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起來龍塚之劍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胸中好像是堆積了鮮血一樣,隻要我一個不慎,我就會吐血身亡。
“啊!”
龍塚之劍周身的光芒,的確是讓我措不及防。
我痛的喊出了聲音,恍若聽見誰在喚著我的名字,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已經拿到了冥澤之劍,我就不會放手了。
直至龍塚之劍在我的手中了,我才覺得安心了一些。
終於,終於……
我沒有吐血身亡,而是被龍塚之劍反噬的差不多了。
也差一點點就要失去了我的性命,可不管怎麼說,我總歸是拿到了冥澤之劍。
我醒來,身邊邊卻是跪著一個粗布麻衣的姑娘。
“小姐!我求你幫幫我!幫幫我!”她眼泛淚花,麵色複雜。
我也隻能夠惋惜地看了她一眼,我連自己都幫不了,還怎麼去幫助別人呢?
“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實言答她。
因為我是誰都幫不了。
她的目光有些怨懟,我仔細去看了看,這個姑娘不就是當日我和雲喚救下的那個姑娘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裏?
可是這裏又是哪裏?
可我又在此刻看見了槐都,他站在了船頭上。
那徐徐風,溫柔而過,帶動著衣角翻飛,白色的,像是織女做出來白雲,潔白無暇,確實遙不可及的,那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眉如墨畫,唇如梅花。
那人正是槐都,他矗立在船頭,遙遙獨立。
就是那麼一刹那之間,我輕輕看他一眼,隻感覺整個心間兒都是一顫一顫的,像是有著蠱蟲一樣,慢慢啃食著自己的心,那麼不沉迷。
然而,他或許永遠也不知道,有一個人,就是因為這麼一眼,而情根深重,以至於無法自拔。
我是對槐都暗生了情愫。
如果他沒有出現我的世界裏頭,或許,我不是這個樣子。
可是一眨眼,又不見了……
難道,我又是墜入了幻境之中?
不可能啊,我怎麼感覺是那樣的真切。
那船還是冉冉而去,直我在也看不見槐都的身影。
不知是誰,站在我身邊,我已然發覺。
當我側目去看,竟然是樓知,她有些怪異,突然噗嗤一笑,看著我一蹙眉,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我多有些不悅,她這是什麼意思?
我頓了頓,才說道:“樓知,你為何會在這裏?”
我反問著她,因為我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樓知聽見我這麼一反問她,又是驚訝,又是怪異,突然她笑了笑,答言道:“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居然還反問起我來了,還真是給我留了一手呢。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這樣淩厲一聲,我知道是誰的,就是宋妖兒的。
可是樓知看了看宋妖兒,也就是這麼一看,瞬間讓宋妖兒羞怯的通紅,如同朝陽晚霞似的,方才那囂張氣焰,消失殆盡了。
看著宋妖兒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是有多麼的憧憬著樓知仙子了。
我突然覺得好笑了起來,竟然調侃著宋妖兒道:“你看看你,明明方才還是那樣的狠厲無比,怎麼此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宋妖兒聽到以後,白了一眼我。
但我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又到了船上。
竟然還迷迷糊糊的跟著宋妖兒一同下船,還沒有走多久,就可以聽見那樓閣之中的歌聲嫋嫋,好似被一陣風吹來,悄然而至。
還沒有走進樓閣,就可以聞見陣陣酒香,縹緲而來。
遠遠地看過去,還可以看見一群歌女窈窕生姿,各個貌美如花似錦。
放眼看過去,的確是如此,看衣服服飾,都是雍容華貴的,在燈火闌珊之處,那衣服都可以反射出來流光溢彩。
走進幾步,突然有一個人上前而來,問到:“你是花玖?”
看到這個人之後,我的臉色都變成了鐵青。
這個人不是穆崇嗎?他不是死了嗎?而且是灰飛煙滅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答他,因為我已經呆滯了,可隨後就聽見他笑道:“我知道你是花玖,進來吧。”
隨後,幾個下人對著我是點頭哈腰,神情越發的恭敬,帶著我和宋妖兒來了一個雅間兒。
那雅間兒是由著一層紗曼給遮蓋住。
那層紗也是奇妙非凡的,外頭的人看不進來,可是裏麵的人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頭。
我看著人群嘈雜一片,卻是在千人萬人之中,看見了一個身影,那竟然是又是槐都。
他怎麼又會在這裏?
