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麼,你再好好休息一番,等會兒我們就要出發回國了。”
“什麼?”
不顧木吉的抗議,應爵強製將木吉帶上了馬車。那輛馬車看起來十分普通,看來應爵是早有準備,埋伏於此,有人與他們通風報信後將自己擄來,然後再悄悄回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在桔生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再用她作為籌碼要桔生與他交換東西。
她稍微理了理思路,覺得應爵的計謀大概就是按著這個走的,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自己想要呼救,可是嘴上被封了東西,根本講不出話來,手腳也被捆綁著。天啊,這就是應爵的待客之禮嗎,讓她這麼手委屈,好歹她是瑉藍國的皇後啊,這樣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自己又不逃跑,反正又逃不回桔生的身邊去,隻是想給他報個信罷了,免得他擔心。要不待會和應爵商量商量,不要綁著自己了吧,他們這一路上也好省事。
在馬車上,她安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太過於專注,沒想到了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又黑了,坐了一天的馬車當真感覺屁股好疼,而且又沒吃飯,想要張嘴喊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自己餓的兩眼昏花時,馬車終於停下了。
他們還沒到金蜃國的王宮,隻是到了邊界而已,他們要再這裏稍做休息,明日才能到達皇宮去。
終於有人將她扶下馬車,在這之前已經解了她的束縛,現在可以自由活動。
她揉著手腕跑到應爵的身後道:“你明日能不能不捆我啊,好難受的,我又不跑。”
他轉頭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但沒回答。
“喂,我跟你說話呢!”做人質也要讓她舒舒服服的行不行啊。
“不好。”他言簡意賅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木吉又急了,“為什麼不好啊,我說了我不會逃跑就不會逃跑,再說我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跑出去沒過多久就要被你們抓回來,而且,我會迷路的好不好。”
應爵停下腳步,他比她高半個頭,從上往下盯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盯著一隻螻蟻一般。
“那行。”
好像是大發慈悲一樣。
不過管他什麼心情呢,隻要自己不難受就行。
她坐在客棧裏,眯著眼睛,眉頭皺著,兩手隨意的搭在自己的腿上,道:“我們吃什麼啊…”她真是餓極了。
應爵倒覺得好笑,她不僅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還跟他們一家人似的問吃什麼,天下竟有這樣的女子,十分奇特。
“你點吧。”他也大方,人質想吃什麼盡量滿足,免得交換籌碼的時候把她餓瘦了南宮不買賬。
於是木吉十分高傲且理所應當的點了許多菜,這一路把她辛苦的,還不準人吃頓好的了?
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招牌菜她都點了,這麼大排場跟在應爵身邊的侍衛都怕了。天哪,這個女人是豬變的吧,吃那麼多,吃不完小心他們的國主弄死她。
木吉嚼著自己手裏的雞腿,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邊吃還邊惡狠狠的盯著應爵,心裏早已將他千刀萬剮了。
為什麼感覺自己總是被桔生救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等待著,甚至在等待中享受著他就要出現的過程,是自己太深深的依戀他了,還是自己有毛病?
這次作為人質她時一點都不擔心的,她知道桔生會來救她,桔生是那麼一個有能耐的人,在她眼裏,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屠人了,滿地的腦袋,想想都嚇人。她忽然望到了應爵深邃的眼睛,腦補了一下他的人頭在地上滾落的情境,嚇得一激靈。
他沉聲道:“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沒什麼。”她聳聳肩。
“該不會是在想如何逃跑吧?”他的語氣裏有一些不屑。
她立馬反駁道:“你才要逃跑呢,我是一個有尊嚴的人質。麻煩在你把我拿去做籌碼之前,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不然那皇帝可就不認賬了。”
“你先前不是才說,那皇帝不會來救你嗎?”他眯起了眼睛,眼神裏多了些玩味。
“是啊。作為他的愛人他是不會來救我,但作為他的皇後,他若不來,瑉藍國的臉往哪兒擱?”她說的理直氣壯的。
應爵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眼睛裏還止不住的笑意。身旁的侍衛們第一次見他們的國主哈哈大笑,實在是不可思議。
木吉忽然有些生氣,聲音也就大了些,“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簡直像個白癡一樣。
周圍的人投來些許目光,應爵笑過之後,目光中帶了點深意。
在小客棧歇息了一晚,一大早他們便起來趕路了,木吉還覺得自己好困,動也不想動。
其實當人質也蠻好的,什麼都不用做,還能享受貴族一般的待遇。侍衛們見木吉賴在床上不肯動,於是兩個人便將木吉抬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將她徹底顛醒。
掀開馬車的窗簾,見天色已近中午,又到快吃飯的時候了啊。
木吉不知道,應爵用了比平常趕路快了三倍的速度,才在兩天之內從瑉藍國邊境進入到金蜃國的皇宮內,否則在瑉藍國被南宮找到,他們就不好脫身了。
下了馬車,木吉要求要沐浴,於是宮人便盡快為她準備。
自己洗澡剛洗到一半呢,就有人闖了進來。
“那個新來的,在哪裏?”是個嬌滴滴的女聲。
好像有宮女給她指了路,她便闖到了木吉的浴室裏來。
木吉光著身子,潔白的身體被泡在水下顯得晶瑩剔透,被熱氣熏紅了的臉頰增添了一種小女人家的嬌媚,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闖進來的人,卻也沒有驚慌。
“你是誰?”
