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吃幹抹淨

他輕輕撫上她柔軟的頭發,嘴角微微勾起,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木吉忽然睜開眼,但還是一副醉相,她撲著掛在了桔生的脖子上,用可愛的語氣跟他說道:“你喜歡我嗎?”

“我愛你。”

她咬著下唇笑了起來,又湊近了他一些。

“有多愛?”

“很多很多,數不清。”他揉了揉她的頭。

木吉挑了挑眉,語氣輕浮道:“那你猜,我有多愛你?”

“猜不到。”桔生滿臉柔情的看著她,很想在此刻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哼,還說愛我呢,這你都看不出來。我愛你啊,反正永遠比你愛我多。”說著她就上前親了他的臉一口。

“這我知道。”桔生當然知道木吉愛他比自己愛她多,如果前一世他們角色互換,或許以自己的自尊心,在知道她和別人在一起之後,就再也不會找她了吧,也不會在她一次次的傷害之後,還留在她的身邊。

暖樹就是這樣一個人,隻要她愛你,便不會離開你。知道你有難處,不會因此曲解你,到最後,還總是會原諒你。

暖樹就是世界上的無價之寶,他桔生能有幸得到她,一定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忽然木吉的眼神又黯淡下來,她鬆開了自己的手臂,頹坐在床上,手使勁的拍了一下床鋪。

“怎麼了?”桔生問道。

“哼。”

她隻哼哼不說話,桔生猜不透他是想表達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又不生氣了,雙手捧住桔生的臉,仔細的看,而後問道:“你沒有把我當作暖樹對不對?”

“傻丫頭,你就是暖樹。”

“不!”她搖頭,“我仍然覺得我是我,暖樹是暖樹。”好像多年以前她做夢,被心愛的人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心裏雖然很痛,卻不跟任何人說。

“我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一點也不想。”

桔生回想起了之前暖樹為了喚回自己的記憶,把自己當作靈葵,就是為了讓他想起一切,然而卻失敗了。木吉到了這一世不喜歡別人將她當作替代品,也是有原因的。

前世的傷痛還是影響到她了。

“我知道,”桔生抱住她,“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別人來看待。雖然你就是暖樹,我卻是認認真真的把你當作是一個凡人木吉來看待。”

“那你一點就沒想過暖樹是我的樣子嗎?”她知道她們兩長的一樣,轉世嘛,長得一樣很正常,可是她就是和他們口中說的那個自己較勁。

她不喜歡暖樹,更不喜歡她為了桔生去死的樣子,真的好傻。至少現在自己是聰明的,不會再犯那樣的傻事,所以也不希望還被人叫做暖樹。

她是榮木吉,世界上隻有一個榮木吉。

桔生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要和木吉怎麼說,她們明明就是一個人,木吉卻抗拒自己曾經是暖樹的身份,或許是在抗拒從前的記憶?

他仔細想了想,似乎有這個可能,於是也不再和她較勁,一個醉了的人,你是和她講不明白道理的。

“沒有,你就是你。”他幹脆否認好了,免的弄得好像他真把她當作替代品了一樣。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木吉竟然反抗以前的自己,而自己差點也掉入她的“陷阱”裏。

她不高興的拍打被子,有些耍賴撒潑的樣子,“騙人騙人!你肯定有把我想成她的!”

木吉一定是人格分裂了,他不禁想道。

“好了,睡覺吧。”

她的力氣忽然大出許多,一下子把桔生壓在了身下。

“你說,你到底愛我還是愛她,就那個什麼叫暖樹的!”她還做出一副很嚴肅認真道表情。

桔生哭笑不得,這問題該怎麼回答她呢?

看著她的雙眼,忽然抓住她的手翻了一個身,把她壓在了身下,而後不給她思考的餘地,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樣就能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了吧。

木吉本想掙紮的,可無奈桔生的吻太溫柔,不到兩秒她便沉醉了,熱情的回應著他。

晚春的風是暖的,吹進了燈火搖曳的房裏,輕飄飄的紗幔也靈動的飛舞著,為

一夜就這麼過去,頭也有些疼。

“我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啊……”她掙紮著起身,撫著自己的額頭。

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驚得馬上將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

一側頭才看見桔生正以玩味的目光看著她,頓時她就羞紅了臉,迅速躺下來縮在被窩裏。

桔生的手不安分的伸過來,摸上她的腰,她被他手掌的溫度燙到了,不好意思的往旁邊挪了挪。

他過來附在她耳朵輕輕的吹氣,道:“昨日不是和我叫囂你是女人了麼?和為夫在一起這麼害羞?”