我自己心中想著,也不自覺說出來:“槐都?”
我愣了愣,怔然看向了穆崇。
他也是看了一眼我,又順著我方才的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就看見了槐都。
他似乎是多有些疑惑的意思,皺眉問我:“你是驚訝他怎麼會來吧!這裏可不是作樂顯擺的地方,也多有文人詩客。而槐都,來這裏恐怕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吧。”
他多有些套我話的意思。
可是穆崇不是死了嗎?他說話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是我死了?
但我依舊保持著那份已經融入進來了的心情,我點了點頭,目光終於從穆崇的身上移開,笑問道:“那你呢!是為了雅致,還是享樂?亦或者,是為了其他的事情而來?”
他聽到我的話,哈哈地笑道:“你說呢!應該是全部都有吧!”
穆崇究竟是變了個性子,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穆崇呢?是一個皮囊?
而我們說話之間,那高台之上,帷幕雖然輕薄,可是在隱約之處,可以看一個娉婷的身影,綽約之間,還可以看見那個人抱著琴弦。
我看的有些入了眼,穆崇言道:“別看這個姑娘出身煙花巷柳,可是才名遠播,彈得一手好琵琶!叫做素瑉,這名字也確實清雅。”
素瑉?
她是素瑉?
那麼槐都,就是為了素瑉而來?
她既然出身於煙花巷柳,那麼為何又變成了仙人?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這其中究竟還有我多少不知道的事情?
我聽了素瑉的出身,的確是很驚訝的,我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穆崇,說道:“青樓女子在此,怕是不妥的吧。”
我是有些試探著穆崇的意思,他擺了擺手,解釋說道:“有什麼不妥的,世人對於人的偏見,還不是隨波逐流的,一個人不在意,沒有人理會,可是一百個人在意,那原本在意的人,也就不在意了!更何況,那素瑉聽說可是靈根深重呢,那槐都真人今日來就是為了那素瑉,你可想而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指甲都快要嵌進血肉之中一樣,我恨,我好恨。
我沒有理會他,可他卻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
他說著,說著,就變了味道:“你倒是厲害,擁有靈心,可是要被重視起來的!”
我冷笑了一聲,目光如炬的盯住了他,質問道:“難道說,你是為了我的靈心嗎?是嗎?”
我說的極其古怪,他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膽怯了。
我起身,走到他麵前,狠狠捏住了他的脖子,冷聲道:“穆崇,你還以為你是那個穆崇嗎?還是說,你覺得現在你就可以致我於死地了呢?”
“沒有,我沒有……”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無辜。
究竟是怎麼了?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呢?
為何?為何?
我又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切又是怎麼了?
“穆崇,你不要在我眼前頭裝模作樣了,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得到我的靈心,是不是?!”我近乎於嘶吼。
可他卻是在苦苦哀求著,一直說他沒有,他沒有。
可是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靈心!你們想都不要想!”就好像是壓抑了好久的憤怒一下子發泄了一樣。
我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就是要捏死穆崇。
但就在此時,我卻感到後背冰涼,像是被一把利器穿透了一下。
我怔然,低頭去看,是一把劍,那把劍竟然穿透了我的身體。
在仔細一看,那把劍不正是槐都的嗎?
看來他是已經守株待兔等了好久,就是為了得到我的靈心。
但這一切,左不過是個夢罷了。
我現在隻需要閉上眼睛就好了,我隻要閉上眼睛就好了……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可是身體的痛楚絲毫未減。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竟然看見槐都拿走了我的靈心!
他拿走了我的靈心!
這,這,這根本就不是夢!這是真的!他拿走了我的靈心!
“拿走了我的靈心!”
我不停的呼吸著,可眼前頭,卻什麼都沒有。
我好似,是看見了薑知音和夜笙,我趕緊問著她們:“我的靈心還在嗎?我的靈心還在嗎?!”
我就像是瘋了一樣,追問著每個人。
薑知音一把抓住了我,沉聲回答著我:“你的靈心還在!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聽到薑知音這樣回答我,我就全然放心了……
我差點就以為那不是個夢了。
可是,那夢裏所發生的事情又有幾個是對的呢?
素瑉真的是那個樣子的?
還是說,是槐都一手提攜素瑉成為了仙人?
這一切都是很可能對上的。
槐都他可真是喜歡那個素瑉,甚至都愛到骨子裏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