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了一日,桔生還沒有來,她都快相信她真的被桔生賣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暖樹神情懨懨的。
昱麟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嘲笑道“我說了他不會來的。”
暖樹突然一生氣摔下碗筷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桔生回來的!”
他淡淡的夾著菜,不管她的惱羞成怒。
“那他為何還不來找你?”
“可能…可能他有事…”她爭辯得有些底氣不足,是啊,為何過了這麼久桔生還沒有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昱麟冷哼一聲,“別騙自己了,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吧,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不好麼?”
暖樹沒說話,嘴翹得老高,看樣子快哭出來了。
桔生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她也才不要留在這裏。曾經她覺得,桔生在哪裏,哪裏就是她的家,如果他不要她了,她又該怎麼生活下去?
忽然昱麟神色一稟,叫來宮女把暖樹關進地牢。
暖樹也不管他發什麼瘋,要是她被桔生拋棄了,無論她在哪裏都是地獄,地牢又算什麼呢?
而昱麟突然把暖樹關進地牢,是因為桔生來了。
桔生背負一身怒氣而來,好個狼王,竟敢二次戲弄於他,老是搶走暖樹,有意思嗎?
來到一片空草地,是之前昱麟帶暖樹來的那片湖那裏,桔生和昱麟一人站了一邊。
兩人一人身著白色一人身著黑色,像是太極的黑白兩道。
“狐仙,你願與我痛痛快快打一場嗎?若你贏了,可以帶走那丫頭;若你輸了…你要對我俯首稱臣。”
“倒是不小的口氣!”桔生從未受到過別人的威脅,對於妖王的挑釁,他嗤笑道“與我打這一場,可別後悔。”
敢惹他的人,必死無疑。
妖王首先發起攻勢,桔生隻是輕輕一側身便躲過了他的攻擊,隨即他用三團狐火打向妖王,妖王向後跳躍三次才躲過了攻擊。
桔生利用法術將身後的湖幻化成水龍打向昱麟,昱麟用法術幻化成護盾抵擋著水龍的攻擊。
就在桔生的水龍快要攻破昱麟的護盾時,洛兒衝了出來用背生生的擋住了桔生的攻擊。
洛兒被淋了一身的水,身體往昱麟的方向倒去,吐出一口血。
趁此昱麟朝桔生一擊,擊中了桔生的胸口,而後把洛兒拋向空中,再對她狠狠一擊,洛兒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土地上。
“多管閑事。”昱麟罵了一句,便衝向桔生那裏和他肉搏起來。
桔生雖然中了一擊,但還能應付昱麟,迅速用狐火束縛住他,自己向後退一步,用一團藍光打向昱麟。
昱麟頓時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哼,你贏了。不過也要看你有沒有能力找到那丫頭了。”說完便一揮衣袖逃走了。
他聽說過,這狐仙隻要與人開打便不留活口,既然已經和他打鬥一番,知道了他的實力,他也沒那麼傻要去送死,還是保命要緊。
地牢已被他重新修建過,他把暖樹藏在地牢第二層,那是個隱蔽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就不知這狐仙能力如何了。
桔生尋著氣味來到地牢,但地牢裏沒有暖樹。
他心急如焚,害怕妖王已經把暖樹吃了,他怕他再也見不到暖樹。
暖樹的氣味確實是從地牢這裏消失的,這地牢是個密閉的地方,暖樹也不可能自己逃出去,那麼隻能是妖王把她藏起來了。
忽發現東牆上有異樣,有一塊磚稍微突出來了一點,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把那塊磚使勁往裏按,果然那麵牆被打開了。
牆裏麵是狹窄的小道,隻能容一人通過。
剛走進去五步,牆麵就“嗖嗖嗖”的竄出幾支小箭。
還好桔生反應快,運用輕功跑向前麵,躲過了身後的飛箭。
下了一個樓梯,裏麵是一個小地窖,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突然也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樓梯口漸漸合上,使這個地窖成為沒有出口的空間。桔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蠻力毀壞了牆麵,結果一大股水流衝了進來。
桔生從出水口遊了出去,在水底遊了半天,發現暖樹被關在一個鐵籠裏,淹的半死不活。
妖王就是這麼折磨她的嗎?桔生暗自心疼,打開牢籠,將她抱上岸。
這裏竟是他和妖王打鬥的地方,他也真是煞費苦心了,讓桔生兜兜轉轉,沒想到他把暖樹藏在這湖下麵。
為她按了按胸口,暖樹吐出一些水來。桔生又向她嘴對嘴吹仙氣,讓她呼吸點空氣。
暖樹突然掙紮著咳嗽起來,一大口水吐到桔生的臉上,暖樹一看桔生這近在咫尺的臉,不敢相信的摸了上去。
盡管眼睛很澀,喉嚨很疼,她還是啞著聲音問道“桔生,是你嗎?”
桔生見她醒過來,抱緊了她,輕聲說道“對不起。”
暖樹聽見他的道歉,自己反倒更覺愧疚。
同樣伸手抱住他,高興道“你來了就好。”
你來了就好。這句話概括了暖樹所有想說的話,人生的願望不需要太多,比如在我身處危險時,你來了就好。
他們站起來,桔生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昱麟剛剛那一擊也不輕,雖避開了要害,但少不了皮肉之苦。這會兒胸口一陣一陣的刺痛,看來隻能先回去再說了。
正當桔生要帶暖樹走時,暖樹看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躺在地上。
瘦弱的身軀一動不動,似是死了一般。
暖樹隻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輕輕走到這個人的身邊,映入眼簾的是滿臉血汙的洛兒。
暖樹搖搖她,可她閉著眼,沒有任何動靜。
這樣放由她不管,她一定會死在這的吧。同情心開始泛濫,想讓桔生帶洛兒一起回去。
可桔生不想多管閑事。
但最後耐不住暖樹的哀求,桔生還是將洛兒一同帶了回去。
暖樹不知道,就因為自己這可笑的同情心,以後卻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回到宅子,月殤為洛兒打來熱水,讓暖樹擦幹淨她的身體,自己則去照看桔生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