“走開,討厭死了!”明明是嗔怪的語氣,這麼一說出來卻又有一種小女人撒嬌的意味。

“昨晚娘子辛苦了。”他好死不死的這麼來一句,木吉的臉紅的都可以染布料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記不清了,但看眼前這架勢也知道自己昨晚和他做了什麼。

唉,成婚這麼久,怎麼還對房事這麼羞澀呢。昨日真不該說自己是女人的,搞的好像她是個奔放不羈的人呢。桔生也太會撿便宜了,明明昨晚自己神誌不清的。

“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桔生的大手一把攬過她,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好,為夫不說了。不過真的很喜歡娘子昨晚的表現。”

昨晚她喝了酒,情緒澎湃一點很正常,能不能不要再說下去了,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見她害羞的沒辦法,於是拍拍她的屁股,十分自然道:“好了,起床了,我們回家。”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隻露出一雙眼睛,小聲道:“你先起來。”

兩人好不容易收拾好,才出來吃早飯,月殤和柳初言早已經坐在飯桌上了。

柳初言一大早看見木吉就吼道:“喲,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沒醒酒?”

這下木吉更窘了,難道要說自己是因為害羞嗎。

“嗯,嗯……”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於是月殤便貼心的為她叫了醒酒湯。

柳初言則橫著月殤道:“昨晚怎麼不見你給我弄醒酒湯來啊,你就是偏心!”

“你都睡著了還喝什麼醒酒湯啊。”月殤看也不看他一眼。

“哪有,我們明明……”柳初言本想說昨晚他們翻雲覆雨怎麼怎麼樣的,可是月殤卻打斷了他。

他高聲道:“來來,木吉吃這個,補身體的。”

木吉看了月殤一眼,然後低下頭認真吃飯。

柳初言不幹了,現在月殤都不寵著他了,還打斷他的話,真是氣死他了。

“我怎麼沒有啊,你也給我夾一筷子啊!”

“你不是可以自己夾嗎?”

“那木吉也可以自己夾啊,人家夫君還在旁邊呢,你就去這麼這麼的關心人家,小心人家夫君吃醋呢!”他瞪著月殤,似要把他吃掉。

月殤則一臉平靜,好像看慣了他這個樣子,“我看是你吃醋吧,大男人自給自足,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啊。”

“你!”柳初言轉頭,對著木吉抱怨,“你看看你看看,昨晚把我吃幹抹淨了今天就不認人了!什麼人啊這是!”

木吉的頭埋的更低了,大氣不敢出。

昨晚她喝了酒,一定很瘋狂吧,那她一定是那個把桔生吃幹抹淨的人,現在才不要為柳初言說話呢,等會兒被桔生揭了底那就尷尬了。

正想著,桔生突然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想什麼呢,好好吃飯。”

於是她連忙乖巧的把碗裏的粥都喝完了。

臨走的時候,柳初言那是一個依依不舍。

“哎喲,小樹樹,才見你你就要走,不知道下次見你又是什麼時候了。”他抓住木吉的手。

木吉還沒說話,月殤已經把他扒開了。他站在那裏,一身傲然,和桔生的氣質稍微有那麼點像,他柔聲道:“記得回來看我們,我們一直都在這裏。”

桔生點點頭,“我們會的。”

有些承諾隻是說說而已,他們就要去隱居山林了,或許一輩子都不出來。現在這樣答應下來,隻是不想增加離別的傷感罷了。

“好了,我們走了。”桔生牽著木吉離開。

木吉回頭看了一眼月殤和柳初言,他們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想落淚。

人的一生中,到底會經曆幾次離別呢?

“桔生,我覺得我好像這麼和他們告別過。”

他摸了摸她的頭,“當然了,前世你和他們最好了。”

她搖搖頭,“不,一定是和你最好,因為愛人都是最好的朋友。”

桔生有些心疼她這句話,看來她想不起前世的傷痛是對的。就讓自己現在好好的彌補她吧,一切都還不晚。

兩人回了皇宮,還是和離開時的樣子一樣。

菲兒見到自己的主子回來了,喜極而泣,她以為再也見不到榮皇後了呢。

“娘娘,這兩日你去了哪裏啊,奴婢好擔心你。”

這時的木吉有了桔生的口氣,“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