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桔生會出來保護她,他又哪裏不知洛瑤是在裝睡,他帶著濃烈的殺意而來,不相信身為花神的洛瑤感受不到。
她隻不過想用這個方法證明桔生有多愛她就是。
上次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心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在外麵了,這次倒給了別人置他於死地的機會。
這個女人找人偷襲他,難道他就不會嗎。
反正他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隻要把這個女人殺死,他也沒有遺憾了。
洛瑤吐了一口血,桔生連忙過去扶住她。
昱麟嘲諷道“沒想到這個女人你都能愛上,靈葵和暖樹真是瞎了眼對你一片真情。”
桔生眼中騰起一團怒火,猛得用狐火打向昱麟本就虛弱的身體,他便瞬間化為了灰燼。
洛瑤為了這出苦肉計,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感覺心髒都要被擊碎了,可她偏又做出一副“我沒事”的樣子,好讓桔生更加心疼她。
自暖樹離開以後,桔生有時也會在院子裏發呆,那是暖樹以前常待的地方。她可不允許桔生思念別的女人一分一毫,想要他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她身上,自然就要做出點犧牲了。
昱麟來找她報仇倒是個好機會,幹脆將計就計。
但昱麟這擊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為了保護自己留有一口氣,便早早的在自己的心髒處做了個結界。
想必昱麟也是發現了,所以才準備給她第二擊,若是桔生沒趕到,她怕是要真的命喪黃泉了。
“坐好。”桔生把洛瑤扶坐起來,自己在她的身後將自己的真氣傳給她。
為了護住她的心脈,桔生竟用了他的大半修為。
這麼一折騰,竟是到了天亮。桔生顯得特別虛弱,洛瑤便扶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旁。
她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感動道“你這樣為我做,值得嗎?”
桔生頓了一下,才回答道“值得。”
洛瑤便一下吻住他的唇,深情的看著他,“若是可以,真想和你一輩子不分離。”
這話桔生像是從哪裏聽過,可就是想不起。
剛剛昱麟有提到靈葵,但他從不認識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你認識靈葵嗎?”
洛瑤則有些慌亂了起來,“不,不認識…”她可不能讓桔生想起從前,桔生有多愛靈葵她不是沒聽說過,當初也是因為靈葵死了他才心灰意冷的叫人封存了他的記憶。
若他想起了,怕是情花都要失效了,她可不要還沒享受夠就要失去。
“嗯…”桔生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抱著她,很快就入眠了。
他為了救她而失去了大半修為,要是不這麼做,洛瑤怕也是活不過幾日的,昱麟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想必也不會留有餘地。
洛瑤的心口還痛著,可是感覺到桔生的體溫,近距離觸摸到他的每一寸肌膚,心裏的幸福感便大於了痛苦。
就算是因為情花桔生才愛上了她又怎樣,隻要他隻屬於她一個人,用什麼方法重要嗎?
明天他們就要成親了,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不禁更加甜蜜起來。
最近的暖樹忠於打扮,妝容也比較嫵媚,即使大冬天也穿著隨意,香肩半露,南城為她提了提衣領。
琳琅開心道“舅舅,今日讓南衍陪我出門逛逛吧。”她站在南衍身後抓住他的衣角,儼然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
南城不允許她去,畢竟今夜就是除夕,人多雜亂的,出了什麼事可不好。
琳琅就不高興了,嘴巴翹得老高,不滿道“舅舅有了媳婦兒就不疼琳琅了。”
南城被堵得啞口無言,暖樹在一旁笑道“你讓她去吧,南衍會保護她的,我們也去逛逛。”
既然暖樹都開口了,南城也隻好由著他們去。
據說新娘在成親前一天是不能見新郎的,否則會不吉利。但暖樹又不是凡人,不講究那麼多,隻要開心就好。
街上到處張燈結彩,大街小巷都掛著紅色的燈籠福字,熱鬧的氣氛猶如暖樹第一次來到人間感受到的氣息。
或許是人間呆久了,隻有在過節時才能感受到那股熱鬧勁兒吧。
琳琅拉了南衍跑到一邊去玩,身後跟了一大群仆人。
暖樹挽起南城的手臂,這讓他微微有些驚訝,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做親密的動作。
“想吃點什麼?”南城溫柔道。
“唔…糖人!”暖樹眼睛一亮,便跑到做糖人的小攤邊上坐著。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糖人?”老板人很憨厚,笑起來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她想來想去都沒想到要做什麼好,於是隻好說道“狐狸吧。”
她從來沒見過狐狸長什麼樣,隻知道桔生有一尾柔軟的尾巴。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糖人的製作過程,很是認真的模樣。
製作好後,那狐狸實在太好看,她看了半天也沒舍得吃一口。
南城逗她,“再不吃的話,不如給我吃吧。”
她一下將狐狸的頭塞在嘴裏,好似南城真的會搶她的一般。
一口一口將狐狸吃掉,就像把桔生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她一向愛這麼自欺欺人。
她額前的發絲被微風吹亂,南城替她捋好放在耳後,又刮了刮她的鼻。
他兩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婦,恩愛無比。
待他兩走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時,幾個黑衣人躥了出來。
南城一下戒備的將暖樹擋在身後。
那幾個黑衣人沒有說話,直接將目標鎖定在暖樹身上。南城衝上前阻止他們的攻擊,暖樹則懶散的在後麵看好戲。
有了法術,人間再強的高手她也不怕。
一個黑衣人見南城被纏得無法脫身,抓住時機一刀刺向暖樹,暖樹身形一閃繞到了他身後,對著他的脖頸就是狠狠一擊,那刺客便暈了過去。
可她在人間無冤無仇的,怎會有人想刺殺她呢?
