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我妹妹還是不長記性,非要和那個孔將軍在一起。
盡管我百般阻撓,但她非不聽。
這個樣子,也的的確確是我不想去看見的。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隻希望那個孔將軍以後不要不問青紅皂白,就隨意誣陷一個人。
我妹妹,現在也是作繭自縛。
我所有的好心都還不來她的回頭,算了,隨她吧。
我反正也是管不下她,我這個做姐姐的已經是盡我所能了。
我此刻也是回不去泉州城了,隻好在這個地方待下來。
若斕已經幫我商議要怎樣才能夠得到冥澤之劍,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麼才能夠入仙界。
我仿佛聽見了花卉觀的晨鍾初響,日子依然是規規矩矩。
隻是可惜,我現下是回不去泉州城的。
“我們偷偷潛入仙界吧。”
沉坐許久,白狐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我乍然是驚了一下,看向白狐趕緊拒絕道:“不可!擅自闖入仙界可是死罪的!”
白狐無奈看了看我,眼神裏頭暗淡無光。就像是我否決了她一件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的確,偷偷潛入仙界的確是死罪。
我自己冒那個險可以,但是不能夠再搭上若斕和白狐了。
她委屈道:“可是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我也不想就這樣拒絕白狐的,可是,這個辦法是真的行不通。
我胡亂搗鼓著碗中的米飯,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何須著急。冥澤之劍的事情近在眼前,沒有什麼可著急的。”這樣一個安穩的聲音就響徹在我的身旁。
我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了過來。
“言生?”
我看著此刻安靜坐在我身旁的言生,的確是多有些詫異的。
隨後我又緊接著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他淡言回答:“是浮袖告訴我的。”
浮袖?我怔了怔,沒有在繼續問什麼。
因為問的過多了,就會牽扯出來蘇咒的事情。所以我選擇了閉口不提。
“那麼,你可否有什麼高見呢?”若斕喝了口水,看向了言生挑眉問著他。
言生輕啟唇齒,繼續悠悠然道:“辦法有很多種。”
“那你倒是提一種辦法出來,讓我們聽聽。”怎麼總覺得若斕的話裏頭是有些夾槍帶棒的意思。
言生好像也是同樣如此,他看著若斕,平靜道:“斷葬山。”
言生說出了斷葬山那三個字出來,若斕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若不是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她此刻握著水杯的手是有多麼的緊張,她冷聲反問言生:“為何?”
言生就像是一個優雅,事不關己的人一樣。
他這個樣子的神態,多了一些高高在上的意思,風輕雲淡道:“自然是因為斷葬山是與仙界鑲嵌的。斷葬山就是屬於仙界的,而紅衍能夠被關在除了仙界以外的地方嗎?還有,上一次花玖去過,這一次帶我們去,恐怕也是信手拈來的吧。”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言生這個話裏頭的意思可是重的很。
我蹙眉問他:“言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言生施施然將一塊令牌放在了桌上麵,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言道:“從斷葬山進入,放了紅衍。然後她幫助我們打破仙界的那條路,然後拿走被塵封的冥澤之劍。”
我緊皺眉頭,始終覺得言生說的話即是格外縝密,卻又漏洞百出。
我說出了自己心底困惑和疑問,“這樣一來,我們拿走了冥澤之劍豈不是要暴露了嗎?”
言生依然是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答言著我:“不會,我會接應你們。這件事情,我會栽贓給那兩個詭之者,到時候,你們就脫下這身道袍,換上那兩個詭之者的衣衫,將自己渾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實,不開口,誰能夠認出你們來?”
我低頭沉思,言生果然想的是事事方麵都很周全。
此刻,若斕又問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隻不過,斷葬山要怎麼進入?”
這個問題,也是我很困惑的。
我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言生,不知道他要怎樣解釋。
言生勾唇,淺淺笑了一下,淡然道:“有靈心就可以入斷葬山,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和若斕沉默,互相對視看了一眼。
是對言生所說半信半疑,但最後,還是決定用這個方法來試一試。
那塊令牌,是言生可以進入仙界至關緊要的象征。
所以是他來接應我們,我和若斕進入斷葬山。
歇息了幾天之後,言生才說可以開始行動了,他會在仙界接應我和若斕的。
他就連怎樣蒙混過關的做戲都想好了。
在這裏就連時間都有些顛倒了起來,是黑是白,是紅是白,我都有些分辨不清楚了。
尤其是用靈心來進入斷葬山入口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要死了一樣。
仿佛就像是昨天還安安穩穩的活著,而此時,就變成了勉強撐著一口氣進入斷葬山。
眼巴巴的看見了斷葬山遍地開滿的黑薔薇,就好像是看見了紅衍一般。
“咣當”一聲!
