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知仙子的這一聲落下,才看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頭手裏頭抱著一個小酒缸過來了。
看他的步子,也是閑庭信步的模樣。
不過,樓知仙子的臉上卻是展露了笑顏,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就好似如沐春風的感覺一樣。
但是,那老頭後麵好像還有一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一襲紫衣,手裏持劍。
等到她走近了一些,我才看清楚了她是誰。
原來就是花漾,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麵。我原先以為我和花漾是這輩子都見不了麵了。
畢竟,她已經拜入了廣元真人的名下,以後,都是要成仙的。
可我就和花漾不同了,因為我隻是一個小小道姑罷了。
“仙子來的可真是著實,我這才剛剛取了一壇青梅酒,你便就趕的巧來了。是不是從你那殿裏頭聞到了這青梅酒的酒香味呢?”
他說著,便將那酒壇子的四周都擦了擦幹淨。
樓知仙子淡然笑了一下,言道:“所謂酒香不怕窖子深。蘇翁是應該知道對於樓知來說,什麼東西是不可缺的。”
蘇翁哈哈大笑了幾聲,回答著樓知仙子:“這不,剛才廣元真人的徒弟花漾過來,埋了壇青梅酒。你們兩人,還真是舊相識。”
“仙子好。”花漾福禮問過了樓知仙子。
我也發覺了花漾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是有所不一樣的了,好像沒有那個時候的衝動,也沒有了胡亂猜疑。
我相信花漾在廣元真人那裏肯定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聽蘇翁那麼說話,也肯定是對花漾頗有好感,覺得花漾不錯。
樓知仙子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話。
而花漾也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隻不過,我微微笑了一下。
樓知仙子和蘇翁寒暄了幾句以後,這才離開。
那壇子青梅酒,也自然是需要我捧著到樓知仙子的殿內。
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樓知仙子隻不過是讓我去捧這壇子青梅酒的。
其實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
直到到了樓知仙子的殿內,將青梅酒放下,她說了聲謝謝。
然後把卷宗找給了我,我這才離開。
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樓知仙子居然喜歡喝酒。
也不清楚,這仙界是可以喝酒的。
但是看樓知仙子那樣大大方方的模樣,也肯定是沒有這項禁令的吧。
回到了槐都真人的書房內,我將卷宗放在了該放的地方,才對槐都真人言道:“師尊,卷宗我拿過來了。”
他忽然就起了身,走了過來,微微蹙眉問道:“你喝酒了?”
一聽他這麼說,我趕緊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是樓知仙子帶我去了蘇翁那裏,然後就幫樓知仙子的忙,將那壇子青梅酒抱回了樓知仙子那裏,或許是沾了一些酒氣吧。我可是不會喝酒的,那可是花卉觀的門規!”
我剛才的確是被槐都真人那樣子的質問給嚇到了,花卉觀的門規就是不可以飲酒的。
我如果飲酒了,那還了得?
所以說,我不會,也不敢。
槐都真人的臉色這才是有了一些釋然,言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喝酒了。樓知的確很喜歡喝酒,近乎與嗜酒如命了。你可千萬不要和樓知學,她會帶壞你的。”
我趕緊又擺了擺手,回答著槐都真人:“不會啊,樓知仙子那麼好看。隻不過是喜歡喝酒,不是壞人的。”
“槐都。背後說壞話,可不是你的做派。”突然從門外傳來的這一聲讓我有些錯愕,我看向了門口,進來的的的確確就是樓知仙子。
她又繼續言道:“這個卷宗我忘了,特意給你送過來的。不過,走到門口便就聽見了這樣的話,真是頗受打擊。”
槐都真人反倒是淡然笑了一下,走到了樓知仙子麵前,接過了她手上的卷宗,坦言道:“隻不過是一句打趣話罷了。難道樓知你是個小心眼的人嗎?”
“我自然不是。不過,槐都你可不要在繼續敗壞我什麼了。不然,到時候定然會與你理論一番的。”說著,樓知仙子便拍了拍槐都真人的肩膀,風輕雲淡道:“走了,喝酒去了。”
聽著槐都真人和樓知仙子互相打趣,也覺得就像是在欣賞一樣。
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仙人居然也是有朋友的?
