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樹想了想,狡黠的笑道“我有辦法。”
辦法就是用真言草讓他自己說出真話。當時月殤給她裝了一些草藥,本來她很不理解為什麼月殤要給她裝真言草,現在想來月殤想得真是周到。
兩人正準備走時,有人進來點亮了禦書房的蠟燭。
能如此明目張膽進禦書房的人,自然隻有皇帝了。
暖樹和南城躲在房梁上,觀察皇帝的一舉一動。
禦書房果然是藏了東西的,隻見皇帝轉了一下桌子上的筆筒,旁邊就有一個小盒子彈了出來。
難道裏麵裝的是冥火珠?
皇帝從盒子裏拿出一支發簪,火紅的血玉被雕刻成鳳凰的模樣,用金絲鑲嵌在金色的簪子上。
這個東西,既然不是冥火珠,皇帝為何這麼神神秘秘的深夜來看,還這麼放的隱蔽。
他在燭火下凝望著那簪子許久,才又小心翼翼的放好出去。
“你可知道這簪子的來曆?”暖樹問道。
南城緩緩開口“那好像是皇後的東西。”
見暖樹不解,他又說道“從前皇上有位很疼愛的妻子叫元意,不過卻因病去世。這簪子是皇後生前最愛的東西,所以皇上才這麼珍惜它吧。”
他們打開暗盒仔細觀察那簪子,月光灑在簪子上發出些為亮光。可暖樹並不覺得這簪子有什麼特別,對她而言,這隻不過是支漂亮的發飾。
“你說,冥火珠在不在皇帝身上呢?”
“我覺得應該不在吧。皇上一向愛民如命,知道了冥火珠能救人,如果他有,他不可能不拿出來。畢竟一個這樣的珠子不及他的皇位。”南城將那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
“說的也是。明天我們便去用真言草讓皇帝說實話,可不能再耽誤了。”
南城點點頭,兩人便又悄悄回了房。
第二天暖樹剛到大殿,就聽見一個小女孩撒嬌的聲音。
“父皇,我不管,我就要請變戲法的來皇宮。”
“乖女兒,別鬧,現在瘟疫橫行,哪還有變戲法的啊。”
“不嘛,不嘛。”
“好了別鬧。”
“如果不請,我就不理你了。”
皇帝噤聲,無奈的看著他的女兒。
暖樹剛走進去,就看見昨晚那小女孩坐在皇帝的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嚷嚷著要請變戲法的來皇宮。
一看見暖樹來了,瞬間放開皇帝跑到她的麵前,牽起她的衣袖。
“姐姐姐姐。”乖巧的模樣一點不如剛才的刁蠻。
“琳琅?”皇帝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的女兒,按道理她們是不該認識的,暖樹也是昨天才來。
“父皇,這位姐姐就會戲法,不如把她一輩子留在皇宮裏吧。”琳琅把暖樹牽到皇帝麵前來。
皇帝微微怒斥道“胡鬧。”奇珍閣不好得罪,這次瘟疫他們也有從奇珍閣購買藥材,雖然不多,但也能救一時之急。若這次瘟疫好了,指不定以後還要和奇珍閣合作的地方。況且暖樹是南城的朋友,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琳琅不解,從前父皇對她都是有求必應。雖說這次瘟疫害得她不能請變戲法的,可這位姐姐會,還是個現成的,為什麼不能把她留下來?
“父皇,我就要她。”
皇帝生氣道“來人,把公主帶回自己的寢宮去。”
“父皇!”
琳琅從未見過父皇如此對她。
見那些侍衛要上來帶走她,她一跺腳生氣道“別碰本公主!”隨後貼近暖樹,一字一句說道“本公主一定要讓你留下!”
說罷便傲氣的離開了。
這一戲劇性的場景讓暖樹哭笑不得,好個刁蠻的公主,說話做事如此之直,皇帝也真是寵她。
“皇上,今日我們便要離開這裏了。希望臨走之前,能和皇上喝一杯。”暖樹說道。
皇帝看了南城兩眼,見南城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才對暖樹答道,“醉仙亭請吧。”
暖樹昨晚便把真言草壓榨成汁,放在小瓶子裏。
也不用把皇帝灌醉,隻等南城吸引他的注意力便是。
“皇上,臣弟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回瑉藍國。惜玉重病,在暖樹姑娘家休養著,若臣弟回不來了,惜玉也死了,還請皇上好好埋葬惜玉。”南城端起一杯酒敬皇帝。
皇帝也端起玉酒杯,阻止他說道“九弟別這麼說,朕會等著你回來。”
兩人相視了一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暖樹拿起酒壺,要給他們斟酒。
她先給皇帝斟了一杯,再給南城斟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剛剛未喝的酒敬道“希望這次我和南城出去,能救到這些百姓們。”而後先幹為敬。
見並沒有異樣,皇帝也喝下了那杯酒。
暖樹不經意的歎道“這些百姓可真是苦啊。”
皇帝也長歎一口氣,眼神悲憫。“是啊,可朕作為一國之君,竟無能為力。”
“皇上可別這樣,百姓要救還是能救的,隻是需要這冥火珠,也不知這東西在哪。”
“冥火珠…冥火珠…”念到冥火珠這三個字他神情變得悲傷起來,“朕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碰冥火珠!”
“皇上息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暖樹繼續問道。
“元意就是因為冥火珠死的,那個道人…那個道人是妖魔鬼怪所化,為了得到那珠子,竟殺害了朕的元意…”皇帝好像是喝醉了般,情難自禁,竟然低聲哭了出來。
南城大吃一驚,原來皇後不是病死的,是被妖殺死的,怎麼皇上從來不說這些。以前皇上是請過一個道人來宮裏,那時琳琅體弱多病,就請了他來為公主祛病。後來琳琅病好了,那道人也走了,可皇上從沒說那道人帶走了冥火珠啊!
看來,皇上也還是防著他的,他兩也並不如他想的那樣好。
身為皇帝,總要事事替自己先考慮的。
想到這裏,南城沉默起來,一言不發。
“皇上怎知那道人是妖怪所化,皇上也信鬼怪之說嗎?”暖樹又為他們各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