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吉坐下,回頭狠狠的盯著林芷若道:“你做的手腳?”
林芷若已經,慌亂道:“你胡說什麼呢!”
木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當下決定要好好懲罰懲罰她。
林芷若不甘示弱,見了她倆表演之後便能得到皇上的賞賜,於是自己也上前道:“皇上,臣妾也有東西要送給你。”
桔生皺眉,不知林芷若要做什麼。木吉送他東西,他當然坦然接受,可是其他女人…
林芷若翩翩上台,為皇上表演吹笛子。
自己從小就對吹奏樂器有極高的天賦,隨便露一手都能震驚四座。如果自己表演的好了,皇上一高興,說不定今晚就傳召她呢。
木吉見林芷若要上台吹笛,心中的小算盤打的“鐺鐺”的。林芷若,敢在她背後耍小手段,自己定不會輕饒她!
林芷若這次要表演的不僅是吹笛,並且匠心獨運的把舞蹈和吹笛融合在了一起,並叫了其他舞女伴舞,看來她為了這次宴會上出風采,下足了功夫。
木吉輕笑,雖有了心意,但做起來難度還是挺好的。笛子一刻不能離嘴,身枝又要扭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
她將桌上的酒杯悄悄滾到台上去,一位舞女在旋轉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便滑倒了,還順帶把其他舞女也帶倒,然後林芷若也被迫滑倒,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
在座的賓客一下都噤若寒蟬,特別是禮部尚書大人鐵青著臉,像是隻在用鼻孔出氣。
林芷若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環視了一眼大家的表情,便傷心的跑下了台。
木吉忍住笑意,憋的十分難受。
月兒在一旁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自己一想到林芷若那個樣子,也有些忍不住想笑。
南木在她們對麵,看到她們忍住笑意的樣子,自己也勾了勾嘴唇。
月兒忽然起身,小聲對木吉說道:“我去如廁。”
“去吧去吧。”
她對月兒擺了擺手,這才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可是自己一抬頭的時候,那被注視的感覺又消失的無隱無蹤,也不知那目光的來源是哪裏。
月兒上了廁所回來,在半路碰到了南木。
“你今天很漂亮。”南木誇道。
月兒不還意思的低下頭,“謝謝。”
然後突然想起她在跳舞是南木向她撒的那把粉末,便好奇道:“剛剛在台上時,那些粉末是什麼?”
南木反問,“你知道為何那些蜜蜂會突然跑來圍著你嗎?”
月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應該是有人在你身上撒了花蜜的粉末,所以才招惹來了蜜蜂。而我撒的那把粉末,是凝香散,它可以暫時掩蓋人身上的氣味。”
月兒點點頭,但心中卻波瀾萬千。
是誰想這麼害她,撒花蜜在她身上不是想讓她被蜜蜂蟄死吧,好在南木懂醫術,為她解除了這次危機。
“謝謝你。”
南木那抹溫柔的笑意便染上了眉梢,道:“應該的。”
“你怎麼出來了?”月兒抬頭看他,便看到了他眼中那抹溫柔的神色,不由得臉一紅。
“我出來透透氣。距離我們上次見麵,也有五天了吧。”他細數著天數。
月兒有些驚訝,沒想到堂堂四王爺,還能記得他們上次見麵的時間。她有些想入非非。
“要不,我們去走走?”南木主動邀請道。
月兒想著反正宴會上也沒什麼好玩的,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果然她是近墨者黑,跟著木吉一起玩久了,自己的膽子也變大了。
“自我們認識半月多以來,我們一共才見了四次麵吧。”南木數著自己和她的見麵次數,絲毫沒注意到月兒的表情。
月兒的臉頰潮紅,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現在和南木獨處的時候,竟然有種對南宮一見鍾情時的感覺。
許是自己總是誤會他的話,總感覺他的話裏帶了點曖昧,所以自己才這麼小鹿亂撞。
“你知道嗎,其實小時候我在宮中見到過一個女子,她很膽小,但十分可愛。”南木將月兒不說話,便說起了別的話題。
“哪位女子?”
