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婦人還在街邊乞討，那孩子沒錢買藥，隻能活活等死吧。
暖樹讓桔生從虛境內拿出一些草藥，還有一些銀兩給了那老婦人，老婦人連連跪謝。
“又開始可憐這天下蒼生了嗎？”桔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疫情已經蔓延到芙琅國了，我們的草藥有限，城裏的這些百姓都被感染了，城外都還不知是怎樣呢。桔生，這可怎麼辦啊？”暖樹真不敢想象一群凡人倒在她腳下的景象，那可是人間地獄啊。
桔生捂了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那老婦人。
洛兒很聰明，已經學會了月殤交給她的一切。暖樹回來看見洛兒，還以為不是一個人。
桔生也看了她良久。
這種感覺，真熟悉。
洛兒看見桔生在看她，低頭輕笑，像是含羞的表情。暖樹不明所以，隻是覺得洛兒更成熟了。
想要完全成為一個與常人不同的人，還需要多加練習，她要變得更加高貴。
洛兒做了點心給大家，暖樹看見月殤竟然吃了洛兒的糕點，以為他們兩和解了，驚奇的喊道“呀！”
月殤頓住看她。
“你們和解了？”
洛兒笑了笑，而月殤並未說話。
夜晚的天空布滿了星星，暖樹爬上房頂和月殤一起欣賞這片美色。
兩人看了天空許久，暖樹又想起白天的事，心中甚是不解。
“月殤，如果這些凡人快死了，我們該救還是不該救？”
“如果能救，當然要救啊。如果當時桔生不救我，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對啊，雖然桔生不愛管閑事，可他也救了素未相識的月殤，那為何現在不肯救這些凡人呢，是因為人數過於龐大嗎？
“瘟疫已經蔓延到城裏來了，為什麼桔生表現得這麼冷漠呢。”
月殤這才知道暖樹的煩躁竟是因為桔生，心裏有些小失望，但也為她解釋道“救一個人，可能是緣分。但救一群人，是英雄做的事。我們本就不屬於人間，所以英雄也不是該有我們來當的。而且，這也有可能是這些凡人的命數，地府會有記載。”
暖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或許桔生不是冷漠，隻是這些事情不該他們插手吧。
那便不管吧。
就這樣過了幾日，聽聞六皇子已經登上王位。在這疫情嚴重的情況下換位，對新王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無奈之下，隻好來找暖樹讓她能降低價錢把草藥賣給百姓們。
暖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這幾天以來，疫情越發嚴重，輕者身上出現紫斑，重者全身潰爛而亡，所有症狀都是由感冒開始。吃了藥的病情能暫時緩解，沒有藥的隻能等死。
納蘭禎逸已經下令封鎖了城裏城外，防止疫情擴散。城外的疫情更加嚴重，好像是由瑉藍國傳過來的，這樣的話，瑉藍國應該死了不少人吧。
不知南城有沒有回自己的國家，可千萬別在路上感染了，人家好歹救過她，她當然不希望他有事了。
“月殤，你覺得人間好嗎？”
月殤輕笑了一下，“你在哪，哪都好。”
這句話她曾經也說過，不過是對桔生。月殤也一定是把她當家人吧，這樣的話語總能讓人感覺安心。
“今天我有去祈福，我仍然寫的是希望我們永遠不分離。”記得花燈會的時候，她放荷花燈也是許的這個願。
“對啊，暖樹你個小騙子，明明說好了隻有我們三人一起生活，後來卻讓柳初言住進來。”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暖樹忽正色道“月殤，你現在對初言是什麼感覺？”
“唔…好兄弟。”
“兄弟？”暖樹覺得他們不應該隻是兄弟那麼簡單，兩人感覺還是蠻搭的。如果他們能在一起，不知會讓多少女孩心碎。
想到這裏她偷偷的笑了起來。
“他幫我們，他就是我們的朋友。果然他人挺不錯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比如哪方麵？”暖樹就是想套他的話。
“其實我…”月殤知道暖樹想說什麼，可他和柳初言都是男的，怎麼會往那方麵去想，再說，柳初言好像還喜歡暖樹呢。本想把自己喜歡暖樹這事說出來，可又想到大仇未報，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好了，夜裏風涼，回去睡覺吧。”他起身將暖樹抱了下來。
洛兒去了桔生的房裏，為他端上一些時令水果。
桔生在看書，瞧也沒瞧她一眼。
“這是這城裏最新鮮的水果了，你要不要吃些？”
桔生本就反感她擅自進自己的房間，沒說話已經是給她很大的麵子了，這會竟還要求他吃水果來。
“街上那麼多百姓都快死了，我怎麼會有心情吃這些新鮮水果！”桔生特意加重了“新鮮”兩字的語氣。
洛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是在說她不懂事嗎？她不過是想讓他嚐些水果罷了，何必這麼明嘲暗諷。
恐怕也是因為他隻對暖樹親近吧，所以才會如此反感她。想到這裏，更加討厭起暖樹來。
“放下就出去吧。”桔生忽然開口。
洛兒出去的時候，正巧碰上來桔生房內的暖樹。
“洛兒？”看到洛兒在桔生門外，她還是有些驚訝的。
“我給桔生端了一些水果，你也去嚐嚐吧。”說這話的時候，她盡力裝出溫柔的樣子，可她另一邊捏住裙子的手卻攥得死緊。
暖樹笑笑，便進了屋，也沒發現洛兒極力隱忍的表情。
桔生見是暖樹，立馬換了寵溺的笑顏，放下書，坐正看她。
“這麼晚了，還來我房裏做什麼？”
暖樹吃了一口洛兒端來的水果，有些不好意思道：“夜裏總覺得腳涼，想讓你的狐狸尾巴給暖暖。”
“本仙的狐狸尾巴……是給你暖腳用的？”桔生挑眉看她，眼裏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邪魅。
暖樹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沒暖過。”其實洛兒昏迷那段時間，她和桔生一起睡覺，桔生的尾巴在夜裏總會顯露出來，她就會抱著他雪白大尾巴睡覺，特別溫暖。
她一直以為桔生不知道，其實桔生隻是放由她如此。
狐狸的尾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