我對這些事情的確是一無所知,如果沒有來仙界,或許我還是不會知道。
在這裏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也知道了一些關於過去鮫人的記載。
可是,我卻想要看見關於靈心的記載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那樣的書籍在哪裏,也不知道仙界有沒有。
我的確是心生好奇,可終究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繼續這個樣子下去吧,也用不著想那麼多了。
“樓知就是那樣子的一個人,俗話說表裏不一。但是,樓知的表裏不一並不在那裏。”他含笑看著我,似乎是有些開心。
我也跟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也別無他話。
但之後,他就即刻將笑顏收了起來,嚴肅對我道:“這些卷宗呢,是記載了關於瞑荒之域的,包括魔界的一些法器,還有那魔尊的記載,這些也都是需要你去手抄的。”
我很認真的聽完槐都真人說的這些話。我才知道,哦原來是記載著關於瞑荒之域的事情,我也好想記了起來,誰好像跟我說過,就是槐都真人封印了荒域之魔。
猛然一下子,就不知道是誰跟我說的了。
明明名字都已經到嘴邊了,卻愣是想不起來是誰。
“是,師尊。花玖知道了。”
我的答言也是依舊誠懇,因為我覺得槐都真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需要我去認真聽得。
現在,我隻要了解了瞑荒之域的過去,還有知道了那些法器。我下一次去瞑荒之域尋找千塵鈴的時候,會不會方便許多呢?
總而言之,我現在還在槐都真人這裏。
也確實是寸步難行,也就隻有等到槐都真人什麼時候肯鬆口了。
那樣我才能夠離開仙界,去瞑荒之域。
“好了,去做吧。”
“是,師尊。”
依舊是日複一日的規律,每天抄經文,卷宗,還有一些練功的什麼東西,而我對那個,卻是不在意什麼。
每天最開心的便就是晚上可以去看那些關於記載的東西了。
雖然看了可能一下子記不清楚,但是看的多了,也就清楚了起來。
正當我翻開那書的時候,忽然聽見誰在敲著門。
我覺得很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剛準備要靜下心來看,又聽見了敲門聲。
恐怕,不是幻聽了吧?
我趕緊起了身,問都沒有問,便就打開了門。
可是當我看見來人的時候,我或多或少都是詫異不已的,“言生,你怎麼會來?”
的確是許久不見的言生了,難道言生沒有在溯山的嗎?
“今天來仙界辦事。聽說你來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他的話依舊說的平靜冷漠,盡管是一句安慰的話,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覺得有些像是在敷衍安慰一般。
不過了解了言生之後,就應該明白,他說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哦,是這樣。”
“你現在在槐都真人的手底下做事?做什麼事?”他皺眉問著我,不過這樣的語氣,倒真的是像極了質問。
我又不像對言生去隱瞞什麼,就那樣直言回答了他,“是抄一些經文之類的東西。”
“恐怕。都是借口吧。槐都真人,是一個怎樣的人,隻要你去樓知仙子的殿內去找到那本關於仙界記載的書,你便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知道,槐都真人究竟是一個怎樣劣跡斑斑的人,又能否擔的起真人的這個稱號。”
言生眼底的諷刺我是盡收眼底,他或許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隱藏什麼,因為對於他而言,他都可以直麵去那樣指責槐都真人,說出來這樣的話又算什麼呢?
但是,言生所說的那個仙界記載,會不會有關於記載靈心的東西?
我原本不想這麼好奇的,可是言生都這麼說了,我的確是有些波動的。
我緊皺眉頭看著言生,有些微微歎息,我問他:“你就那麼恨槐都真人嗎?”
“豈止是恨,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言生說的咬牙切齒,我更是覺得槐都真人曾經是不是給過言生什麼陰影。不然,言生又怎能夠說出來那樣的話呢?
我的眉頭就未鬆開,好言相勸著他:“言生。看到一些吧。真的不要將仇恨看的太深了。”
他冷笑了一聲,諷刺著我:“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看的跟你一樣,沒有七情六欲的那是你。你的父親被栽贓,被陷害,你都不聞不問,很抱歉,我做不到像你一樣沒心沒肺。”
我怔在了原地,因為言生的這句話實在是有些抨擊人心了,我並未是不聞不問。
而是我有很多的無可奈何,難道我要查嗎?我要耗盡多少才能夠去查呢?但是真相呢?就那麼輕易的會還給我父親一個公道嗎?
盡管我心裏頭想的很多,但是此刻,我連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言生。
多次的欲言又止,又令言生諷刺的笑了一下。
之後,他冷嘲離去。
而我才組織起了言語,要去回答言生。
可惜,他已經走了……