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殤和柳初言回到了妖界整頓,經過這一次的事件,月殤覺得自己該好好管理妖界了,若是管理不好,也許還會有下一個伽羅。
桔生直接去了長白山。
目前他無法將木吉從鏡子裏解救出來,阿吉也死了,所以隻能去長白山求助。
明明阿吉那時候是心軟的,生怕鏡子真的碎掉,所以才施了法術保護木吉的靈魂。
這個可憐的孩子啊,他是個好孩子。
桔生到了長白山,直接就去找白衣仙人。
白衣仙人在喝映山釀的果子酒,坐在雲端邊上,眯眼欣賞遠處的風景。
映山在後麵忙活著照顧花草,他長大了一些,但模樣仍然可愛。
“師傅,你老是看這些風景都看不累嗎?”他嘟著嘴,不知道白衣仙人哪兒那麼多閑心。
“你看,風雲都是變化著的,每一天都不一樣,所以這些風景,看起來也不一樣。”白衣仙人砸砸嘴,十分安逸的樣子。
映山摸了摸那些美麗的花朵,無奈的小聲嘟囔:“明明在我眼裏看起來都一樣。”
白衣仙人笑了起來,道:“映山,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這時桔生闖了上來,白衣仙人聽到動靜,可眼皮都沒抬一下。
“來接你的靈獸了?”白衣仙人淡淡道。
桔生有些憂愁,沉聲道:“不是,我是來…”
話還沒說完白衣仙人就打斷了他,“不是?趕緊把你那靈獸領回去,知不知道我們長白山的果子都要被它吃光了,還要不要我喝果子酒了!”
映山大驚,剛剛師傅明明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呢,一提起小桔子就變了臉,師傅的仙人風範真是三秒都保不住。
“小桔,我會領回去的。”桔生微微有些歉意。因為以前為了找暖樹,在人間帶著小桔不方便,所以才把它留在了這裏,對仙人造成了不便,他隻能深表歉意。
白衣仙人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滿意的點點頭。
“嗯…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桔生掏出懷裏的鏡子,嚴肅道:“請仙人為我救出鏡子裏的靈魂。”
白衣仙人用眼睛斜瞟了一眼那鏡子,嘴巴上的胡子微微抽動,而後緩緩地站起身來,頗有些無賴道:“本仙最愛的那種酒,好多年沒喝到了…”
映山接嘴道:“是暖樹姐姐帶給您的那種酒是不是!師傅你都念叨好多年了,要是我知道在哪一定給您買來。”
他師傅就是這樣,好那一口酒,就跟老頑童似的。
桔生道:“什麼酒?”看來白衣仙人是要喝到那酒才肯救木吉出來了,不過那酒是什麼他也不知道,暖樹何時和白衣仙人見過麵了?
哪知白衣仙人擺擺手,“罷了罷了,我也不是那麼功利的人。不就是救個人出來嗎,看著。”
白衣仙人總是那麼口是心非,酒他是想喝,但是那酒是人間極品,大概除了那丫頭也不會有人知道哪裏會有那酒在哪裏了,自己也不要為
難眼前這位狐仙大人。
他揮揮衣袖,一片閃亮的白光從鏡子上撒下,木吉的靈魂如一縷煙一樣飄了出來。
她目光呆滯,沒有任何表情。
可是還不等桔生因為看見木吉而欣喜,白衣仙人已經興奮了起來。
“呀,姑娘,是你啊。”仙人的記憶很好,一眼就認出了多年前給他帶那酒的暖樹。
映山也開心道:“暖樹姐姐!”
桔生皺眉,問映山道:“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本來這個問題打算以後再問,可是看白衣仙人這個樣子,又不得不問了。
映山跑過去想拉住暖樹的手,可是他的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姐姐…”他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還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映山這才看向桔生,興致淡了許多,悻悻道:“姐姐以前說要來長白山看師傅,還帶了一葫蘆酒,實則是想上天庭,說是要打聽一個很重要的人的消息。”
桔生皺眉,原來還是為了他。傻暖樹,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執著。
再看向一臉呆滯的木吉,他知道阿吉的死帶給她很大的傷害,可是現在做的就是盡快為她找到肉身複活,否則會被鬼差當成遊魂收走的。
白衣仙人興衝衝的站在木吉的麵前,嘴裏不住的高興道:“還記得你給我那酒不,哪兒買的?”
映山撇嘴,“師傅…”沒看見暖樹姐姐正傷心嗎,她一定是經曆了什麼難過的事,師傅卻還這麼沒眼力見的問人家酒哪裏買的。
這個老大人,居然還沒自己懂事。
桔生用法術拉過木吉,對白衣仙人道:“我們先走一步。”
白衣仙人眉毛一橫,“你的靈獸不帶走啦!”