雨茗一聽木吉這語氣,以為是挑釁的,一個新來的還沒被封妃的女人膽敢這樣和她說話麼?
聽到應爵回來,她本興衝衝的要去迎接,哪知道應爵的速度極快,還未等她梳妝好就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門,而她卻聽說應爵帶回了一個女人,當下醋意橫飛,便來找這個女人的麻煩。
雨茗高傲的把頭一抬,姿態高傲道:“國主的寵妃!”
木吉挑挑眉,沒說話。
寵妃…其實最討厭這兩個字了,就好像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一樣。
雨茗再次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挑釁,這個女人對於她的身份竟然不為所動,腦子不好使吧!
“你是誰?為什麼勾引國主?”
木吉“撲哧”一聲就笑了。
“你說什麼?我勾引你們國主?嗬嗬。”也不看看應爵長的那樣,她家那位美得女人都要嫉妒,自己卻跑來勾引這樣一個老男人?好吧,就算老男人在眼前這姑娘眼裏有魅力,不代表她榮木吉也喜歡啊。
雨茗認為她這是在藐視她,衝上來就想給木吉一個巴掌。
木吉一下從水裏站起身來,一隻手抓住了雨茗瘦弱的手腕。
看來自己平時吃的多還是有用處的。
她全身赤裸的沐浴在燭火下,晶瑩的水珠順著美好的曲線一滴一滴往下,她高傲的神情讓雨茗一震:這個人到底有何來曆,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勢。
“想打我?你還不夠格!”木吉一把甩開她的手,雨茗倒退了好幾步。
雨茗十分不悅,這個陌生的女人在她的地盤也敢和她叫囂,是沒搞清楚狀況吧!
“你是什麼人?”她不滿的叫囂道。
木吉很有自信緩緩吐出兩個字,“人質。”
一個人質竟然能當成她這般模樣,天底下也沒有誰能像她一樣了吧。
雨茗不解的喃喃:“人質?”
“我說,我是你們國主的人質,別把我碰壞了,小心你們國主為你是問!”木吉說完這句話又緩緩的沉入水中,享受著水溫帶給她的放鬆與舒適。
雨茗氣鼓鼓的捏緊了手指,嘴唇都快被她自己給咬破了,她橫了木吉一眼,便跑去找應爵了。
木吉洗完澡,頓時覺得舒爽許多。宮女為她找來貼身的衣物,她穿好後就去吃了點飯,她還想好好休息一番呢。
睡到半路,被一陣香味弄醒,正抬頭使勁聞呢,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陣惡心。
是桔生不在的原因嗎,自己竟然開始不舒服起來。多久了啊,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個病人了。
說起桔生,才多久沒見他就想他了,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會不會擔心她。
那陣香味還在源源不斷的飄過來,自己被吸引了,走出院子,院子外竟然沒有人看守,看來應爵真的不怕她逃跑了。
金蜃國的皇宮和瑉藍國的不一樣,他們的建築很奇特,房頂都是尖尖的,顏色多以磚紅色為主,十分具有民族特色。
木吉鼻子很靈,走到香味的源頭,看到是個小孩子在火堆上烤著什麼東西。
她輕聲道:“你在烤什麼呢?”
那個小男孩嚇得一下蹦了起來,連忙就要拿腳去踩滅那火。
那火堆也不小,用腳踩下去怕是得把腳弄廢吧,木吉連忙製止了他,拖著他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