接下來她該想想自家夫君怎麼懲罰她了。”
“嗯?”暖樹抬頭看她,“不是婉雲?”
“婉雲?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打傷我的是個已婚婦女,可真夠潑辣的。”扶鴛想想當時她那樣子,還是心有餘悸。
“這麼說來,你是勾引了人家夫君?”
扶鴛皺眉,“哪有,明明是昨日她夫君在宴會上看上了我的美貌,晚上對我進行騷擾,可偏巧這女人的話得說我勾引她夫君,我哪會什麼人都看得上,也不看看她們那品味。”
暖樹撲哧一聲笑了,她這高傲的樣子,倒和自己很像。
扶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處理傷口去了。
“今天下午婉雲來過我那裏,還送了我一隻大蜈蚣。”暖樹滿不在意道。
“哦?她想加害你?”
“估計是吧,一點小把戲還來我跟前現。”
扶鴛忽然開心起來,“暖樹,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願意跟我分享你的事了?”
這句話聽得暖樹心裏一驚,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我回去了。”她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扶鴛在後麵無奈的笑道:“真是個傲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