桔生微微低了低頭,“等我複活她,我會再來的。”
白衣仙人吹了吹自己的胡子,氣鼓鼓道:“映山,你看看他們,老是欺負你師傅。那靈獸在哪兒?我要看它偷吃我的果子沒有。”
“後山。”
說罷白衣仙人便離開了這裏。
映山搖搖頭,這後山大片的果子林,小桔子是吃不完的,師傅總愛跟這隻靈獸較勁。
可是他忽然感到一絲悲傷,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看到暖樹姐姐那樣子,想起了初遇她時她活潑的樣子,還真是物是人非啊。
原來狐仙大人就是暖樹姐姐要找的人。當初自己還在想暖樹姐姐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呢,原來是自己崇拜的狐仙,可真好。
隻不過,為什麼他們的表情悲傷?
桔生回家之後發現木吉的軀體已經腐爛了,沒辦法再讓她的靈魂回到自己身體裏去,隻好帶著她又去了冥界。
去冥界難免會碰見浮吟,不知道那日一別,他怎麼樣了。
桔生低頭,一縷發絲垂下,擋住了自己的大半視線。他看著自己身旁的木吉,想用手去攬住她,才想起自己是觸碰不到他的。
浮吟也愛暖樹,並且更能照顧她。想要給她更幸福的生活,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恩愛,所以這真是矛盾。
每次說不要辜負她,卻總讓她傷心。到底是他不夠強大還是命運弄人?
浮吟一眼就看到了桔生身旁的靈魂,但卻輕輕撇開了眼。
這次他身邊沒有美女,表情也不再輕佻,桔生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好待她。”
其實他是想說些別的,可是一張嘴好像隻有這句話最合適。
桔生點點頭,徑直去了判官那裏。
判官看見狐仙來臨,立馬恭迎他。
“狐仙大人,有何貴幹呐?”
桔生皺著眉,冷淡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複活。”
木吉的軀體已經腐爛了,她是意外死亡,所以不能投胎轉世,所以要救活木吉,的確是一大難題。
判官看了一眼站在桔生旁邊的木吉,沉吟了一會兒,道:“去南海龍陸,讓龍王救她吧,她有做龍女的潛質。”
桔生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吉,不情願的說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他不想讓木吉做龍女,他怕她和靈葵是一樣的下場。
判官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他搖搖頭道:“她的靈魂裏有前任龍女的血,興許龍貝會選擇她成為新的龍女,但這一切都是變數。除此之外,她隻能成為遊魂。”
得知這個消息,桔生的心沉到了無底洞。
所以是要木吉活著,還是讓她隻能成為遊魂?
說了要給她幸福的,可是沒有哪一次自己做到。
“木吉,你的想法是什麼?”
桔生想問問她自己的意願,可是木吉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呆呆的站在那裏,如同木偶。
真心疼這樣的她,現在的她一定還在為阿吉的死亡傷心,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還花了那麼多心血找他,可是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但是他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木吉,這樣活著不如死去,可是她的靈魂沒辦法死去,那還是讓她複活吧。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隻要她活著就好。
柳初言抓著洛瑤的魂魄,來到了墳地。
他挖出了一具新鮮的無名女屍,將洛瑤的靈魂套在上麵,洛瑤瞬間蘇醒,有了自己的意識。
她以為自己複活了,有些開心的看看自己的身體。
可是這不是她的身體!
她驚恐道:“我是誰?”
柳初言邪笑,帶著衣衫襤褸的她上了街。
他說過要好好懲罰洛瑤的,所以他會變化著方式折磨她。
借屍還魂術可以讓靈魂短暫的複活,如果想一直靠此術活下去,需要不停的變換身體,但這是禁術,需要耗費施法人的大量靈力與精力,柳初言準備犧牲自己的靈力,贈送洛瑤三次複活的體驗。
每一次,都會讓她痛不欲生!
洛瑤睜眼看著這明晃晃的世界,光線強烈得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被柳初言用狗鏈子拴住脖子,步履蹣跚,形態佝僂的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的凡人對著洛瑤指指點點,全都是一副嫌惡的表情。
柳初言早已化身為江湖耍雜的,走到人多的地方停下,然後用大嗓門喊道:“來看看來瞧瞧,新奇玩意在這裏看!”
一些人被吸引過來,漸漸的人群都聚集在了一起。
“狗學人你們一定都見過,可是這人學狗你們一定沒見過,今兒我們就來掙個熱鬧,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們的好戲,就要開始了!”
隨著一聲銅鑼,柳初言站在一旁對跪在地上的洛瑤命令道:“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