我好像感覺自己的腦子裏頭“嗡”了一下,“是什麼?!”
“花玖?”
隨即我就被紅衍扶了起來,她一臉的詫異和錯愕。
“方才是花鍾敲響了一下,所有你是多有些受不了。”紅衍這一次的態度比上次好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有些事情的原因。
也或許,是紅衍覺得我可以幫她報仇,亦或者是都是曾經擁有過靈心,都會生出一些憐憫之意的吧。
“她們呢?”
我轉頭去看,發現若斕和白狐已經是躺在地上,就像是氣絕聲望了一下。
嚇得我趕緊跑了過去,一直掐著若斕的人中,“咳咳!”
若斕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就好像是看見了眼前頭一片茫然一樣,“什麼?怎麼了?”
想不到若斕這樣的人都迷糊了起來。
可見紅衍所說的那個花鍾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巨物。
我搖搖頭,答言著若斕:“我不清楚。”
“那麼,到底是什麼?”
若斕是不是被敲迷糊了?我已經說了不清楚,但是若斕就好像是沒有聽見我說話。
我鼓足了勁,“我不知道!”
我幾乎是在若斕的耳邊吼出來的,她這才一個激靈,“哦哦哦!”
緊接著,我又趕緊扶起了白狐。
而此刻的白狐已經是縮成了一團,捂著自己的耳朵。
我順著白狐的後背,安慰著她:“沒事了,沒事了。”
她打了個冷顫,沒有說什麼。
安撫了這兩個人,我又安撫安撫了自己。
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紅衍緊接著就皺眉問道:“你今天來是要做什麼?”
我沉了沉,對紅衍道:“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紅衍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著我:“什麼忙?”
我多有些難以啟齒的意思,因為我是從紅衍的手中把劍拿走,又是自己親手交給了席戎上仙,現在又是回來拿走冥澤之劍,也確實是有些諷刺的意思。
最終,我還是告訴了紅衍,“是想在取回冥澤之劍?”
“取回?嗬嗬。”紅衍冷笑了一聲,的確盡數都是諷刺的意思。
“是要取回冥澤之劍。”我有重複了一遍,雖然說還是那樣的難以啟齒,但沒有辦法。
紅衍冷漠,“我當初就告訴過你了,你把冥澤之劍交給席戎你是會後悔的。現在,是否後悔了?”
我有些說不出來話,隻要點了點頭默認。
“跟我來。”
紅衍話罷,我們就跟著紅衍到了她那個似冰窖一般的囚牢。
或許,用囚牢更為貼切的吧。
“好冷啊!”
白狐進來就哆嗦著,的確是有些冷。
我上一次來過,所以這一次也有些習慣了,沒有多大的感觸。
若斕也同樣是一臉冷漠,或許,她根本就沒有覺得冷。
“來吧。”紅衍又是這樣漠然一聲。
我看了看若斕,但若斕似乎並沒有想要看我的意思,我隻好問著她,“紅衍,我想問你,該如何才能夠從斷葬山離開呢?”
紅衍那額頭上的彼岸花,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我的視線根本移不開那朵彼岸花,但紅衍啟唇之時,我就全然麻木了,“那就是把這黑薔薇的結界,全部毀滅。還有,用你的靈心來祭過。”
我恍然,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緊皺眉頭問著紅衍:“用我的靈心來祭過?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紅衍並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反倒是多了一些冷漠之意。
或許,到那個時候我才能夠體會到靈心的意義是什麼。
所以我也沒有繼續追根究底的問下去。
“那我們隻要毀了這些纏繞著的黑薔薇結界,就可以將你救出去,然後抵達仙界了嗎?”我此刻覺得自己是問的有了一些幼稚的意思。
但是,我說的也沒有差。
紅衍並沒有一下子就回答我,反倒是轉過身去,淺然答言道:“是也不是。”
“……”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因為紅衍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幾乎都無法去反駁。
好像邁出了這一步,我就已經跨越了自己本該去做的事情。
我隻是一個道姑,卻做了很多不是我作為一個道姑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