“我也不認識,隻是看了一眼,不過那一眼我卻深深的記住了她。就是見到那個女孩的那次,在琳琅長公主的生辰宴會上,就是她大婚的前一年,那時南宮還不是皇上。二哥他身體不好,不能來參加,我便替他送了禮物,宮人便把我誤認成了南宮。”南木想起那次經曆就有些好笑,沒辦法,小時候他和二哥長的太像了,隻不過長大了以後,兩個兄弟沒在一起生活,模樣也變了些。
月兒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著以前自己也是在那次對南宮一見鍾情的,沒想到這一晃就過了九年。
不過忽然注意到南木說的那句“二哥他身體不好,不能來參加”。
“你的意思是說,九年前南宮他並沒有出現在琳琅長公主的宴會上?”
“是啊。”南木奇怪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當時,你是不是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物?”她有些不敢證實自己的猜想。南木說他那次被宮人誤認為成了南宮,當時她聽到南宮的名字時便望見了正在送禮的他,記憶深刻的是,那天他穿了一身絳紫色,非常的成熟穩重。
“嗯,好像是的,那是二哥在我生辰時專門叫人為我做的,那料子是鳴雀國進貢的,他們國家盛產布料。”
月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原來九年前自己一見傾心的不是南宮,而是南木。
她的表情忽然悲傷起來,造化弄人啊。
自己當時是和他對視了一眼的,隻是那怯生生的一眼,她便記了他九年,長大以後也一心一意隻為了嫁給他,可是沒想到竟然認錯人了。
她明明記得當時他是朝她微笑了的,可是長大以後再次麵對他,發現他是如此冷若冰霜。
南木不知道為何她的情緒突然轉變,於是關心的問道:“我說錯什麼惹你不開心了嗎?”
她有些哽咽,問道:“那你還記得你見到的那個女孩兒當時的模樣嗎?”
“記得的,她穿了一身綠色的衣服,很像是小精靈,還很膽小,那時我送完禮便看到了她,還與她對視了一眼。”
月兒捂住自己的唇往前奔跑,南木不知發生了何事,於是追了上去。
“月兒,你怎麼了?”
胡月兒此時已經淚流滿麵,老天為何這樣對她,認錯了人,嫁進宮裏,竟是錯失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本以為自己是歡喜的,那少年郎對她的微笑,魔力如此大,記了九年,自己終於得償所願的嫁給了他,可是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多麼可悲啊。
南木看見女孩子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奈何男女有別,他隻能掏出那天她掉下的絹帕遞給她,讓她擦擦眼淚。
月兒接過自己的絹帕,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她小聲道:“他是南木,不是南宮…”
“什麼?”那聲音幾若蚊蚋,南木沒聽清楚。
月兒抬頭正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九年,我記了你九年,可是我卻把你誤認成了南宮,所以我長大以後才費盡心思的想要嫁給他,可是才發現,我認錯了人…”
“你是九年前那個女孩子?”南木驚訝道,一陣心痛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月兒輕輕點頭,轉過身去,不願他看見自己悲傷的表情。
南木顫抖著雙唇,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那個膽小的小女孩,一直都活在他的心裏。他也一直在找這個女孩子,但都沒有找到,於是自己便出去雲遊四海,沒想到再次找到她時,她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嫂子。
月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又跑開了,南木伸向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久久都不曾動一下。
看見月兒回來,木吉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月兒不答話,隻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木吉見這樣的月兒有些反常,心下決定等會宴會完了再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月兒回來後不久,南木也回來了。木吉看南木看向月兒的目光有些奇怪,那眼神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看來兩人有事,等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了。
各個妃子也效仿木吉她們,紛紛為皇上獻上自己的才藝,讓桔生看的眼睛累。
大家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木吉正準備送月兒回去,並好好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時,被宮人叫住,說是琳琅長公主要見她。
她十分驚訝,琳琅長公主見她做什麼?
硬著頭皮去了長公主所在的位置,她正坐在小湖的涼亭邊。
琳琅一見木吉來,眼睛便再也沒有移開過。
木吉不知道長公主為何那樣盯著她,那眼神裏有探究,有憤怒,還有疏離。
誰來告訴她這到底唱的是哪出戲啊。
“參見長公主。”她福了福身。
南衍一個箭步衝上來,握住她的手,親切的喊道:“姐姐!”
木吉一驚,這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叫自己姐姐,也太驚悚了吧。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