三下兩下用法術解決了他們,那些刺客見有異術,便落荒而逃,剩下了那一個還在昏迷中的黑衣人。
“讓我們好好審問審問他。”暖樹那冰冷的眼神,南城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提起旁邊一桶冰冷的汙水,就往那黑衣人身上潑去,刺骨的寒冷冰得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他看見自己的同伴都已不見,心下害怕起來。
“姑,姑娘,饒命啊…”本來天就冷,加上他害怕,聲音抖得厲害。
“說,誰讓你來殺我的,說實話我可以饒你不死。”暖樹看著自己的指尖,轉而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我說,我說!”他又不是什麼死士,隻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他可不要錢都沒花出去命就沒了,大不了不要這錢就是。
“是一個名叫惜玉的青樓女子,她雇我們來殺了你。”
暖樹冷笑,嗬,好大的手筆,派人殺她雇了這麼多人,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南城眼中的殺意也漸漸濃了起來,他沒想到惜玉還是死不悔改,如今竟還雇人殺暖樹,當真是活夠了。
暖樹倒也不是那麼狠厲之人,玉手一揮,“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刺客便連連叩謝,急忙離開。
“看來,是你的舊情人,不滿我很久了。”暖樹這時還笑得出來。
南城袖中的拳頭握緊,眉心緊皺,“我讓她給你道歉。”
“道歉?我可不需要。不過…走吧。”她拉起南城的手要去惜玉所在的青樓,“我要讓她吃點苦頭了。”
她暖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被人無端刺殺,受的驚嚇也不是白受的。
他們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用銀子打聽了惜玉住哪個房間,讓南城帶她直接用輕功飛了上去。
屋子裏傳來糜亂淫蕩的呻吟聲,暖樹站穩後,她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屋中。
“惜玉姑娘真是好興致啊。”
南城不忍看這個淫蕩的畫麵,將頭撇向一邊。
惜玉全身光溜溜的被一個胖子壓在身下,見暖樹和南城突然出現在屋中,嚇得急忙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喲,我好像打擾你的好事了呀。”暖樹笑得格外恐怖,讓惜玉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胖子顯然也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道,剛起的興頭一下就沒了,語氣不善道“你們誰啊?憑什麼擅闖本大爺的房間!”
暖樹對著那胖子的頭就是一擊,將人打暈了過去。
暖樹一步一步走向惜玉,惜玉抓緊了被子,害怕起來。
“聽說,是你雇了殺手來殺我,嗯?”
惜玉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麼?”
自洛瑤一事過後,暖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明明蛇蠍心腸但表麵又裝著溫柔嫻熟的樣子的婊子,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暖樹對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南城在一旁倒什麼也沒說。
惜玉被打懵了,看見南城冷冷的站在一旁,心下屈辱更甚。自己的前夫看見自己在青樓賣淫,又被他的未婚妻打了一巴掌,這叫她心裏怎能不恨!
“你們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她說這番話,好似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暖樹冷笑,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盯著她的眼睛,“你承不承認你雇了刺客殺我?”
惜玉的眼中盈滿了淚水,死咬著唇。
暖樹忽然一把放開她的下巴,“我懶得跟你求證這些。但是我警告你,但凡下次我發現你跟我玩花樣,就不止這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說罷便拉著南城離開。
說實話,教訓完惜玉,她的心中暢快了許多,隻不過南城的臉色,便不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